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正午，山路渐陡，周遭的树木愈发稀疏，取而代之的是覆着白霜的嶙峋怪石。寒渊的呼啸声越来越近，风里裹挟的煞气也愈发浓重，吹在脸上像针扎般刺痛。王一博裹紧身上的法袍，指尖还是泛起了凉意。

“前面是断尘崖，过了崖口就是寒渊的外围了。”肖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云雾缭绕的断崖，“崖上煞气最盛，寻常符咒根本挡不住，得靠聚灵符撑过去。”

林长老取出四枚聚灵符，分给众人：“将符咒贴在衣襟内侧，能借灵符之力隔绝煞气。肖战，你的伤刚愈，若觉不适立刻开口。”

“多谢林长老，我无碍。”肖战接过灵符，却没立刻贴上，而是转手递给王一博，“你体质偏寒，先贴我的，我撑得住。”

王一博连忙推回去：“不行，你伤口还没完全长好，煞气侵体更麻烦。我有你的法袍，再加上自己的灵符，足够了。”

两人推让间，肖然突然轻咳一声：“都别让了，崖口的煞气快溢过来了，再耽搁下去，灵符都要失效了。”

肖战无奈，只得将灵符贴好，又伸手替王一博拢了拢法袍领口：“抓好我的袖子，别被风吹散了。”王一博耳尖一热，乖乖攥住他的袖口，指尖触到温热的布料，心里瞬间安定了不少。

踏上断尘崖，周遭温度骤降，云雾中隐约可见无数黑色气丝盘旋，那是凝聚到极致的煞气。刚走了几步，赵师兄突然闷哼一声，捂住手臂：“不好，煞气渗进来了！”他衣襟上的聚灵符光芒黯淡，边缘已开始发黑。

“是千年煞风！”林长老脸色一变，“这风专破符咒，大家靠拢些，用灵息结成屏障！”

四人立刻围成一圈，肖然与赵师兄在前，肖战与王一博在后，灵息交织成淡金色的护盾。煞风裹挟着煞气撞在护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护盾光芒瞬间黯淡几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护盾撑不了多久！”肖然咬牙催动灵息，“肖战，你和王一博负责左翼，我和赵师兄守右翼，必须冲过崖口！”

话音刚落，一股更强的煞风袭来，护盾被撕开一道缺口，数道煞气直扑王一博。肖战眼疾手快，立刻将他拉到身后，同时催动灵息挡住煞气，可肩头的伤口却被煞气反噬，传来一阵剧痛，冷汗瞬间浸湿了里衣。

“肖战！”王一博察觉到他的僵硬，伸手摸向他的肩头，触到一片温热的湿意，“你伤口流血了！”

“别管我，先冲过去！”肖战强忍疼痛，将灵息催至极致，“你帮我稳住灵息，我来挡煞气！”王一博立刻会意，掌心贴在他的后背，温和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入，既稳住了肖战的气息，又悄悄修复着他的伤口。

两人的灵息在体内交融，竟产生了奇妙的共鸣。肖战只觉肩头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原本滞涩的灵息变得顺畅，护盾左翼的光芒反而比之前更盛。肖然瞥见这一幕，眼中闪过惊讶：“这俩小子的灵息竟能互补！赵师兄，再加把劲，我们快到崖口了！”

又一阵煞风袭来，这次肖战与王一博配合默契，一人主攻防御，一人辅助疗伤，煞气刚靠近就被灵息震散。王一博盯着前方的崖口，突然开口：“肖战，你还记得清灵阵的引气诀吗？我们可以用诀法引动灵符之力！”

“好！”肖战立刻回应，两人同时念动口诀，衣襟上的聚灵符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与灵息护盾融合在一起。护盾变得坚不可摧，煞风撞上来再也无法撼动分毫。

“就是现在！冲！”林长老一声令下，四人同时发力，灵息护盾化作一道光箭，冲破最后的煞风阻碍，稳稳落在崖口另一侧。

刚落地，肖战便踉跄了一下，王一博连忙扶住他，解开他的衣襟查看伤口，绷带已被鲜血浸透，但伤口周围的黑气却消散了不少。“还好，煞气没侵入太深。”王一博松了口气，立刻取出药膏，蹲下身替他重新包扎，“我就说让你别硬撑，你偏不听。”

“这不是有你吗？”肖战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若不是你帮我稳住灵息，我还真撑不过来。”王一博手上一顿，耳尖又红了，嘴上却嘟囔着：“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肖然靠在崖边喘着气，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打趣：“我说你们俩，刚闯过险关就开始黏糊，就不怕寒渊的煞气笑话？”赵师兄也笑着附和：“他俩这默契，比我们练了十年的还强，有他们在，清灵阵肯定能成。”

王一博没应声，只是加快了包扎的速度，指尖却不自觉地放柔。肖战望着他低垂的眼睫，心里暖意融融，他知道，不用多说，王一博总会懂他；就像王一博也知道，无论多危险，他都会护着他。

休息片刻后，五人继续前行。寒渊的轮廓已清晰可见，那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峡谷，谷底翻滚着黑色的煞气，隐约能听到怪异的嘶吼声。

肖然握紧掌心的玉佩，玉佩泛着淡淡的光芒，指引着前行的方向：“前面就是清灵阵的布阵点，大家小心，谷底的煞气已经开始往上涌了。”

肖战与王一博并肩走着，两人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一起，没有立刻分开，而是悄悄攥紧。寒渊的风依旧刺骨，但掌心传来的温度，却让彼此都充满了勇气，只要并肩而行，再凶的煞气，也能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