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铁的余温还裹着指尖，宋知暖咬着可颂的酥皮，跟着苏梦璃往塞纳河畔走。风里少了面包店的黄油香，多了河水湿润的气息，阳光把河面照得像撒了碎金，连岸边的梧桐叶都透着亮。

“慢点走，别噎着。”苏梦璃见她步子迈得急，伸手牵住她的手腕，指尖轻轻往上挪了挪，最后变成掌心贴掌心的姿势。宋知暖的脸颊忽然热起来，低头看两人交握的手——苏梦璃的指节分明，掌心带着点薄茧，是常年练舞磨出来的温度，比拿铁更让人安心。

没走多远，就听见一阵铅笔划过画纸的沙沙声。河岸边的石墩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支着画架，画纸上是塞纳河对岸的铁塔，笔触里满是温柔的弧度。“两位小姐，要画一幅吗？”老人抬头看见她们，眼里堆起笑意，指了指画架旁的折叠椅，“我看你们站在一起的样子，比铁塔还适合留在纸上。”

宋知暖下意识想拒绝，手腕却被苏梦璃轻轻捏了捏。“好啊。”苏梦璃拉着她坐下，还特意把草莓挞的纸袋子放在两人中间的石墩上，“麻烦您，把河对岸的云也画进去，今天的云很好看。”

老人笑着点头，铅笔在纸上动起来。宋知暖坐得有些拘谨，肩膀绷着，苏梦璃察觉到了，悄悄在身后用手指勾了勾她的小指，声音压得很低：“放松点，就像平时靠在我身边那样就好。”

她的话像颗小糖，宋知暖的肩膀慢慢松下来，不自觉地往苏梦璃那边靠了靠，手肘轻轻碰到她的胳膊。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叠在一起，老人时不时抬头看她们，笔尖顿了顿，又添了几笔——画里的两个身影，比现实中靠得更近。

“你们认识很久了吧？”老人忽然开口，目光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我画了三十年，很少见这样的眼神，像把对方放在了眼睛里。”宋知暖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刚想开口解释，苏梦璃却先她一步点头：“嗯，从她第一次在舞蹈室摔哭开始，就认识了。”

“摔哭？”宋知暖转头瞪她，眼底却没什么怒气，只剩娇嗔，“明明是你非要教我高难度动作，我才没站稳！”苏梦璃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蹭过她的耳尖：“是是，我的错，后来不是帮你揉了半天膝盖吗？”

两人说话的功夫，老人已经停下了笔。“好了，看看喜欢吗？”他把画递过来，宋知暖凑过去看——画纸上的她们坐在石墩上，身后是塞纳河与铁塔，她微微偏着头看苏梦璃，苏梦璃的目光落在她的发顶，连风拂起的发丝都画得清晰。最让她心动的是，画里两人交握的手上，多了一道细细的光，像把此刻的温度永远定格了。

“谢谢您，画得真好。”苏梦璃接过画，从包里掏钱，老人却摆了摆手，指了指画纸右下角，“不用了，这幅画我想送给你们。你们要记得，这样的时光，比画更难得。”

离开时，宋知暖把画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件珍宝。苏梦璃走在她身边，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知暖，你看画里的我们……”她的话没说完，宋知暖却忽然抬头，撞进她眼底的温柔里——比面包店的甜香更浓，比塞纳河的阳光更暖，是藏了很久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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