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运动会的开幕式越来越近,被迫女装的贺峻霖就越发焦虑。
而当体委把那条红格子的jk短裙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他的焦虑达到了最大值。甚至有想伸手打人的冲动。
体委笑得贼眉鼠眼,凑到他身边坐下,搂着他的肩膀跟他套近乎:“哎呦,谁让我们贺哥长这么漂亮对吧~快穿上看看合不合适。”
硬了,拳头硬了。贺峻霖咬着后槽牙,抡起拳头就开捶。
占到口头便宜的体委依旧笑呵呵,把裙子往他怀里塞,还没等说话,就被人提着后脖颈站了起来。
回头一看,严浩翔黑着脸像个活阎王,冷漠的像是要随时给体委一脚。
体委颤颤巍巍:“翔、翔哥。”
那条jk短裙被搡的有点皱,贺峻霖细细的把它叠好放进飞机盒里,扔进自己桌肚,不愿再看一眼。
“欸,试试呀,不合适还能换。”体委看不到热闹,急了。
话音刚落,又感到严浩翔传来的冰冷恨意,打了个寒颤,尿遁了。
“我回家试,不合适再告诉你。”贺峻霖看体委那怂样有点好笑,趁着他还没完全滚远,朝他喊了句。
严浩翔低头看了眼贺峻霖,小兔子今天没穿校服,白色T恤上是大大的皮卡丘图案,这件他穿着有点大了,宽大的袖子遮不住那截白嫩有力的胳膊,视线接着往下,就看见一双漂亮的不可思议的手。
严浩翔也有一件一模一样的,准确来说,这两件是他一起买的,码数都一样。
就好像他穿着自己衣服似的。
严浩翔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在对上贺峻霖视线的前一秒躲避开来。
“怎么啦?”贺峻霖直觉他今天有点奇怪,歪歪脑袋,就差头上没顶着一个问号了。
看着严浩翔眼睛疯狂的眨巴眨巴,贺峻霖又忍不住发问:“你眼睛总抽什么?”
得,说完这一句,更抽了。严浩翔疯狂眨眼,一双欧式大双几乎要被他眨出火光来:“没,没,可能眼睛疲劳了吧。”
小嘴一张,又开始瞒天过海。
可贺峻霖却当了真,有点担心的朝他勾了勾手指,让严浩翔坐下来,摸摸他的眼角:“要不要滴点眼药水什么的?”
贺峻霖的手指冰冰凉凉,摸到他眼角的时候严浩翔起了鸡皮疙瘩,头皮都有点发麻,呼吸忍不住重了几分,抿着嘴摇头:“没事儿,过一会儿就好了。”
“你脸好红噢。”贺峻霖小声嘟囔。
严浩翔不动声色:“热的吧。”
下午上课的时候,严浩翔请假去了医务室。实际上他是跑到天台上偷偷抽烟,角落里还藏着他放在那里的香烟和打火机。
窝在背着风向的地方,严浩翔点燃了一支烟,十分熟练的抽了一口。
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并不算是个好孩子,抽烟喝酒打架他样样不落,但却很少做,因为妈妈会伤心。
他出生在豪门世家,十分狗血的是,他的爸爸根本不爱妈妈,只是出于利益,娶了他妈妈为妻。他爸是个人渣,妈妈怀着他的时候,他爸就婚内出轨多次,总是不回家。
他妈妈是个女强人,但是却真心实意爱他爸,知道自己被辜负了之后郁郁寡欢,她变得善妒,像个怨妇一样跟他爸争吵不休。
最近家里又吵得厉害,一回家就能看到妈妈坐在沙发上哭,严浩翔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青春期的少年总是有点逆反心理,可严浩翔却乖的出奇,或者是装乖。在家里他很少说话,沉闷的气氛无尽的争吵总是让他喘不过气,只有远离那个家,才能让他如释重负地松口气。
严浩翔两指夹着一支爆珠香烟,牙齿微阖就咬破了橘子味的爆珠,烟雾缭绕弥漫在他细长的指尖。
轻轻吐出一口气,仰头望着重庆一望无际的蓝天,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正在教室里乖乖学习的小兔子。
严浩翔也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对于贺峻霖的占有欲或许已经到了一种他都不太清楚的病态的程度。
贺峻霖本家是成都的,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才来到重庆,他们一家搬来的时间很早,以至于严浩翔刚出生就能扯着贺峻霖的手往嘴里塞了。
贺峻霖是他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陪他走过了人生大大小小的路程,严浩翔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他分开,就连未来的规划都早早的把贺峻霖划进了自己的领地。
可为什么看到贺峻霖跟别人亲密会很不爽,贺峻霖撒娇卖萌他又会心跳加速觉得可爱。
感受到了指尖的炙热,严浩翔啧了一声,把烟捻灭,随手扔在旁边的铁桶内。
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脑袋,严浩翔决定不再去思考这些事情,只当自己是拿贺峻霖当一辈子的好兄弟,就这么说服了自己。
难得有空闲时光,严浩翔坐在阴凉地,舒舒服服的睡过去了。
等再次睁眼,已经夕阳西下了,大片晚霞霸占了天空,像被烈火烧着了一般。
暗道一声糟糕,严浩翔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站了起来,想要跑回教室又怕身上的烟味被贺峻霖闻出来,又站在风口吹了五分钟的风才下楼。
已经打了下课铃,同学们三三两两成群结伴的往校外走,严浩翔一路逆行跑回高二(3)班,刚打开门,就看到了气势汹汹要往外走的贺峻霖。
两个人目光相对,贺峻霖立马炸毛:“你一下午跑哪儿去了,医务室也没人,你是不是跑网吧打游戏去了?”
其实也不怎么凶,脸蛋脖颈都是红的,红唇一张一合就能看见兔牙,潋滟的桃花眼漂亮的很。
严浩翔咽了咽口水:“没,没有。家里临时有事,我回家了。”
严家的事贺峻霖略有耳闻,一听就蔫巴下来,不想戳到严浩翔的痛处就小心翼翼的问:“哦…行吧,那你干嘛又回来?”
“来强迫你跟我一起去训练。”严浩翔双手插着兜,身子刻意往前压低,他最近又长个了,气势上完全能压制住贺峻霖。
因为贺峻霖脚伤的原因,严浩翔就代替他报了三千米,邻近运动会,严浩翔每天傍晚都要拽着贺峻霖去操场上看他训练。
两个人的距离被拉的很近,几乎鼻尖对着鼻尖,贺峻霖慌了,下意识的偏头躲避,目光闪躲。
“滚滚滚,赶紧走。”红着一张脸,贺峻霖不断的推搡着严浩翔往外走。
操场上人不多,大多都是运动会上报了项目来训练的。严浩翔热身的时候还要让贺峻霖陪着,欠了吧唧的动手动脚。
等到他正式开始跑的时候,贺峻霖就随处找了个地方坐,视线却一直追随着奋力奔跑的少年。
严浩翔各方面都很出色,高挑有型的身材,一张过分好看的脸蛋,声音又很好听,还会拉小提琴。
就是数学差了点儿,月考考了58。
贺峻霖想起他被数学折磨的生无可恋的模样就忍不住笑,到最后还笑出声来了。
“霖霖哥,怎么这么高兴?”
头顶突然传来声音给贺峻霖吓了一跳,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后仰起头。
是宋松,清爽帅气的少年大汗淋漓,看样子是刚刚训练完,宋松在他旁边坐下,还微微喘着粗气,仰着脖子灌了好几口水。
好像挨得有点近,贺峻霖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两个人之间就留出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宋松一愣,拧上瓶盖,目光触及到在操场上跑圈的俊朗背影,抿了抿唇。
贺峻霖多少有点坐立难安,他跟宋松说不上很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啊,”贺峻霖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干笑道:“谢谢你的巧克力,下次我给你带点好吃的吧,你喜欢吃什么?”
风吹过贺峻霖的头发,有些长的发梢就轻飘飘的跳起来,远处看像长出了一对耳朵。
克制住想要摸摸贺峻霖的手,宋松的脸颊连带着耳朵都红透了:“大白兔奶糖。”
“那我下次给你带。”
宋松还没来得及道谢,就见严浩翔跑完了,正往他们这处走。严浩翔冷冷扫了他一眼,原本脸不红气不喘的,但是一对上贺峻霖的目光就立马软着腿跟贺峻霖撒娇。
短短十几米让某个严姓影帝磨磨蹭蹭走了两分钟,傻子都能看出来他是刻意装的。
然而贺峻霖坐不住了,没能顾上宋松,站起来就往严浩翔那边跑,三两步跑到他面前,就被橘子味和轻微的汗味扑了个满怀。
“霖霖,我累。”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严浩翔像个软骨头似的挂在贺峻霖身上,温热的嘴唇贴在他的耳骨处,一说话就像是在亲他的耳朵。
贺峻霖细长的手指摸了摸严浩翔的头发,算做是安抚。一边说他很重让他滚下来,一边却小心翼翼的环抱住他不敢乱动。
其实并不累,严浩翔低头埋在贺峻霖的颈窝里,抬眼就跟不远处的宋松对视上,对着他挑了挑眉。
这绝对算得上是标准意义上的挑衅,如果贺峻霖知道了,一定会骂他幼稚。
可严浩翔一点也不想看到贺峻霖和别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尤其是这个不怀好意的学弟。
贺峻霖耐心的等严浩翔缓了一会儿,等他再回头的时候,宋松已经走了。两个人刚刚坐过的地方多了两颗草莓味的水果糖,糖纸亮晶晶的,在夕阳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而严浩翔则一言不发捡起草莓糖,剥开糖纸就往贺峻霖嘴里递,干燥温热的指尖触碰到微张的红唇,一不小心就将手指也塞了一节进去。
“!”
贺峻霖有些呆愣,下意识用舌尖卷走那块糖。他好像不小心咬到了严浩翔,过于亲昵的动作让他止不住的心尖发烫。
可始作俑者严浩翔好像没事儿人似的,给自己也剥了一块,因为指尖被贺峻霖咬到还有点湿,却毫不在乎的用舌尖舔走了手中的糖。
贺峻霖不敢再看,红着脸,平时妙语连珠的小兔子此时魂不守舍的背起书包:“快走,回家。”
他脸颊热的要烧起来,双眸含水的桃花眼就更加明艳,抓着书包带子的手指都开始泛起粉红色。
贺峻霖太过慌张,以至于他完全没心思在意旁边的严浩翔。
严浩翔背着书包不紧不慢的走在他旁边,抿着嘴唇,不动声色的捏了捏红彤彤的耳骨。
今天的夕阳好烫。严浩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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