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饥饿营销与“老板娘”

第一批衣服的迅速售罄给了肖战极大的信心，也让他更清晰地看到了王一博这张“活招牌”的巨大潜力。但他并不满足于仅仅依靠美色吸引顾客，他脑子里那些超前的商业手段，正蠢蠢欲动。

“从明天起，我们换策略。”肖战咬着笔头，在夜市收摊后的深夜，对着小本本划拉，“每天只出二十件，款式不重复，先到先得，卖完即止。”

正在帮他把没卖完的几件衣服叠好的王一博抬起头，眼中带着询问。

“这叫‘饥饿营销’。”肖战眼睛发亮，给他解释，“物以稀为贵。越是难买到，人们就越想要，越觉得我们的东西好。而且每天款式不同，还能勾着他们天天来看！”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顾客们为了抢购而挤破头的场景。“到时候，价格也可以适当往上提一提！”

王一博看着他神采飞扬的样子，点了点头，虽然不太理解这些商业套路，但他觉得肖战说起这些时，整个人都在发光。他喜欢看他这样。

第二天，肖战做了个简陋的牌子，上面写着“每日限定二十件，独版孤品，谢绝还价”，果然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加上王一博往那儿一站，效果拔群。摊位前的人流量比前一天更多，二十件衣服几乎是在半小时内就被抢购一空，后面没买到的顾客满脸失望，反复确认明天是否还有新品。

肖战一边收钱，一边故作遗憾地安抚顾客，心里乐开了花。

生意火爆，自然也引来了旁人的侧目。隔壁摊位卖首饰的大妈凑过来，笑眯眯地打量着正在帮忙收拾的王一博，对肖战说：“小肖老板，你这‘老板娘’可真俊啊，往这一站，生意都好了不少！”

“老板娘”三个字像道惊雷，劈得肖战外焦里嫩。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摆手：“阿姨您别乱说！这是我表弟！亲表弟！”

大妈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嘿嘿笑着回去了。

肖战尴尬得头皮发麻，偷偷瞟了王一博一眼，却见对方正低头整理衣架，侧脸线条平静，似乎根本没听到，或者听到了也并不在意。

肖战这才松了口气，心里却莫名有点发虚。

收摊回家，肖战清点着明显厚实了不少的钞票，满足地叹了口气，开始规划下一步：“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攒够钱租个小门面了！不用再风吹日晒地摆摊……”

他说着说着，发现王一博没像往常那样安静听着，反而走到他面前，递过来一个东西。

是肖战那个屏幕已经摔出蛛网纹的手机。

“嗯？”肖战不解。

“换。”王一博言简意赅，目光落在肖战因为数钱而沾上一点灰尘的手指，“这个，坏了。”

肖战愣了一下，心里第一个念头是浪费钱。但看着王一博认真的眼神，和他注意到自己手机屏幕裂纹的细心，拒绝的话忽然有点说不出口。而且，确实，有个好点的手机，联系布料供应商、看看设计图也方便。

他摸了摸鼻子：“等租下店面再说吧，现在钱要用在刀刃上。”

王一博没再坚持，只是默默地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晚上，肖战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习惯性地拿起旧手机想看看消息，却发现怎么按都不亮。

“没电了？”他嘀咕着去找充电器，插上，等了半天，屏幕依旧一片漆黑。

“奇怪，昨天刚充过啊……”他摆弄着手机，有点着急，里面还有好几个布料商的联系方式呢。

一直安静坐在床边的王一博这时站起身，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新的手机盒子，递到肖战面前。

肖战看着盒子上那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标志，傻眼了。

“你……你什么时候买的？”

“下午。”王一博语气平静，仿佛只是买了颗白菜，“出去了一下。”

肖战想起来了，下午王一博确实说有点事，出去了半个多小时。他当时忙着画设计稿没在意。

“这太贵了！”肖战第一反应是心疼钱。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王一博把盒子塞进他手里，眼神专注地看着他，“你需要好的。”

肖战看着手里沉甸甸的盒子，又看看王一博。他忽然意识到，王一博下午出去，可能根本不是有什么事，而是特意去给他买手机。甚至……他那旧手机突然坏掉，会不会也……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否定了。不会的，阿博那么单纯，怎么会做这种事。

他心情复杂地打开盒子，崭新的手机在灯下泛着冷光。他开机，发现连电话卡都已经帮他插好，通讯录里唯一的联系人，名字是——“阿博”。

肖战抬起头，看着面前眼神清澈的王一博，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斥责他乱花钱？可他的理由无懈可击，眼神真诚得让人无法怀疑。

最后，他只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谢谢。”

王一博嘴角微微弯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平直，轻声道：“不谢。”

他看着肖战低头摆弄新手机时那带着点惊喜和满足的侧脸，心想，旧手机“意外”报废的处理得很干净，下次，该换掉他那台吱呀作响的旧缝纫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