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青云宗山门外寒风凛冽，肖然将最后一枚温养煞气的护符塞进储物袋，转头看向练剑场方向，肖战正与赵师兄调试清灵阵的灵息频率，长剑划过空气，留下一道清亮的弧光。

“肖少主的剑招越发沉稳了。”王一博抱着叠好的御寒法袍走来，目光落在肖战握剑的手上，指尖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三日前与张长老的缠斗中，肖战为护他挡下一道影缠纹，虽及时用丹药压制，伤口却总在催动灵息时隐隐作痛。

肖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轻笑一声：“你这几日往他房里送了八回疗伤药，比我这守印人还上心。”

王一博耳尖微红，刚要开口辩解，练剑场上突然传来一声闷哼。肖战踉跄着后退半步，右手按在左肩，鲜血正从指缝渗出，染红了青色剑袍。

“肖战！”王一博几乎是瞬间冲了过去，比肖然还快半步扶住他的胳膊，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急切，“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我都说了让你别强行催动灵息！”

肖战勉强扯出个笑，刚想说无妨，就被王一博带着愠怒的眼神堵了回去。少年眉头紧蹙，指尖探向他的肩颈，灵力小心翼翼地渗入伤口：“影缠纹的余毒还没清干净，你这样硬撑只会加重伤势！”

肖然与林长老随后赶到，见肖战脸色苍白，立刻取出一枚解毒丹：“先服下这个，暂缓毒性蔓延。赵师兄，清灵阵的调试先停一停。”

赵师兄面露愧疚：“是我太急了，刚才强行增幅灵息，才连累了肖战师弟。”

王一博已经扶着肖战往厢房走，脚步又快又稳，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跟赵师兄无关，是某人非要逞能。”他将肖战按坐在床沿，动作利落地解开他的衣袍，露出肩头狰狞的伤口，原本结痂的地方裂开一道口子，周围泛着淡淡的黑气。

“我都说了让你多养几日。”王一博拿出特制的疗伤药膏，指尖沾着药粉轻轻涂抹在伤口上，力道轻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琉璃，“这药膏要每日换三次，不准再碰剑，更不准催动灵息。”

肖战看着他低垂的眼睫，喉结动了动：“幽影渊的事不能拖，我若倒下，清灵阵少一人……”

“有聚灵符，有我和肖然，还有赵师兄，差你一个也能成。”王一博打断他，语气却软了下来，“但我不想你带着伤去寒渊，那里煞气那么重，万一伤口被反噬，后果不堪设想。”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不想再看到你为了护谁受伤了。”

肖战心头一暖，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听你的，我好好养伤。”

一旁的肖然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看得真切，转身对林长老道：“看来我们得先出发，让这两个小家伙再磨蹭半日。”

林长老笑着点头：“也好，王一博的医术比丹堂执事还精湛，有他看着，肖战的伤很快能好。”

厢房内，王一博正用绷带仔细包扎伤口，每绕一圈都要确认松紧度。肖战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目光认真：“别担心，等我伤好，到了寒渊，我护着你。”

王一博抬眼撞进他的视线，耳尖又红了，却用力点了点头，把剩下的药膏塞进他手里：“记住了，按时换药，我会来检查的。”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肖然站在山门外，望着厢房方向的炊烟，握紧了掌心的玉佩。她知道，这一路或许艰险，但有彼此牵挂的人在身边，再深的寒渊，也能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