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夜宴一鸣惊人后,云深戏班王班主的名声彻底打响,连带着贤王肖战“沉迷声色”的风评都微妙地转向了“慧眼识珠”、“推崇艺术”。那参本的老御史再没提过这事,毕竟皇上都亲口夸赞并厚赏了,他再多言便是自讨没趣。
太后娘娘听闻宫宴情形,又见皇帝并未苛责,反而对肖战略有赞许,态度也软化了不少,只私下又召肖战入宫,叮嘱了一句“凡事有度,莫再出格”,便算是默许了。
最大的阻碍似乎消失了。肖战顿觉天也蓝了,水也清了,连李管家念叨账本的声音都变得悦耳起来。
他心情大好,于是决定——要给一博一个“惊喜”。
这日,王一博刚踏进贤王府,就被肖战神秘兮兮地拉到了后院。
“王爷,今日又研究什么新戏本?”王一博笑着问,这几日肖战总以“艺术交流”为名,行“腻腻歪歪”之实,他早已习惯。
“今日不研究戏本,”肖战眼睛亮得惊人,指着后院空地上一个用红绸盖着的、一人多高的物件,“看!本王送你的礼物!”
王一博挑眉,心下好奇。肖战最近送他的礼物不少,从名贵玉笛到孤本戏谱,但这么大件的还是头一回。
“掀开看看!”肖战催促道,满脸写着“快夸我”。
王一博走上前,轻轻扯下红绸。
红绸滑落,露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尊真人大小的雕像。用的上好的汉白玉,雕工精湛,栩栩如生。雕的不是别人,正是王一博本人,穿着杜丽娘的戏服,水袖半扬,眼波欲流,连发丝衣纹都细致入微。
王一博:“......”
他看着那尊在光天化日之下、伫立在王府后院正中央、无比招摇的“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表情。
“怎么样?像不像?喜不喜欢?”肖战凑过来,邀功似的问,“我找了好几位大师,对照着你的画像,雕了足足一个月呢!就想着今天给你个惊喜!”
王一博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开口:“王爷...这...这份心意,我很...感动。”他斟酌着用词,“但是,这么大一尊雕像,放在这里,是否...过于醒目了?”
“醒目才好啊!”肖战完全没听出弦外之音,得意道,“让所有人都看看,我家一博有多好看!多风雅!以后这就是咱们王府的新景致,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博君一笑’...呃,不是,是‘艺苑留芳’!”
王一博看着那尊连自己看了都有点脸红的雕像,再看看肖战那一脸“快表扬我”的真诚,扶额失笑:“王爷,这‘景致’...怕是太过‘别致’。我...我有点消受不起。”
“怎么会消受不起?”肖战终于察觉到他似乎没那么惊喜,有点委屈,“你不喜欢吗?”
“不是不喜欢,”王一博无奈,拉住他的手,柔声道,“只是王爷,这雕像若立在府中,我每次来,都像被另一个自己盯着,实在...有些怪异。再者,也太过奢靡招摇了些。”
肖战眨了眨眼,看看雕像,又看看真人,忽然也觉得好像是有那么点奇怪:“那...那怎么办?我都雕好了...”
王一博见他像只没讨到夸奖的大型犬,耷拉着脑袋,心下一软,想了想道:“王爷的心意,我珍藏便是。不过这雕像,或许可以换个方式存放?比如,移至书房一角,以纱帘稍掩?或是...王爷私下欣赏?”
肖战眼睛又亮起来:“对哦!放书房!就放我书案对面!我批...我看账本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见你!”他立刻高兴起来,指挥着下人,“快快,小心点,把这‘博君一笑’...啊呸,‘艺苑留芳’请到我书房去!”
下人们忍着笑,七手八脚地去搬雕像。
王一博看着那尊“自己”被郑重其事地“请”走,松了口气,又觉得好笑至极。
雕像风波刚过,肖战又有了新点子。
他发现王一博因为常年唱戏,作息不定,有时会隐隐蹙眉,似是肩颈不适。
于是,某日下午,王府水榭中。
“一博,快来趴下!”肖战拍着软榻,兴致勃勃。
王一博疑惑:“王爷又要做什么?”
“本王新学的松筋活骨的按摩手法!”肖战撸起袖子,一脸认真,“特意请教了太医院的院判!保证舒服!”
王一博将信将疑,依言趴下。肖战的手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按上他的肩颈,开始时确实有模有样,舒服得让他喟叹出声。
但按着按着,那手法就渐渐变了味。从正经的按压揉捏,变成了慢悠悠的、带着明显眷恋的抚摸,从肩颈滑到背脊,指尖还在他腰侧流连忘返...
王一博忍不住轻笑出声,翻过身抓住他那双“不老实”的手:“王爷,您这按摩手法,怕是跟太医学的‘正骨’,还是跟话本里学的‘偷香’?”
肖战被抓包,也不尴尬,反而就势俯下身,鼻尖几乎蹭到他的鼻尖,眼里漾着笑意:“兼而有之,不行吗?本王天资聪颖,举一反三。”说着,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这个,是独家秘方,太医院可不教。”
王一博耳根微红,却也没推开他,只轻声道:“王爷这般‘不务正业’,太后娘娘若是知道...”
“母后只让我‘有度’,又没说不准我...”肖战理直气壮地又偷了一个吻,“...关心自家人的身体。”
“自家人?”王一博挑眉。
“不然呢?”肖战凝视着他,眼神温柔而笃定,“这王府,你来得比谁都勤,吃穿用度都快比本王还像主子了,下人们见你都比见我还恭敬,你不是自家人,谁是?”
王一博心头一暖,看着近在咫尺的、带着几分赖皮又无比认真的俊脸,终是弯起了唇角,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主动迎了上去。
“那便...多谢王爷‘关心’了。”
水榭外,荷花亭亭,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香,却不及室内春光半分旖旎。
躲在远处假山后本想请示晚膳菜式的李管家,默默缩回了脑袋,老脸一红,对着空气小声念叨:
“哎哟喂...没眼看,没眼看...王爷这‘艺术交流’,是越来越深入,越来越...不成体统喽!”
话是这么说,老管家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摇摇头,轻手轻脚地退开了。
罢了罢了,王爷高兴,王班主也好,这王府里多了几分鲜活气儿,比什么都强。至于体统嘛...贤王府的体统,向来就是王爷高兴就好。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