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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烙印与苏醒

书名:《重生八零:辣妻有空间》 作者:听檐雨眠 本章字数:3208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流进眼睛,刺得生疼。宁晚秋抱着那个沉甸甸、湿透的帆布包,像抱着块烧红的烙铁,跌跌撞撞冲进医院大门。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味和血腥气瞬间裹了上来,呛得她喉咙发紧。身后,瓢泼的雨声和远处野狗低沉的咆哮、周红梅凄厉变调的哭嚎,都被隔绝在门外,只剩下她粗重得像破风箱的喘息,在死寂的走廊里撞出回响。

值班护士从半开的门房探出头,看见宁晚秋浑身泥水、脸色惨白、抱着个破包如同水鬼的模样,吓得“呀”一声缩了回去。

宁晚秋顾不上。她死死抱着怀里的包,湿透的棉袄沉得像铁,拖着她往下坠。她咬紧牙关,一步一个泥泞的水印,朝着二楼尽头那间病房挪。走廊顶灯昏黄的光线在她沾满泥浆和暗红血点的帆布包上跳动,像不祥的磷火。

终于摸到病房门。虚掩的门缝里透出光。她伸出冰冷僵硬、指甲缝里塞满黑煤泥的手,用力推开。

“嫂子?!”小陈像弹簧一样从破凳子上弹起来,脸上混杂着焦急和惊愕。他显然听到了她狼狈的脚步声,但看清她的样子时,瞳孔还是猛地一缩。目光飞快地扫过她湿透滴水的衣服,沾着煤灰和油污的手,最后死死钉在她怀里那个糊满泥浆的深绿色帆布包上。

病床上,陆沉舟依旧紧闭双眼,脸色在灯光下透着一层灰败的死气,只有吊瓶里的液体还在无声滴落。

“找着了…”宁晚秋声音嘶哑得厉害,喉咙里像堵着砂纸。她踉跄着走到病床边,把那个冰冷沉重的帆布包往小陈脚边一放,“咚”的一声闷响。

小陈立刻蹲下,也顾不上脏,手指急切地扒拉开包口的泥浆和煤灰,拉开拉链。一股混杂着机油、泥腥和淡淡松节油气味的复杂味道散了出来。他飞快地翻检着:几件沾着油污的旧工装,两双打着补丁的袜子,最底下,是几双用碎布头拼成的、厚实的鞋垫。小陈的动作僵住了,他抬起头,眼神里是巨大的失望和更深的焦灼:“嫂子…就…就这些?没别的了?”

  宁晚秋没回答。她站在病床边,湿透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打着寒颤,牙齿咯咯作响。目光却越过小陈,落在陆沉舟那只没受伤的右手上——那只手,依旧死死攥着她的破布药包,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那道模糊的烙印痕迹,在灯光下像一团洗不掉的污迹。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陆沉舟,毫无预兆地,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眉头!干裂的嘴唇无意识地翕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压抑的呻吟。

“头儿?!”小陈猛地扑到床边,声音带着狂喜的颤抖。

宁晚秋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往前凑近一步,冰冷的指尖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陆沉舟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皮下的眼珠在剧烈地滚动,仿佛在挣脱一个沉重的噩梦。他那只紧攥药包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起来,手背上那道模糊的烙印痕迹似乎也随之变得清晰了一点——那扭曲的轮廓,竟隐隐与宁晚秋腕间深色玉镯上某个细微的、环状的纹路,有了诡异的呼应!

  宁晚秋只觉得腕上一烫!比在煤堆旁时更甚!那灼热感仿佛顺着血脉直冲头顶!

  “呃…!”陆沉舟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紧闭的眼皮倏地睁开!

  那双眼睛,起初是涣散的、布满血丝的,带着高烧的浑浊和噩梦初醒的茫然。但仅仅一瞬,那茫然就迅速褪去,属于侦察兵特有的、鹰隼般的锐利和冰冷,如同出鞘的刀锋,瞬间凝聚!目光扫过惨白的屋顶,扫过吊瓶,最后精准地、带着穿透性的审视,落在了床边浑身泥泞、脸色惨白的宁晚秋脸上。

他的视线在她沾满煤灰油污的手上停顿了一下,又移到她湿透滴水的衣襟上,最后,落在他自己那只死死攥着破布药包的右手上,以及手背上那道清晰的烙印。

病房里死寂一片。只有吊瓶滴答的轻响,和小陈压抑着激动的粗重呼吸。

陆沉舟的目光缓缓移回宁晚秋脸上。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那双深潭似的眼睛里,翻涌着无数复杂的情绪:剧痛后的虚弱,死里逃生的余悸,深不见底的审视,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困惑。

宁晚秋被他看得心头发紧,后背的冷汗混着冰冷的雨水。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包…”陆沉舟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极其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他的目光,艰难地转向小陈脚边那个糊满泥浆的帆布包。

小陈立刻把包提到床边,声音发颤:“头儿!包…包找回来了!是嫂子冒雨找回来的!就在厂里煤堆底下!”他急切地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展示出来,“可…可里面的东西…没了!就剩这些衣裳鞋垫!”

  陆沉舟的目光落在那些熟悉的旧工装和厚实的鞋垫上,眼神猛地一沉,那锐利的光像冰锥,刺得人皮肤生疼。他仿佛没听见小陈后半句,视线再次锁住宁晚秋,声音虽弱,却字字清晰:“你…去了厂里?”

  宁晚秋被他看得几乎喘不过气,只能僵硬地点了下头。

“谁…动的手?”他问,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冰冷的杀意。左臂的伤口似乎因为这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抽痛起来,他闷哼一声,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但那双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宁晚秋。

宁晚秋看着他那双仿佛燃烧着冰焰的眼睛,看着他手背上与自己玉镯隐隐呼应的烙印,看着他强忍剧痛也要问出凶手的执拗。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声音沙哑却清晰地开口:

  “周科长。”她吐出这三个字,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陆沉舟锐利的审视,“王癞子藏的包。周红梅也去了,要抢我的镯子。”她抬起自己沾满泥污的手腕,衣袖滑落,露出那紧贴皮肤的深色玉镯,镯子上还残留着周红梅指甲抓出的几道新鲜血痕。“王癞子…被野狗咬死了。”

  “周红梅!”小陈倒抽一口冷气,拳头猛地攥紧,“她怎么敢?!”

  陆沉舟的眼神在听到“周科长”三个字时,骤然冰封!那寒意几乎让病房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当听到“周红梅抢镯子”时,他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目光死死钉在宁晚秋手腕的玉镯和那几道血痕上,呼吸都粗重了几分。而当“王癞子死了”几个字落下,他眼中翻涌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她人呢?”陆沉舟的声音压得更低,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还在厂外…吓瘫了…”宁晚秋话音刚落。

病房的门被“哐当”一声猛地撞开!

  两个穿着深蓝色警服、浑身湿透的公安干警架着一个泥猴似的人影闯了进来。被架着的人,头发糊在脸上,崭新的碎花棉袄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糊满了黑泥和暗红的血点(是王癞子的血),正是周红梅!她像一滩烂泥,眼神涣散,嘴里语无伦次地哭嚎尖叫:

  “镯子!我的镯子!还给我!那是我上辈子的!还有包!包里的东西…姓周的骗我…他说能换大钱…能让我回城…呜…野狗…咬死了…都死了…别过来!别咬我!”

  架着她的公安一脸严肃,对着病房里几人,尤其是病床上的陆沉舟亮了一下证件:“同志,我们是镇派出所的!接到群众报案,镇西农机厂外墙发生命案!死者王有才(王癞子大名),初步判断是被野狗袭击致死!现场发现这位女同志精神极度恍惚,语无伦次,提到‘包’、‘样品’、‘周科长’,可能与案情有关!我们需要带她回去调查,也请这位女同志(指宁晚秋)配合我们回去做笔录!”

  周红梅听到“包”、“样品”、“周科长”,像被电击一样,猛地挣扎起来,尖利的指甲胡乱挥舞,目光怨毒地扫过宁晚秋的手腕,最后死死钉在陆沉舟脸上,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声音扭曲又刺耳:“陆沉舟!你完了!样品丢了!军工所要你的命!还有她!她那镯子是祸根!谁沾谁倒霉!王翠花说的没错!她是妖怪!是丧门星!克死你!克死你们所有人!哈哈哈…上辈子她就该死在河里!是我!是我端给她的符水!是我…”

  “带走!”为首的公安脸色铁青,厉声打断她疯狂的叫嚣,和同伴一起用力,几乎是拖着还在胡言乱语、疯狂挣扎的周红梅往外走。

周红梅怨毒的诅咒和癫狂的笑声在走廊里渐渐远去,最后被关上的病房门彻底隔绝。

病房里死寂得可怕。

小陈脸色煞白,拳头捏得死紧,看向陆沉舟:“头儿!样品…真丢了?!”

  陆沉舟没说话。他仿佛没听见小陈的问话,也没听见周红梅最后那些恶毒的诅咒。他的目光,从病房门的方向缓缓收回,越过小陈,越过地上那个糊满泥浆的帆布包,最后,沉沉地、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落在了宁晚秋沾满泥污、伤痕累累的手腕上——那深色的玉镯,在灯光和血痕的映衬下,幽幽地泛着光。

他的嘴唇动了动,极其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沉凝:

  “你…手腕…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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