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巴掌声炸响在客厅里,楚云的半边脸瞬间麻了,只见她抬起头愤愤地盯着对面的中年女人,眼里的火 “腾” 地窜起来。然后,“啪!” 一声更响,她反手甩了对面一个更狠的耳光。
“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
“小贱种!反了你了!”
战争由语言升级到暴力,随之而来的是两个女人互相撕扯对方的头发,边骂边带着诅咒,看的周围人全部呆住了。
“住手!” 男人猛地冲过来,一把攥住两个人,脸色沉得厉害,“这里是律师事务所!你们再动手,我现在就报警!”
“哼。”年长的女人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小三儿就是小三儿,勾引了人家老公又怎么样?生不出儿子还不是什么都得不到?”
“呵呵呵。”周围传来阵阵压抑不住的低笑声。
“妹妹啊,哥是真的想多分给你一点儿,可是没办法,爸就是这么“传统”。声音从楚云的身边传来,旁边刚签完文件的“哥哥”眯着眼似笑非笑地嘲弄着楚云。
当楚云接到父亲去世的消息,她以为这只是又一次被忽视的证明。
也确实是吧。父亲的遗嘱把上千万的财产全部留给了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只给了她深山里一间破败的老房子和一封用蜡封了的信,还有现在这难堪的场面。
楚云不想再和他们争辩,转身就要出门。却被刚刚拉架的男人一把拉住。
“小云儿,你爸在医院的时候,我确实给你争取过了,但他真的只是让我把信交给你,还有山上的那处房子。”律师顿了顿,轻声凑到楚云耳边说道:“你爸说,给你的是最好的。”
刘律师说完便把信封郑重地交到楚云手里,转身间却低声叹了口气。
很显然,连律师都不相信“最好的”这几个字。可楚云咬咬牙,却是什么都没再说。
刘律师她认识,以前经常跟那个“男人”带着一堆东西来找她和妈妈。
可事到如今,就算把所有钱都给她又能怎么样?妈妈都已经死了,还能活过来吗?她活着的时候怨恨了这个男人一辈子,一直到最后一个人孤零零的被埋在山上。这种痛苦楚云看在心里,是能用钱来弥补的吗?何况爹死娘亡,楚云如今就一个人,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和谁分享?”
想起这些年因为这个男人,害的她和妈妈受尽别人的嘲笑和侮辱。楚云心里一阵酸楚。打从她记事起,除了周围人的嘲笑,甚至连外公外婆都没来看过她一眼,楚云猜想妈妈应该是为了渣男和父母绝了往来吧。不然骨肉至亲,外公外婆这么多年怎么都不来看她一次?楚云忍不住为她妈妈觉得不值。
在众人嘲笑的声音中她很快逃离了出来,回到了租住的山脚小屋。楚云摸了把还有点疼的脸,随手把信封扔在了床边的小桌上。这些年,她和妈妈为了躲着那个男人的前妻,被逼着到处换房子居住,直到妈妈死了以后,她才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当她扭头看着桌上的信封,心底忍不住发起一阵嘲笑:“现在是什么时代?有事情发信息就行啊,学古人装什么浪漫?还用蜡封着信件?
楚云愤愤地看着信封,随即恼怒的偏过了头:”我妈就是吃了你这一套,被你害了一辈子,可惜我不是她,你这一套对我没用。”楚云说完便起身走出了门,慢悠悠的向着屋外的山林走去。
不多久,她就顺着小路走到了山顶。山顶处有一个小小的黄土堆,那是楚云妈妈的孤坟。楚母坟前清清冷冷,没有祭品,没有鲜花,只是偶尔有三三两两的白色纸帛飘过,似乎是很久没人来过了。
“妈,他死了。”
楚云用手摸了摸有些发灰的墓碑,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他害了你一辈子,可能是老天爷也看他不顺眼,就把他收了吧。呵呵。”楚云轻看着墓碑轻轻说着,仿佛妈妈还在身边那样。
“这下你应该要安心了吧。地底下虽然冰冷,好在你不用再看见他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了。”
楚云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睛,低下头开始拔草。
“呵呵,你说好不好笑,他害了你一辈子,现在死了还想骗我呢。他把钱全给了他儿子,就把梅山上的老房子给了我,还说是最好的,你说好笑不好笑?”
“妈,你走了我该去哪儿啊?”楚云停下扒着杂草的手,随即瘫坐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在母亲坟前发泄后,楚云来到了梅山上的老屋。看完了就走吧,离开这里,换个城市生活。
林中山村的老式小别墅,其他城市也有,都掉墙皮了,没什么稀奇的。楚云也对这处房子没太多印象。只记得小时候妈妈曾经带她来过几次。但是她并没有在这里生活过。社会也在不停地发展,大多数人口都已经搬走了。这些房子和荒山早就没有价值了。
楚云抬头看了看老房子,拿起律师给的钥匙,轻轻旋动着门上的锁孔。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楚云推开了大门。
尘土随着门风飘扬而起,让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楚云挥了挥胳膊,抬头看向院子。好像还是和她小时候看见的一样。
雕了龙凤的石桌石凳。墙角盛满雨水的小池塘。只是石子小路的边上长了很多杂草,让整个屋子看起来非常的荒凉。
这里早就不供电了。她举着提前准备好的手电向屋子里走去。浮尘在光柱里飞舞,一眼看去,屋内墙角堆叠着都是旧木箱,脚下是一堆杂物。
别说值不值钱了,这房子烧了都得污染空气。
没打算多待,她只想快速扫一圈老屋。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她要割舍掉这里的一切。换个城市好好生活。
她走到了最里面的杂物间,里面黑漆漆一片。楚云转身想走,却没想因为太着急,一个脚滑,重重得摔倒在了地上。
伴随着一阵刺痛,似乎是什么尖锐的东西扎进了皮肤,疼的楚云立马收回了手掌。
她拿着手电筒照了下手掌,只见掌心渗出了血珠,正顺着指缝往下滴血。
“嘶....好疼,什么东西啊。”
楚云愣了愣,拿起手电筒向着刚刚触碰到得地方照去,才发现好像是个带着把手的小碗,正发着幽幽绿光。
“是个碗吗?”楚云愣了愣,伸手把东西拎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刚刚摔了一下,手电筒的光变得越来越弱,楚云没看清小碗,也没注意到掌心的血珠正慢慢渗进香炉的纹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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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