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顾河抬头看他。

“什么？”关之洲被问的一愣。

“你也觉得我不说话不好？”顾河盯着关之洲，一脸问询。

“我知道你是不爱说话啊，”关之洲哈哈一笑，“我的意思是你还可以再平易近人一点，这样才好。”

　　“……”

　　顾河表情放松下来，不接话了。

“今天我在电梯里面遇见了你的那个邻居小朋友，人家一直想和你打招呼，听说你都没理过人家。”

　　“……”

　　“你这样不好，远亲不如近邻嘛，你平时别总板着一张脸。”

　　“……”

　　顾河盯着絮絮叨叨的关之洲出神。

这是他幻想过好多年的情景。

男孩子做好饭菜，在沙发上等他到睡着。醒了之后，又会给他准备水果……

　　顾河脑子一抽，“我们睡觉吧！”

　　关之洲拿着苹果看着他。

“我累了。”

　　他尴尬地补充了一句，支支吾吾。

“啊！睡吧睡吧！你去铺床！”关之洲回过神收拾厨房，“我收拾好了就来。”

　　顾河趴在床上等他。

关之洲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铺好了？”

　　盯着床上一边铺好的另一床被子，关之洲一脸不确定地看着顾河。

“我睡在床上？”

　　“嗯。”

　　“你不是有洁癖嘛？”他看他家里面干干净净，还以为他是个洁癖。

“没有。”

　　不用睡床上挺不错，关之洲小跑到顾河身边，掀开被子躺下了。

“我还以为你有洁癖呢……其实能住在地上就挺好。”他双手枕在脑后，歪了歪脑袋和顾河说话。

“虽然你不爱说话，可我这个人见到不爱说话的人就控制不住地话多。”

　　“也是挺神奇的哈？我大学的时候以为你是个变态……”

　　旁边的男人扭过头看着他。

“因为你平时就是盯着我看啊，也不说话，”关之洲不好意思地嘿嘿笑，“我最开始还以为你是有心理疾病啥的……”

　　“哈哈哈哈，你懂嘛，医生的职业病。”

　　这种话题确实挺尴尬的，关之洲嘿嘿解释着，抿着嘴不说话了。

这话唠也不是好当的啊……

　　“嗯。”顾河仔细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关之洲侧过脸看着他，“是吧是吧？你记不记得你从我刚搬过来的时候就盯着我看来着？”

　　顾河盯着关之洲不说话。

他眼神里的东西，关之洲一时看不懂。

“睡吧！”

　　许久，男人才僵硬地伸出手拍了拍关之洲的被子，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

……

　　关之洲一直以为这样互换灵魂的快乐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之前让他把顾河的假期享受完啊！

　　可他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右边。

右边？

　　他侧过脸看了看，发现躺在对面的人是顾河。

对，应该是顾河……

　　关之洲扭过头盯着天花板，发呆。

果然，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他回来了。

他伸出手推了推还在睡觉的顾河。

“嗯？”

　　男人的声音懒洋洋的，偷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魅惑。

“顾河……我们换回来了。”

　　语气平静又死气沉沉。

顾河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反应平静地看着关之洲。

“所以……今天是需要我自己去上班了是吗？”关之洲好半天终于缓过神来，慢慢扭头看着顾河，“顾河……我好像迟到了！”

　　说着便从床上一跃而起。

顾河听着咣当一声。

……

　　关之洲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顾河已经做好了简单的早餐——牛奶配面包。

他抓起一片面包，咬在嘴里就要往外跑。

顾河一把抓住了他，“昨天陈老问你的问题我都给你发过去了，有时间看一下，别说起来的时候你不知道。”

　　见关之洲愣愣地盯着自己，顾河顺手将桌子上的热牛奶杯子塞进他的手里。

“顾河，你刚才一下子和我说了多少个字？”关之洲傻愣愣地问了一句。

“……”

　　对于顾河不理他这件事情，关之洲已经习惯了。

”你刚才一下子能说了三十个字吧？”这样的发现让关之洲比考试及格都开心，“顾河，我发现了啊，知道是和你聊病情啊，病患啊这些东西，你就能好好说话……”

　　“你要迟到了。”

　　“啊啊啊啊，我回来再和你说！”关之洲放下了杯子，将手机没吃完的半片面包也一同扔在桌子上。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顾河拿起桌子上的面包片，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然后端起热牛奶小口抿了一下。

他盯着关上的房门，眼神幽深。

……

　　“关之洲，不是我说你呀！你这两天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呢？”陈老瞪着眼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昨天那些问题回答的不是挺好的嘛？怎么今天就又是没睡醒的样子啊？“

　　可不就是换了个人嘛？

　　关之洲心里吐槽，可表面只能陪着笑脸。

我要是这么说了，你肯定比陈驹和耿白还支持把我送去实验室。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陈老指着自己的鼻子，被关之洲气得语无伦次。

“不是不是，老师，”关之洲回过神来，”我哪里敢啊？”

　　“不敢就给打死十二分的精神来！你轮班科室最后还是需要我评价的……”

　　陈老挖了他一眼转过去了。

关之洲笑笑不说话了。

他坚持完这周，这周就可以轮换科室了。

“陈老！”

　　小护士推门进来了。

“急诊忙不过来了，请您过去。”

　　“走走走！”

　　马上就要退休的老人一提到急诊还是脚步飞快。

关之洲小跑着才能跟上。

这老爷子真的是个敬业的好医生。

“……由于跌倒或者堕落而导致的摔伤是可能在医院里面发生的……”

　　这些医院的背景提示音，关之洲都能背下来了。

“血压很低嘛？用了多少肾上腺素？”

　　一路医生小跑着从几个人面前过去。

“一直在增量，但是……”回答的声音也跟着远去。

……

　　关之洲有时间休息的时候已经傍晚。

他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忙的水都没喝上一口，更别提主意口袋里手机的消息了。

关之洲这时候掏出手机，才发现顾河中午之前给他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