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残阳如血泼洒在公路上,正值放学下班高峰期,人行道上人潮汹涌。
贺峻霖十分尴尬的趴在严浩翔背上,期盼着红灯赶快变绿。
而宋松则站在他们旁边,细声细语的嘱咐贺峻霖按时上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峻霖感觉严浩翔好像哼了一声,却没搭腔。
“霖霖哥,那你是不是就参加不了运动会啦?”宋松抓着书包的肩带,低着头有点可怜:“我报名了三千米,霖霖哥不能来看我比赛了。”
贺峻霖兔牙一露:“距离运动会还有十几天呢,肯定能看。”
“那好!霖霖哥,我一定拿第一!”
很反常的,严浩翔一直没说话,贺峻霖趴在他背上,一抬头就能看到他正不耐烦的磨着后槽牙。
说话间,红绿灯终于变了颜色,宋松跟他们告别,欢欢喜喜回家去了。
贺峻霖捏捏严浩翔的耳朵,歪头问他怎么不说话。
“他怎么老能出现在你眼前啊。”严浩翔小声嘟囔着,却顾及着人行道上人多,怕碰到贺峻霖伤口,小心翼翼地把人抓得更紧,快步走着。
贺峻霖不知道他这么讨厌那个学弟,有些好奇地问他为什么。
“就是不顺眼。”严浩翔自己也没明白为什么讨厌,反正就是很烦,看到宋松在贺峻霖面前晃晃悠悠的就很烦,如果贺峻霖再朝他笑的话,他的烦躁会达到最大值。
问不出原因的贺峻霖兴致缺缺,乖乖把头埋在严浩翔的颈窝,闻到一股说不上来是什么的味道,淡淡的,却把他身上的橘子味盖住了。
换洗衣液了么?贺峻霖有点儿纳闷,却没开口问。
感觉这个味道也不错,不甜,多了几分成熟,好像背着他的少年忽然长成大人模样。
因为脚伤,贺峻霖有四五天没有去学校,等他脚伤好点了,能够正常活动了,他老妈才同意把他放回学校。
回学校当天,严浩翔来接他,几天没见少年更显挺拔,不算好看的校服穿在严浩翔身上就变成特别好看。
贺峻霖警觉的站在他旁边,桃花眼瞪的圆圆的:“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他们两个本来差不多高,但是现在,严浩翔的肩膀明显比他高出那么一厘米。
身高,男人的尊严。贺峻霖感觉自己的尊严被狠狠践踏,捂着心脏装作缺氧的模样:“你怎么能背着我偷偷长个!严浩翔,你不厚道!”
严浩翔本来还在担心他脚疼,如今这么一看,小兔子蹦蹦跳跳甚至开始飙戏。
被可爱到了,严浩翔忍不住低头笑了笑,摸了摸耳垂:“好啦,给你买牛奶喝。”
“你才缺钙呢!”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来到教室,前脚刚踏进去,他们就被人团团围住。
体委加大加粗的脸凑到贺峻霖的面前,近的几乎要贴到鼻尖,贺峻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严浩翔先把人推开了。
“贺哥!大帅哥!救命!”体委悲痛欲绝,双手合十就要拜他。
贺峻霖眼疾手快拉住他,有点儿懵逼:“干嘛?”
“班主任说开幕式要出五个个女生走方队前面举班牌,”体委扯着贺峻霖的手,不住的揉捏:“但是咱们班一共六个女的,有两个今年还休学了没来。”
他们班是理科班,女生比较少,高中学习压力本来就大,上学期那两个女生不知道因为点什么大打出手,双双被李主任劝退了。
贺峻霖听得云里雾里,忽然,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
果不其然,那狗体委红着脸支支吾吾:“能不能,能不能你来穿一下女装啊。”
“不行,不可以,不可能。”贺峻霖拒绝的很快,找准机会就要跑,奈何脚还是有点疼,没成功逃脱掉。
严浩翔在听到贺峻霖 女装的字眼时,大脑都宕机了,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大脑神经崩坏的声音。
“求求你了!菩萨!你说你长的这么好看,又白又乖的,”体委苦着脸,“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贺哥!你能想象我们这帮大老爷们穿短裙的样子吗!体谅一下观众席的眼睛!”
贺峻霖直觉他这是在道德绑架,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公平起见,我们剪刀石头布好吧!”
仿佛看见希望的曙光,臭手体委终于舍得动动脑子,指了指严浩翔说:“让翔哥跟你来!”
严浩翔临危受命,大脑里却仍然不受控制的想象贺峻霖女装的模样,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浑浑噩噩的出了一个剪刀。
贺峻霖看着自己的布,陷入了沉思。那一刻,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耶!!!!”
“翔哥威武!”
“哈哈哈哈贺峻霖戒赌吧!”
“来吧小宝贝!”
一时间,教室人声鼎沸,几乎要把房盖都掀了去。
贺峻霖不敢置信,贺峻霖不愿接受,贺峻霖不理严浩翔了。
严浩翔:?
气鼓鼓的坐在自己座位上发呆,周遭是起哄的男生围在一起给他挑短裙,贺峻霖气的要冒烟儿。
“你怎么不出石头!”贺峻霖不高兴了,开始无理取闹。
严浩翔享受他下意识的亲昵,伸手揉揉小兔的脑袋,笑着说那以后我都出石头。
重庆夏天吹过来的风都有点儿热,吹红了严浩翔的耳根,连带着贺峻霖的心脏都不受控的剧烈跳动。
下午上自习课的时候,贺峻霖有点儿困,睡眼朦胧算等比数列求和。
算到一半儿更困了,贺峻霖就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画了一只可爱的小猫,黑色的小小一团,偷偷在旁边写严浩翔的名字。
严浩翔一回头,贺峻霖就立马清醒,趴在草稿纸上欲盖弥彰,因为遮盖动作的原因,他的身体往前倾,严浩翔回头的时候差点蹭到他的鼻尖。
两个人的距离隔的很近,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严浩翔清澈眼眸里倒映着的自己。
“……”严浩翔似乎没想到会离得这么近,抿着嘴往后退了退,然后跟他说:“自习课下课团支书要去李主任办公室拿团员证。”
贺峻霖是班里的团支书,前几天没来也不知道这件事。
他点点头,然后伸手轻轻推了推严浩翔的肩膀,做贼心虚似的:“你快转过去,等下李主任来了要挨骂。”
“哦。”
等下了课,严浩翔就十分自觉的跟在贺峻霖身后,一起去办公室拿团员证。美名其曰怕东西太多,累到贺峻霖。
团员证很小,就算是一大摞也不会很重。严浩翔把团员证拿着自己搬,贺峻霖就跟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跟他聊天。
等到了班里门口,体委正带着几个男同学在楼道里打闹,看到他们两个,体委笑得阳光灿烂挥挥手:“呦,领证去啦。”
这话有歧义的很,明知道他们是在起哄,贺峻霖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了下,偷偷瞟了左手边的严浩翔,却看到严浩翔在笑。
他笑起来很好看,整个人干干净净,眼睛也亮晶晶像含着水,嘴唇看起来软软的,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橘子香:“嗯,领证去了。”
怦怦。贺峻霖下意识的摸了摸心脏,偏过头去装作很凶的推严浩翔:“滚一边去。”
严浩翔却笑着拉他的手,“走吧我的小新娘,给他们看看我们领的证。”
重庆的天很蓝,几朵云飘在上面,毒辣的阳光洒在贺峻霖的后背,烧的他耳朵都发烫。
周围起哄的声音更盛,体委嘴巴都夸张到O型,发出来的声音不像人类能发出来的,好像要返祖。
下午的体育课贺峻霖没去上,在自己座位上补前两天落下的笔记,教室里还有一位请了病假的女生,在前排安静的睡觉。
吱呀叫的夏蝉最能吵人清梦,贺峻霖怕开窗吵到她,就把窗户关了,有些热,汗水顺着脸颊一直流到脖颈。
到最后他也有点困,趴到桌上闭了眼。迷糊间,感觉到一阵微小的凉风,让他睡了个好觉。
逃了半节体育课的严浩翔坐在贺峻霖旁边,右手撑着头,左手拿着笔记本轻轻给他扇风。
小兔子的头发软趴趴的贴在他的额头,睡觉的时候嘴唇微张,仔细看就能看到可爱的兔牙。天气很热,贺峻霖脸上有汗珠,顺着耳边的碎发一直流到脸颊,感受到旁边有微风就舒服的往那边蹭蹭。
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很能闹腾,睡觉的时候就很乖的知道往严浩翔怀里钻。
严浩翔看着他睡觉,嘴角都抑制不住的上扬,想伸手碰碰这只小兔子,但怕惊醒他又缩回了手。
怕他闷坏了,严浩翔小心翼翼地给窗户开了条缝儿,又把笔记本伸到窗户那边,怕阳光刺到贺峻霖。
突然感觉到一股视线,严浩翔抬头,就对上前排女同学有点惊讶的眼神。
他的记性不太好,依稀记得这位同学姓黄,好像还是他们班班花。
班花朱唇微张,有些不可思议的打量着他们两个。
严浩翔往熟睡的小兔子身边蹭蹭,笑着伸出食指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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