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里,曾经有过一抹最纯净的白。
他叫白思远,我更喜欢叫他小白。
我被送到白家寄养时,不过是个懵懂孩童。
生父肖裕强将我像件多余的行李般扔到这远亲家中,留下了一笔对他们而言堪称巨款的抚养费。
白家父母是朴实甚至有些懦弱的人,他们最初接受我,大半原因是因为他们那个比我小两岁的独子——小白,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这个“漂亮哥哥”,抱着我的腿不撒手。
小白,人如其名,像块未经雕琢的白玉,心思纯净,眼神透亮
。他从会走路起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
有什么好吃的,总会给我留一半。
被镇里其他孩子欺负了,明明自己怕得发抖,却还是会挡在我面前,虽然最后总是我们俩一起被打得鼻青脸肿地回家。
我们睡同一张炕,盖同一条被子。
冬天的夜晚很冷,他会像只小火炉一样缩进我怀里,小声说:“哥哥,你身上好暖和,像羽绒服。”那是我冰冷童年里,唯一的热源。
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贫穷,但至少有小白,有那个勉强算是“家”的地方。
直到我们十七岁那年。
白家父母外出,遭遇惨烈车祸,双双身亡,还撞死了人。
天塌了,不止是失去了依靠,还瞬间背上了巨额债务。
我走投无路,第一次主动联系那个所谓的父亲肖裕强,哀求他帮帮我们。
电话那头的声音冷漠得像冰:“你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
然后,便是忙音。
房子被拍卖抵债,我和小白,两个半大的孩子,一夜之间流落街头。
桥洞、废弃的楼宇,我们都住过。
小白那时候总是饿,但他从来不说,只会在我找到一点食物时,眼睛亮一下,然后固执地要分我一大半。
后来,一个自称星探的人找到了我们,说我们外形好,可以去拍广告,挣快钱。
走投无路的我们,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想都没想就签了合同。
那是我一生中最后悔的决定。
那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公司。
它像一个华丽的泥潭,暗地里为某些有钱有势的人提供着肮脏的“服务”。
我和小白不肯就范,于是就被晾在一边,偶尔给点边角料的活儿,赚的钱远远不够还债,更像是用合同拴住我们的枷锁。
我开始拼命地自己去找机会,试戏,哪怕是最小的角色,最累的活,我都接。
我只想快点赚钱,带小白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记得那天,我又接了一个去外地的小配角,临走前,小白送我到门口,他穿着我给他新买的白色毛衣,笑得依旧干净:“哥,等你回来,我们买点肉,自己煮火锅吃吧?好久没吃了。”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承诺道:“好,等我回来,我们吃顿好的。”
那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
我在外地拍戏时,接到公司的电话,语气急促,说小白跟经纪人去参加一个酒局,喝多了,出了意外,从楼上掉下去了……警方认定是醉酒失足。
我不信!
我疯了一样赶回去,看到的是他冰冷破碎的身体,和一份轻飘飘的“意外死亡”认定书。
他们说他醉了,意识不清。
可我知道,我的小白最讨厌酒味,他怎么会喝醉?
他明明还等着我回去一起吃火锅!
后来,我拼凑出了真相。
那晚,公司经纪人强行带走了他,去了一个私人会所。
有个手眼通天的大佬看上了他,给他下了药。
小白不从,挣扎,反抗,最后,在绝望中,选择了从那个肮脏的地方一跃而下,用最惨烈的方式,保全了他自己最后的那份洁白。
他们捂住了所有人的嘴,用钱和权把一场谋杀,粉饰成了意外。
我的小白,世界上最好的小白,就这么没了。
连一个公道,都讨不回来。
从那一刻起,我就死了。
活下来的,只是一个名为“肖战”的,装载着仇恨和执念的空壳。
我更加拼命地在娱乐圈里爬,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机会。
所以,当肖家找上门,让我回去扮演“肖家少爷”时,我答应了。
当沈一丞提出雇佣婚姻,需要我配合时,我也答应了。
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一个目的——获得足够的力量,站到足够高的位置。
我要把那些害死小白的人,一个一个,从他们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拉下来!
我要撕开他们伪善的面具,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的双手沾着怎样肮脏的血!
我要为我的小白,正名!
小白,我的弟弟。
你看,哥哥现在有很多钱了,可以买很多很多肉,可以煮很大一锅火锅了。
可是,你不回来了。
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缩在我怀里,说哥哥像羽绒服一样暖和了。
这世上,最好的小白,被我弄丢了。
而我这余生的每一步,都踏在为你复仇的刀尖上。
直到,那些让你蒙冤含屈的人,全部付出代价。
后来的人生里,王一博也帮我完成这份复仇。
那些在场的,助推的人一个也没逃掉。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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