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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书名:博君一肖:典妻 作者:盒饭狂人 本章字数:5979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古代ABO,人妻NTR,强制爱

  刘大娘眼看天黑还不见肖战回来,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又怕出去找会和肖战走岔,肖战回来不见她又跑,遂推开木窗,目不转睛盯紧楼下,生怕错过。

  掌灯时分,她终于见肖战回来,在楼下与一男子说话。那男子仪态尊贵,身旁还有个随从。刘大娘日落后眼神不好,看不清那男子模样,看肖战站着不动老和那人说话,不禁更急起来,生怕是洛阳城里什么乱七八糟的王公贵族看上了肖战。

  肖战接过随从手上物什,向那人见礼,转身进客栈。

  肖战还没上楼她便在门口等着了,肖战一回来她便赶紧问楼下那人是谁。

  肖战怔了一下,回道:“是小将军,买饼路上碰巧遇见,我记错了路,他顺便送我一程。”

  肖战随后简略说了路上事。

  刘大娘这才放下心来,叹一句:“小将军心真好。”

  肖战深以为然。他虽看不懂这小将军,不过也觉小将军心善脾气好,那么尊贵的身份,既愿意和阿肆打交道,愿意领他和刘大娘进府歇脚,还耐心给自己这个平民百姓带路,又送这些吃的。

  小将军说话时也不似村里那些人阴阳怪气,也不跟村里那些男人那样,冲着他的容貌指指点点。

  的确是个正直之人。

  肖战夜里睡前回想一遭,为阿肆庆幸,自家夫君能在这样的达官贵人府里办差,运气真挺好。

  *

  肖战和刘大娘在明月楼住到第三日,没成想他的差事还真让阿肆谋成了。阿肆告得一天假,来明月楼找二人,将好事知会。

  “什么差事?如何找到的?”刘大娘盘腿坐在床上问。

  肖战则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双眼放光盼阿肆快些说清楚。

  阿肆喝口茶润喉,搬了椅子与肖战紧挨着坐,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我跟将军府里侍卫仆从们打听了一圈儿,可巧后厨管事邹大娘就来找我,说府内主厨缺个下手,问我家里人可有愿意帮差的。我就问她,可要签卖身契。须知这契不能乱签,一签卖身入府,那可就随主子差遣打发,再无出头日。”

  “是以呢?”刘大娘着急,往床边挪。

  阿肆欣喜道:“邹大娘就说不用,将军府内不必人人都签死契,有些杂活,是外头人签活契进去干。”

  “那好那好!如此不必签太久,若以后做不下去,也可回家。”刘大娘高兴得拍掌。

  肖战也不禁眉开眼笑,告诉阿肆:“那你去回管事,我愿意去后厨当差。”

  阿肆点点头,捏一捏肖战的手,望着他不说话。

  “怎地了?”肖战茫然。

  阿肆答:“没事,看看你。”

  刘大娘被小两口这甜丝丝劲儿惹得捂眼笑。肖战也忍不住埋头,嘴角高高扬起。

  阿肆有一事没说明白,最初找他的非是厨房管事,而是小将军的奶母冯妈妈。

  冯妈妈那日去府外办事,回府时在西门和侍卫们说话,提到小将军屋里有个丫鬟前些日子犯错,被小将军打发出去了。冯妈妈叹自己年纪大,手脚粗笨,伺候不得小将军这样金贵人,可眼下能在小将军屋里贴身伺候的,又少了一个,她又不好从别的屋里要人,一时间犯了难。

  冯妈妈说是想找个坤泽的男子帮着小将军屋里的丫鬟做些力气事,遂问了侍卫们,家中可有坤泽的哥哥弟弟,想谋差事的,可与她说,她相看过好安排。

  有人多嘴提了阿肆家坤泽在找事做。冯妈妈当即缠住他,要他带肖战来。阿肆打个哈哈,找借口拒了。

  阿肆虽知这是份肥差,可也多有不愿。虽主子君子端方,身边又不缺娇妻美人,也看不上他们村户,可再如何说小将军也是乾元,乾元与坤泽毕竟要避嫌。他的媳妇,结亲以来还未正儿八经伺候过他穿衣吃饭,如今却要去伺候旁的乾元吃穿。

  阿肆想想就膈应得慌。

  又第二日才是后厨邹大娘来找他。

  阿肆不去想冯妈妈,嘱咐肖战道:“今夜你好好休息,明日我来接你去将军府里,我们去找邹大娘相看,看中了就是签契。”

  肖战笑逐颜开:“好。”

  天晚,刘大娘收拾行囊,待明日一早就回村。阿肆又要走,刘大娘不乐意,要他再要一间房,挤眉弄眼撵他和肖战一起睡。

  才成亲的小两口,到如今月余,同房的次数一个手可数,刘大娘都替自己血气方刚的儿子委屈。

  阿肆也想留,奈何府里有事留不住:“娘,我实在没法子,今日告假前,侍卫领事叮嘱我晚饭前一定回,要我晚上当值,我不好偷懒的。若我错做事,阿赞的差事又要落空了。”

  公事要紧,最后无可奈何,肖战送阿肆一直送到街角,两人依依惜别。

  *

  第二日一早,阿肆赶来明月楼接肖战去将军府。

  这是肖战第二回来将军府,这回是正儿八经以后都要留在此处做事了。肖战趁没外人在,东张西望,拉住阿肆的袖子东问西问。

  阿肆一一告知于他:“那头是东苑,太夫人与大夫人住在那处。那头是南苑,少夫人住在那处,往后小将军若有姬妾,也该住在那里。总之那一片儿尽是将军府的女眷,除却小将军的亲信手下,连我们这些散卫也轻易靠近不得,你也千万别凑近,免得冲撞了她们,惹来祸事。”

  肖战听完,一一记仔细。打死他也不过去,将军家眷的地界,反正和他也八竿子打不着干系。

  七拐八绕到了后厨管事房,邹大娘早就候着了,就等他们来。

  阿肆领肖战进去,向邹大娘行礼。邹大娘起身端量一圈肖战模样,赞不绝口。

  待翻开后厨名册,接过肖战入了刘家后的户册查看,邹大娘拿出一张契,对阿肆说:“我可得提一嘴,你家媳妇若签下我后厨的契,就得收拾包袱住进后厨的通铺,不得随意出府,不得胡乱见外人,不得随意告假。若无婚丧嫁娶大事,一月只可回家一趟。”

  阿肆和肖战俱为之一震。

  阿肆结巴:“怎……后厨差事怎管这么严?”

  “那是自然,后厨统管全府膳食,早年府内因吃食出过大事,故而格外谨慎。若不这般严加管束,后厨的人今日出府一趟,明日见人一面,私相授受,下毒暗害,主子一门的安危如何是好?”

  阿肆连连摆手:“不会不会,我家坤泽断不会这么……”

  “知他不会,可这也是规矩,以防万一。”邹大娘摆开纸笔,“听完我话,还愿不愿意签,今日给个准话。”

  阿肆央邹大娘给他们片刻。阿肆拉肖战出门去,两人靠在树下商谈。

  阿肆犹豫不决。依邹大娘的话,肖战一旦签契就得足不出府,轻易连厨房这片儿地都不能离开。一月还只给告假一回。

  那他原先想的,就等着肖战身子养好,圆房结契生个大胖小子,一时半会儿也就成空。

  阿肆问肖战:“阿赞,你看呢?你想做吗?”

  肖战知道自己在偌大的洛阳城没有谋生的本事,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小声道:“我想留。阿肆,留下来的话,我就也能挣钱,还与你一处做事,都在府里,指不定隔三差五就能见着,不必再跟以前似的,我眼巴巴守在乡下等你。”

  阿肆转念一想,是这个理。肖战何时能养好身子还未可知,他能留在自己眼前互相照应也好。若是真到肖战身子养好雨露期来,一月一回的告假也够了。

  况签的是活契,等怀上,活契一了就回乡下养胎带娃也可。

  两人一合计,回管事屋找邹大娘,一不做二不休签字画押。签字画押也要阿肆在前,肖战跟在后头。

  肖战不明白,问邹大娘:“既是我与你签契,何故还要阿肆也签?”

  邹大娘笑了:“你嫁予你家男人,入他户籍,就是他家的人。他是你男人就能做你的主,莫说签契,发卖租赁也是民不举官不究的。”

  肖战听罢有些不高兴,但正事当前不好说什么。

  签字画押过,邹大娘收走肖战过所和契纸,要带他去通铺安顿。

  通铺那院儿尽是坤泽,阿肆这下没办法陪,远远目送肖战一步三回头,直到消失不见。

  *

  去到通铺,其余人把位子都占了,邹大娘给肖战安置在最靠门的位子睡。给的被褥是半旧的,据说前头用它的坤泽已出府嫁人,生养了一对儿女。这床被褥自他走后洗干净收好,一直留着。

  邹大娘把被褥找出来放进肖战怀里:“快来沾沾喜气,往后你也儿女双全。”

  肖战接过被褥道谢,想到阿肆。他这个胎里受亏的身子骨,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和阿肆生儿育女。

  邹大娘安顿好他的住处,又叫他吃了顿午饭,小睡一会儿,这才带他去后厨认人。主厨是个上年岁的坤泽,男子,力气较女儿家大,心思较男儿家细,适合给嘴挑的主家当厨子。

  肖战就是被分派在他手底下做帮厨。

  邹大娘走后,主厨问过他都会些什么,肖战大致说了些。

  主厨哈哈笑:“你会的已不少了,不急,先跟着我学,也不指望你真下厨。”

  肖战摸熟后厨一应用具,坐在墙角望呆。其余人都要忙主家的晚宴,就他一个游手好闲,倒显多余。

  一眼角有泪痣的姑娘在做糕点,陀螺似地转,看他闲着,忙喊他过去:“新来的,快些来帮帮忙,米糕你会蒸吗?”

  “会,会一些。”

  那姑娘把白纱布和米粉盆摆好:“那你先撒粉压花,这总会吧?”

  “会。”

  那姑娘又嘱托肖战一遍。肖战依她说的法子步骤,压米糕。

  忽然一道热气喷在脖颈后头,吓肖战一跳,肖战想也不想,手护住自己后颈的沁宫。

  那姑娘看肖战这么羞,觉得好笑:“怕甚?我是中庸,又是女子,占不了你便宜。”

  肖战放下手,发觉沾了一脖子糯米粉,遂站远些拍颈子上糯米粉。

  那姑娘咧嘴笑:“你糯米糕别压太紧,否则既得多用糯米粉,蒸出来又不松软,主子们要怪罪的。”

  肖战点点头,洗了手继续压米糕。

  “我叫素琴,我娘就是后厨的管事邹姑姑。你叫什么?”那姑娘一边揉面一边说。

  肖战压好米糕,上蒸屉蒸,他看着火:“肖战,我叫肖战。”

  *

  将军府今日晚间有宴席,请的是少夫人娘家人。月初升时,后厨一样一样忙罢,哪道菜谁经手挨个签字画押过,前院的丫鬟才将酒菜全数端走。

  肖战手上的米糕最后好,点心留待最后给主子们,遂不急着端走,肖战就坐在蒸锅旁等。

  素琴也闲下来,与肖战挨着坐,找他说话。

  “肖战,你是今日刚来府里吗?”

  “是。”肖战双手撑住下巴,规规矩矩坐在小马凳上。

  “那你成亲了没?”

  “成了,月前。”

  素琴眨了眨眼:“哟,那没多久,你这就入府做事,与你家夫君分开了?那你往后赶上雨露期,回不去找他怎么办?”

  肖战噎了下,脸皮子发烫:“我……不是说给一月告假一回吗?他也在府里当差,到那时一道告假回家……”

  “就怕你俩凑不到一起告假,府里当差可不是闹着玩。”素琴随手盛一小碟做菜剩下的边角,央肖战同吃,“不过,也不一定,在府里办差,只要不做错事,一切还是好商量的,以前也有过坤泽雨露突至,管事就放人回家找夫君。咱们这些人的琐碎事,闹不到小将军跟前,他也赖得管。”

  这便好,肖战又放下一些心。

  素琴捏着鸡头、鸭嘴,嗦得津津有味:“我这个老人得教教你,府里当差,各司其职,千万记得莫乱管闲事。主子要你作甚就作甚,别乱猜主子的心思,咱没那个本事。”

  主子要他作甚就作甚。肖战记住要领,点点头。

  “还有,千万千万别乱惹少夫人,那可是要倒大霉的。”

  “少夫人脾气不好么?”肖战问。

  素琴忙不迭拿油乎乎的手捂肖战的嘴,油香钻进肖战鼻子。

  “可千万不能这么说,少夫人可是国公府千金,当今太皇太后的亲外孙女,何等尊贵,小将军也宠着顺着,从无重话。这样的高门贵女自是讲究许多,我们这些不懂规矩的,难免会冲撞。你且记住,少夫人轻易也不会找你,若找你,少看少说,头都别抬!”

  少看少说,头都别抬。肖战记住第二要领。

  原来小将军与少夫人这般琴瑟和鸣,小将军这么会疼娘子,看来果真是个好人。肖战如是想。

  到了该上点心的时辰,前院丫鬟来端。肖战帮着一碟一碟放在托盘上。

  如此肖战今日的活计算是暂且可歇。

  *

  王一博在前厅宴请国公爷李家,分席而坐,太夫人上座,其余人居下。王一博与李茹茹坐于一起,众人面前也装得相敬如宾。

  酒过三巡,人至半酣,丫鬟鱼贯而入上点心。

  新蒸的粉白松软的米糕被放在案上,王一博抬了下眼,丫鬟微不可察点头。二人心照不宣。

  丫鬟退下,王一博指尖在案上一下一下敲,听着对面几个李家子侄说话。听着听着,王一博拿起一块米糕送进嘴里,咬下一半,嘴里登时有糯米香甜。

  不知是否日有所思,所思过甚,王一博舌尖轻碾,尝出了一股桃花香。真是奇了,做糕点也能掺一股子信香进去。难不成是个信香都不会收的小傻子?

  王一博一顿饭光是听席上人说话,没怎么吃,这会儿倒是吃米糕吃得香。李茹茹觉得稀奇,也伸手捏一块吃。

  今日米糕做得不好,蒸过头了,黏。吃下去一块再看,王一博已不知不觉又吃了两块。

  李茹茹微微讶异,不动声色打量王一博。王一博面上不显,可一直在吃那碟子米糕,旁的菜都不动了。

  席散,王一博与李茹茹一道于将军府门口送客,待国公府车驾走远,两人一齐进门,又变回冷冰冰的模样。

  王一博走得快些,李茹茹跟在后头,突然问:“你今日胃口不错?我坐你旁边儿,你竟也吃得香,一碟子糯米糕都下肚了。怎么?遇着什么开心事了?”

  王一博回头看她一眼,面无表情:“无事。”

  “哈。”李茹茹冷笑,“没开心事才好,你若有开心事,我倒会不开心了。”

  王一博自顾自往前走。

  李茹茹跟在后头又问:“你近来似乎很是在意渝州的军情政事,怎么?是在渝州有什么故旧,重新攀上了?”

  王一博再停步,回身,依旧冷淡:“无事,无故旧,只是闲来无事随口多问多说了几句,你尽可如是回禀太皇太后。”

  李茹茹眯起眼睛,月色灯辉下,王一博眉目凉薄。李茹茹笑得唯恐天下不乱:“呀,你似是很不待见太皇太后娘娘,要不我也将你的不悦一并如实禀告,看太皇太后娘娘作何感想?”

  王一博定定地望着李茹茹。李茹茹看他吃瘪,痛快了,手帕遮嘴呵呵笑,脚步轻快越过他走远。

  李茹茹回了内院,王一博心里烦闷,屏退众人,独自一个月下闲步,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将军府北门附近。

  内厨下人的通铺就在此处。王一博所在位于高处,可居高临下观见通铺的庭院。

  月上梢头,春风有暖。内厨的杂役下了值,又未至睡时,年轻闲不住的几个尚不困,聚在院儿里玩。

  肖战和素琴在地砖上玩跳房子,他头发尽绾于脑后,撸起袖子扔过沙包,一下一下蹦跶蹦跶,活像只调皮捣蛋的兔子。

  跳罢,几个坤泽或是中庸嘻嘻哈哈笑作一团,肖战掸掸衣裳站旁边儿,看他们笑,又跟着笑,笑弯了腰。

  玩过一轮,他们乐此不疲,换了一边儿还要继续。

  王一博临高远望,听着悠远清朗的笑声,不由得心生好奇。王一博自小跟随父亲在军中历练,不曾有过寻常孩童的玩乐,不甚明白,肖战怎都这年岁,还像个孩童,蹦跳几下而已,就有如此乐趣?

  王一博不知肖战为何有那许多欢乐,此刻心里烦闷得紧,甚至有些想就此把肖战招至面前,好好盘问在乐什么、笑什么,说出来,倒让他也松快松快。

  肖战和素琴打打闹闹,玩得没力气,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中抬头看月亮。

  天高云淡,月朗星稀。肖战喜欢此刻身旁的欢声笑语,比东村的晚上欢乐轻松。这些年轻人能与他聊到一处,也不会乱嚼舌根。虽不能乱跑了,但肖战乐意过这样的日子。

  肖战目光自天幕往下,落在远处高台,忽然看见模糊一个人影。

  肖战“嗯?”了一声。

  “怎么?”旁边一个坤泽问他。

  肖战指过去:“那处好像有人。”

  坤泽顺着他手看过去,空空荡荡哪里有人。

  “你看错了吧?大晚上,谁会来咱们下人这处?”

  肖战揉揉眼睛,那处的确空无人影。

  罢,大约是他眼神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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