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送样现场对峙与证据拆穿
周二清晨的风裹着凉意,吹得公司楼下的梧桐叶簌簌落下来,砸在车窗上发出轻响。温阮坐在沈彻的副驾上,指尖捏着份材料检测报告,报告边缘被她无意识地捏出几道浅印——纸上“航空级亚克力板参数标准”的字迹被阳光照得发亮,她圆眼里没了平时的软萌,反而凝着一层冷静的锐光。
“陆舟在样品间布了三个隐藏监控,检测设备反复调试过三次,小张和苏小棠在休息室,我让助理给他们带了热咖啡,”沈彻握着方向盘,侧头看她时,眼神软得像化了的糖,伸手帮她把耳后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蹭过她的耳垂,“别硬撑,要是累了,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温阮仰头笑了笑,梨涡陷在脸颊,趁他收回手时,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我不累,就是觉得可惜——好好的星轨模型,差点被劣质材料毁了。”她把检测报告塞进包里,触到里面的录音笔,笔身还带着沈彻之前留下的温度,像颗定心丸,让她心里格外踏实。
车子刚停稳,两人走进大厅,就撞见谢砚辞陪着供应商王老板走在前面。谢砚辞穿件浅灰色亚麻衬衫,细框眼镜滑到鼻尖,嘴角挂着笑,却没到眼底,眼角还在不自觉抽搐——他正拍着王老板的肩,声音压得低,却还是飘进温阮耳朵里:“别慌,检测就是走个过场,沈彻他们看不出……”
“哟,温阮、沈总,这么早?”谢砚辞瞥见他们,立刻收了话头,快步迎上来,语气刻意熟稔得发假,“我听说今天材料送样,特意过来看看——毕竟之前的侵权误会还没说清,我也想帮你们把把关,别让劣质材料毁了项目。”
温阮的指尖顿在包带处,共情力瞬间铺开——谢砚辞的语气里满是虚张声势,连呼吸都比平时快半拍,显然是怕被拆穿。她没绕弯子,语气平淡却带着刺:“谢总要是闲得慌,不如回去查查画廊的资金流水,别总盯着别人的项目费心思。”
谢砚辞的笑容僵在脸上,刚想反驳,沈彻已经伸手揽住温阮的腰,指腹轻轻按在她的腰侧——那是他们之间的小信号,提醒她别气着。“我们还有事,不陪谢总闲聊了。”沈彻的语气冷得像冰,带着温阮径直走向样品间,路过谢砚辞时,眼神扫过他,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样品间里,陆舟正蹲在检测设备旁,手里拿着校准仪反复调试。看到他们进来,他立刻站起来,压低声音汇报:“沈总、温设计师,设备没问题,备用的航空级材料也准备好了,就放在检测台左边的柜子里。小张和苏小棠在隔壁休息室,我让助理盯着,没让他们出来,怕谢砚辞看见起疑心。”
温阮点点头,走到检测台旁,拿起块备用的航空级亚克力板。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材料上,通透得能看清对面的墙,边缘光滑得像被打磨过千百遍。她指尖蹭过板面,突然想起上次画设计稿时,沈彻说“星轨模型要像真的星星一样亮”,心里更坚定了不能让劣质材料毁了它的念头。
没过十分钟,王老板就带着两个工人推着材料进来了,谢砚辞跟在后面,眼神飞快扫过检测设备,手不自觉攥紧了衬衫下摆,却还是强装镇定:“沈总、温设计师,材料都在这儿了,都是按之前定的航空级标准做的,你们尽管检测。”
温阮没说话,只是朝工人抬了抬下巴。工人把一块亚克力板放在检测台上,她伸手摸过去——指尖刚碰到边缘,就被划了道细痕,她没在意,反而把材料举到光下:细小的杂质像灰尘一样嵌在里面,透光时还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气泡。
她拿起检测仪器,对准材料按下开关,屏幕上的数字跳出来时,样品间里瞬间安静了:“普通亚克力板,透光率82%,抗冲击强度12kJ/m²,不符合航空级标准(透光率≥92%,抗冲击强度≥25kJ/m²)。”
“王老板,这就是你说的‘航空级’?”温阮把仪器放在台上,声音不大,却让王老板瞬间白了脸。他手忙脚乱地扑过去摸材料,指尖都在抖:“不可能……我明明让工厂按标准做的,怎么会是普通的?是不是仪器坏了?”
“仪器没坏。”陆舟走过来,手里拿着另一份报告,“我们用备用的航空级材料试过,数据完全达标。而且,我们查了你的进货记录——你最近根本没从航空级供应商那里拿货,反而从城郊一家小工厂进了大批普通亚克力板,金额刚好五十万,跟谢总上周转给你的钱一模一样。”
王老板的脸彻底没了血色,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他还想辩解,温阮已经拿出手机,点开录音——谢砚辞的声音带着威胁,清晰地传出来:“王老板,把航空级换成普通的,五十万好处费给你。要是敢告诉沈彻和温阮,不仅钱要吐出来,我还让你在建材圈待不下去!”
这是小张昨天在仓库偷偷录的,早上见面时,他把录音传给了温阮,还反复叮嘱:“温设计师,你一定要保护我……”
王老板听到录音,嘴巴张了张,却没说出一个字,只是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谢砚辞急了,猛地冲过去想抢温阮的手机:“你伪造录音!温阮,你故意陷害我!”
他的手还没碰到手机,沈彻就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指节用力到泛白。谢砚辞疼得“嘶”了一声,手腕上立刻红了圈,他想挣扎,却被沈彻按得更紧:“谢砚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还想动手?”
“是他污蔑我!”谢砚辞额头上冒冷汗,却还在嘴硬,“小张肯定是被你们收买了!他说的话不算数!”
“我没被收买!”门口传来小张的声音,他手里攥着个笔记本,指节发白,却还是梗着脖子走进来,“上周王老板让我换材料,还说要是敢说出去就辞退我!我还听到他跟你打电话,说‘好处费收到了’‘肯定不会出问题’!”
谢砚辞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刚想反驳,苏小棠又抱着文件夹跑了进来。她怀里的文件夹抱得紧紧的,指缝里露着U盘的挂绳,耳朵尖红得像要滴血,却还是把文件夹递到温阮面前:“温小姐,这是谢总挪用画廊资金的账单,还有他和王老板的转账记录——U盘里是他们的完整通话录音,里面还有他说要偷星轨设计文件卖给竞争对手的话!”
温阮翻开文件夹,账单上的数字清清楚楚:谢砚辞从画廊挪用了近百万,其中五十万转给王老板,备注是“材料款”;U盘里的录音更长,谢砚辞不仅让王老板换材料,还跟王老板说“等拿到设计文件,卖了钱就跑路,让沈彻和温阮背锅”。
谢砚辞盯着账单,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陆舟又拿出平板电脑,点开监控视频:“谢总,这是上周五小李拷贝设计文件的监控——他拷贝完就把U盘给了你的助理,你助理拿着U盘去了画廊,还是你亲自下楼接的他,手里的U盘跟小李给的一模一样。”
视频里,谢砚辞的助理拿着U盘走进画廊,谢砚辞笑着迎上去,还拍了拍他的肩——铁证如山,谢砚辞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只是瘫在地上,手指抠着瓷砖缝,指甲缝里都渗了血。
就在这时,阮星眠突然冲了进来。她穿件浅粉色连衣裙,发尾沾着灰尘,裙子侧边裂了道小口,显然是跑着来的。她扑到沈彻身边,伸手就想抓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刻意的哭腔:“哥!谢总!你们怎么了?是不是温阮姐陷害你们?上次她就冤枉我泼咖啡,这次肯定又在搞鬼!”
沈彻皱着眉,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猛地甩开她的手。温阮看着她装模作样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冷笑——共情力清晰感知到阮星眠的恶意和慌乱,她根本不是来帮忙的,是想趁乱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阮星眠,别演了。”温阮拿出手机,点开她和谢砚辞的聊天记录,挑了几条最戳痛处的念出来,“‘只要能把温阮赶走,我就能跟哥在一起’‘谢总,拿到设计文件后,一定要让温阮身败名裂’‘哥最疼我了,他肯定信我不信温阮’——这些话,是你自己发的吧?”
阮星眠的脸瞬间惨白,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她手忙脚乱地去抢手机,嘴里喊着:“不是我!是你P的!哥你看,这字体都不对!”
沈彻拿过手机,逐条翻看聊天记录,眼神越来越冷。他抬头看向阮星眠,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阮星眠,我以前以为你只是不懂事,没想到你这么恶毒。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我的表妹,沈家也不会再认你。”
阮星眠彻底崩溃了,她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哥!我喜欢你十年!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只是想把温阮赶走,让你回到我身边……”她的哭声凄厉,却没人同情她——样品间里的工作人员都看着她,眼神里满是鄙夷,有人还在小声议论:“原来之前泼咖啡也是她故意的……”
谢砚辞看着阮星眠的样子,突然挣扎着站起来,想往门口跑。门口的保安早就等着,立刻上前按住他。“让开!我要走!”他嘶吼着,却被保安按得死死的,手腕上的红圈更明显了。
“谢总,别白费力气了。”陆舟走过来,手里拿着份报警回执,“我们十分钟前已经报警了,你涉嫌挪用资金、恶意破坏商业项目、偷窃商业机密,等着接受法律制裁吧。”
谢砚辞看着回执,彻底没了力气,瘫在保安怀里,眼神空洞得像没了魂。王老板也耷拉着脑袋,嘴里反复念叨:“我错了……我不该贪那五十万……”
没过多久,警察就到了,把谢砚辞和王老板带走。路过温阮时,谢砚辞突然停下脚步,红着眼看她:“温阮,我只是……只是不想输给沈彻……”温阮没理他,只是握紧了沈彻的手。
阮星眠见没人理她,慢慢站起来,眼神怨毒地盯着温阮:“温阮,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说完,她捂着脸跑出了样品间,裙摆上的灰尘撒了一路,像只丧家之犬。
样品间里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温阮和沈彻。沈彻低头看她,发现她指尖上的细痕还在渗血,立刻从口袋里拿出创可贴,小心翼翼地帮她贴上:“怎么不早说?都流血了。”
温阮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突然觉得指尖不疼了:“沈彻哥,刚才我一点都不怕。”
“我知道。”沈彻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但有我在,以后不用你硬扛。”他抱着她,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长长的,像要一直延伸到未来。
下午的时候,夏栀发来微信,语气里满是兴奋:“阮阮!我在甜品店听到有人聊谢砚辞被抓的事,我把他换材料、偷文件的事都说了,大家都骂他活该!对了,我新做了草莓千层,给你留了最大块,晚上过来吃啊!”
温阮笑着回复:“好啊!晚上我和沈彻一起过去,给你带上次你说想吃的那家栗子酥。”
放下手机,她抬头看向沈彻。沈彻正拿着手机给陆舟发消息,让他继续盯着阮星眠的动向,顺便留意竞争对手的动静。见她看过来,他放下手机,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晚上吃完蛋糕,带你去山顶看星星——你上次说想数猎户座的腰带三星,今天天气好,肯定能看清。”
温阮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好啊!上次你说那三颗星像糖葫芦,这次我们数清楚,到底像几颗!”
两人手牵手走出公司,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粉色,梧桐叶落在他们脚边,发出轻响。温阮知道,谢砚辞和阮星眠可能还会搞事,但她不怕——有沈彻在身边,有证据在手,有朋友支持,不管遇到什么麻烦,他们都能一起解决。
晚风拂过,带着秋天的凉意,却吹不散他们掌心的温度。他们并肩走着,影子在夕阳下紧紧贴在一起,像要永远这样,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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