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凌天华看了那人一眼,那轻蔑的样子好似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活捉敌方五人,杀十四人,我方士兵无一损伤。”
那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们这次执行任务一共二十人,竟然连他们一个人都没有伤到。
赵颉之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结果在预料之中。
“带下去吧。”赵颉之不用多说,他们自然明白要怎么做。
须良吉跟凌天华一起出去,凌天华开了一眼天色,打了个哈欠,“咱还是早点回去吧。”
“不然天天这么来,我们还睡不睡了。”
须良吉抽了一下嘴角,偷偷擦了一下因为困倦而流出的眼泪,“听将军的吧。”
“难道你不想早点回去?”
他当然也想,但是如果赵颉之说要晚点,那就晚点。
他们对于赵颉之有着绝对的信任。
“想那么多,不如多去审审那几个人,看有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须良吉说道。
凌天华想到那些俘虏,有些不耐烦,“有什么好问的,要说的早说了。”
“再说了,不问我们就不知道是谁干的?”
须良吉不说话。
除了那个北狄王,还能有谁?
老北狄王就是死在赵颉之的手上,他身为人子,当然要为父报仇。
“这北狄王也真是虚伪,对自己老子下手的时候可是一点不留情,现在又来装孝子,真好笑。”
须良吉若有所思,“皇家哪有真情在。”
凌天华撇撇嘴,“所以我宁愿跟你们在一起逍遥自在,不用勾心斗角。”
须良吉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凌天华。
凌天华被他看的后背发毛,“你那么看着我做什么?”
须良吉又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两个人走着,说话的声音也愈来愈小。
皇家哪有真情在,不过都是利益驱使,骗人的罢了。
之后他们又遭遇了数次刺杀,好在他们有所防备,仅有几人受伤。
这段时间天天晚上被刺杀,那北狄王的刺客就跟不要钱一样往他们这里派,赵颉之都开始烦躁了。
好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武菱,所有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休息。
唯独赵颉之,好像这段时间的袭击对他完全没有影响,回去就开始处理这段时间积攒的政务。
“将军,那些人怎么处理?”一人问到。
赵颉之头也没有抬起,直接说道:“挂城门三月。”
三个月?
就他们武菱这个地方,别说三个月,一个月就能把人给晒成人干,硬的嚼不动的那一种。
不过那一点都不可怜他们,因为那些人,他们的战友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他同情敌人,又有谁同情那些死去的人呢?
领了命令,没一会城墙上便多了二十多具尸体。
让他们走的痛快已经是他们的良善了。
因为有赵颉之镇守武菱,北狄不敢再次进犯,最近很是老实。
只是虽然没有大动作,小动作却不断。
祝灵丘已经二十有三,刚从外面回来,院子的婢女就告诉他,丞相叫他过去。
祝灵丘表示自己知道了,先回自己的房间换了一套衣服才去见祝姚。
他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约莫五十的男人正襟危坐在大堂之上,神情严肃,不苟言笑。
祝灵丘进去,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父亲,便端端正正的站着。
“来了。”祝姚看了他一眼,极其平淡的动作,却十分威严。
“不知父亲最近安好?”去年祝姚奉命去东北一线巡查,前几天才回来,他倒是没有想到祝姚这么快就想起了他。
“尚可。”
“父亲一路顺利与否?”既然祝姚没有打算主动开口,祝灵丘也继续跟他聊其他。
“大体顺利。”祝姚说道,“你在家可还好?”
祝灵丘微微一笑,“儿子在家中一切安好。”
两个人父慈子孝的话说的差不多了,也就开始说正事了。
“听说你母亲说,给你安排了一门亲事,你拒绝了。”
“这是为何啊?”祝姚皱着眉头说道。
放眼整个京城,有几个已经二十三的男子还没有成亲的?简直胡闹!
“父亲可记得您答应过我生母一个心愿?”祝灵丘道。
祝姚的妻子不是祝灵丘的生母,祝灵丘的生母是主母嫁过来时候带的陪嫁丫头。
他的生母在祝灵丘八岁那年就已经去世,此后他就一个人住在自己的院子里,十分低调,也从来不招惹是非。
主母其实是个宽容的人,这么多年来对祝灵丘也没有苛待,这对祝灵丘来说已经是不错的生活。
而这个心愿是祝姚被刺杀时,他的生母舍生救了祝姚,所以祝姚答应完成她一个心愿,可惜,他的生母还没有想好,就已经去世。
而祝灵丘要的就是这个心愿。
“不知道这个心愿可还作数?”祝灵丘问到。
“自然作数。”即使那个女子在祝姚的心中并没有多少地位,但自己说出的话,自然没有失言的理由。
“那么儿子希望儿子的婚事可是完全由儿子自己做主。”祝灵丘说着,跪在地上。
他当然可以娶一个女人回来摆放着不管,可是他不爱招惹女人。
多一个人,多一份危险,且婚姻不由自己做主,那么他的婚姻自然就成了一桩利益牵扯中的筹码。
后患无穷。
祝姚没想到祝灵丘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一家会让孩子自己选的?
祝姚下意识就要拒绝,又见祝灵丘继续说道。
“相对于联姻,儿子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哦?”如果说之前祝姚完全没有考虑祝灵丘的话,那现在他有点好奇了。
“你说说看。”如果祝灵丘能够说服他的话,不过是婚姻自由,给他又何妨?
“赵颉之。”祝灵丘缓缓说道。
他的声音不大,清晰的落入祝姚的耳中。
此人祝姚当然知道,可是他却微微的皱起来眉头。
他回来之前赵颉之就已经离开,所以并没有亲眼见到赵颉之,但也从其他地方知道这个的赵颉之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如果能拉拢这个人,或许比任何联姻都有用。
他们在朝中的视力已经很大,可是在兵权上却十分薄弱。祝灵丘知道祝姚早早的就想在军队中安插进自己的人。
唐明又怎么不知道军队的重要性,所以他一直把军队牢牢的握在手里。
里面都是他信任的人,若是唐明发现其中人有异心,便是错杀,也不可放过。
不仅如此,任何一个在江国为官的人不知道,在唐明的眼里只要是跟军队有所牵扯,就等同于谋反。
曾有几人以为自己做的很是隐蔽,可不过是往里面安插了几个眼线,就全家以“谋逆罪”斩首示众。
无一例外。
所有人都知道军队是铁板一块,可是谁都眼馋着一块肉。
赵颉之也是深知唐明多疑的性挂,所以在京城的这一段时间不与任何人结交,每日不是在上朝,就是在营里,就是在府上都鲜少回去。
而收到的那些贺礼则被赵颉之一个个的列了单子,抬进了皇宫。
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要不是他这么做,唐明也不能这么简单的就放赵颉之回去。
与皇帝的逆鳞上做文章,这可是大事。
祝姚一时间没有说话。
祝灵丘也没有着急要祝姚的回复,他知道祝姚需要时间去考虑。
毕竟这要是被唐明发现了,是抄家的大罪。
“父亲可以好好考虑。”祝灵丘说道,“儿子随时等您的回复。”
说完,他欲离开。
祝姚的话却喊住了他,“你真有办法?”
祝灵丘微微一笑,“儿子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祝姚跟祝灵丘的关系说不上亲近,这么多年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两只手都数的完,况且他另外还有两个嫡子,两个嫡女,一个庶子,三个庶女,自然是没有心神分给祝灵丘的,自然不了解祝灵丘。
祝姚现在才发现一直被他忽视的小儿子跟他印象里已经完全不同。
他仔细的大量起了祝灵丘,祝灵丘就站在那里随他看,十分坦然。
祝姚看着他,似乎还在考虑。
但只是一会他就做好了决定。
“你的心愿,我应了。”
预想之中的答案,祝灵丘微微一笑,不见喜悦,整个人都写着从容。
“谢父亲。”
不喜形于色,祝姚对祝灵丘的表现更加满意,“若有什么尽管跟我说。”
“是。”祝灵丘应了下来。
既然祝姚说了,他自然不会客气。
“此事不宜声张,你千万小心。”祝姚说道。
祝灵丘点头,乖巧的应声,“儿子明白。”
话说完,祝灵丘便打算离开了,临走的时候祝姚提了一句明日家宴,祝灵丘便立马点头,“儿子一定到。”
“嗯,退下吧。”祝姚看着祝灵丘离开,眼神幽暗。
祝灵丘回到自己的院子,脸上显露出些许疲惫。
“休息。”
“不了。”祝灵丘揉揉自己的眼睛,现在时间紧迫,“那边的消息来了没有?”
丕显交给祝灵丘一封信。
祝灵丘打开自己看了看,然后把信烧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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