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的风裹着樱花瓣，轻轻撞开储物间的木门。花摊奶奶踩着晨光走进来，竹篮里除了新鲜的樱花枝，还多了几匹素色棉布和一叠裁好的棉纸。小姑娘早抱着铁皮盒候在木箱旁，见她来，立刻把盒里晒干的四季香料倒在竹筛里——冬天的小苍兰干瓣、春天新收的樱花碎、去年夏天阴干的薄荷叶、秋日留存的桂花粒，在晨光里泛着细碎的光。

“先学认香，再学配香。”花摊奶奶坐在地毯上，把香料分盛在四个白瓷碟里。她拿起一片干薄荷叶递到小姑娘鼻尖，“夏天的香要清，像冰茶里的凉，所以薄荷得少放，多了会冲。”又捻起一撮桂花，“秋天的香要暖，像晒过太阳的布，桂花得和樱花碎混着，才不显得沉。”小姑娘点头，指尖轻轻捏起一点小苍兰，凑近闻时，忽然想起去年初冬木箱里的香气，忍不住笑：“奶奶，这香和去年藏在画里的一样！”

宋知暖和苏梦璃也围坐过来，看着花摊奶奶演示。她先取棉纸折成小袋，再按比例往袋里添香料：给老爷爷的香包里，薄荷和桂花多些，“他爱坐在树荫下看报，清暖的香最合宜”；给老奶奶的，樱花和小苍兰占了多半，“她喜欢把香包放在针线篮里，柔缓的香不扰做活”；给苏梦璃的，薄荷与樱花对半混，“她常在外写生，清润的香能解乏”；给宋知暖的，桂花和小苍兰相搭，“她总惦记着大家的饭食，暖香能熨帖心”。

小姑娘学得认真，却在配自己的香包时犯了难——想多放樱花，又舍不得少放薄荷。花摊奶奶看着她皱着眉的模样，笑着把自己碟里的桂花匀给她一撮：“自己的香包，要装最喜欢的味道，不用拘着比例。”小姑娘眼睛一亮，往棉纸里塞了满满一捧樱花碎，又撒了些薄荷和桂花，最后还从铁皮盒里找出那颗串过棉线的银杏果，小心地放进袋底。

“还要缝上记号才好。”苏梦璃忽然起身，从画具箱里取来彩色丝线。她帮小姑娘在香包边角缝了朵小樱花，给老奶奶的缝了片桂花瓣，给老爷爷的缝了片薄荷叶，给宋知暖的缝了颗小苍兰。宋知暖看着指尖素白的香包，花瓣形的针脚里藏着浅粉丝线，忽然想起春日暖房画背面的樱花瓣便签，心口轻轻一暖。

傍晚时，香包都做好了。每个人手里都攥着属于自己的那只，香气透过棉纸渗出来，沾在衣袖上。小男孩跑过来，扯着小姑娘的衣角要香包，小姑娘却从铁皮盒里掏出个更小的棉包——里面只装了些樱花碎，还缝着只歪歪扭扭的小猫，“这是给你的，像我去年帮你补的蝉翅膀一样，是‘我们的记号’”。

花摊奶奶看着大家手里的香包，忽然指着木箱笑：“这些香包，也是‘暖的信物’。以后不管谁出门，带着它，就像带着大家的心意。”宋知暖点头，把香包放进外套内袋，忽然想起之前提议的塞纳河之行，转头对苏梦璃说：“等樱花开得再盛些，我们带着旧画和香包去塞纳河吧，让新画也沾沾这春日的暖。”

苏梦璃笑着应下，指尖碰了碰口袋里的香包，薄荷与樱花的香气漫开来。窗外的樱花瓣又落了几片，落在每个人的肩头，像给春衫缀了层香。小姑娘忽然跑到木箱边，把自己的香包贴在秋日暖房画的背面，轻声说：“这样下次打开木箱，就能闻到我们的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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