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是这样的!柏儿你听我说... ”
“听你说什么?”李柏问着,少年的眼眶微红,那是一张将近绝望的脸。
孙氏突然语塞。双手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就这样悬在半空中。眼里变得一潭死水。
一片死寂。
孙氏突然大笑起来,发疯地打碎周身的东西。
“是!我是杀了他!”看着李柏越发的绝望的脸,孙氏笑的更加疯狂。“那又如何!他该死!你们这些虚伪的人都该死!”
秦羽皱眉,“鲛人性情温和,他又犯了什么让你觉得虚伪?”
孙氏突然冷静地看着他,就如同第一次见面时冷静地看着他。
“蹦!”孙氏像个傻子一样双手比一个声响,笑的更深了,“你知道吗?他在不知道我是鲛人的时候,就和你一样温柔。”
秦羽面目难看。
温柔??
“可是,知道我是鲛人的时候呢?哈哈哈... ”孙氏捂着嘴,整齐的发饰都被弄得乱糟糟,“他呀就‘啊’的一下,吓昏了。你说,他是不是很胆小?”
“你知道吗?他只是看见我从湖里游上来。只是看见我的鱼尾,他就吓昏了?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笑?”
“更好笑的是他一醒来就避我于千里之外。他不让我进房,甚至不让我靠近他。”说到这里,孙氏急忙双手摆着,“不不不,不是他胆小,而是他害怕。”
“他一看见我就大叫怪物,叫我滚。说什么任何财富他都可以给我,任何东西都能给我,只要我放过他哈哈哈,真好笑,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笑的人,哈哈哈... ”
孙氏的眼眶泛红,没有了之前的疯癫,安安静静地说道:“他曾经对我说过,说‘若我不知道去什么地方的时候,就到汪洋边上等他,他会来的’。可是,我已经在那里等了一年了,他还没有回来接我还没有回来接我”
帝澜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不是你把他杀了吗?现在你又说他没来接你?”
孙氏像是突然恍然大悟一样,愣着重复着“我把他杀了”这一句话。
双眼无神,一直重复着。
“你骗人!”孙氏猛然扑上去,一把抓住帝澜的衣领,“你骗人你骗人你骗人!你个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我不会信你们的,我才不会相信你们”
“我要去找他,他说他在那等我,我要去找他。”
孙氏跌跌撞撞要出门去,即使是撞掉了自己的身上的鳞片也毫不在意。
曾经的纯真少女却因此变成一个疯癫的杀人狂魔。
终究是,意难躇。
孙氏疯癫癫地撞开一路上的东西,一把撞开站在门口的李柏摇摇晃晃要出府去。
“娘”
李柏眼角泛泪,身子也不断发颤。但那抹红色身影却始终没有停下。
什么时候娘开始穿红色衣服的呢?对了,就是从爹死的时候开始吧。
她一直穿着绣有金凤凰的红色长袍。因为爹说过,她穿起来,很好看。
“娘!”李柏终是离开了原地,大步跑过去抱住了孙氏。泪水如大豆班落下,“娘,别去求您,别去。”
“有我,您别去。您别去,柏儿会一直陪着您的,娘”
一个叮当声响,只见地上出现一块闪闪发亮的宝石。
孙氏此刻满眶泪水。
“孙夫人!别自欺欺人了!你郎君早在一年前就死了!”帝澜看不下去了,大喊一声。
孙氏脚下一顿,双眼无神。木讷的转过身来。
“孙夫人,你且冷静。”秦羽起身,孙氏不知道为什么,会从秦羽的眼里感受到看同类的感觉。
她很快便被秦羽安抚下来。
“鲛人是妖,这是母庸置疑的事实。但鲛人被人族用来满足欲望,这是人心的败坏。”秦羽向她恭敬地行一辑礼,“秦羽为此做出担保,定不会,让夫人受到不应该承受的惩戒。”
帝澜也随着行了一礼。
“至于李宣乌,孙夫人,你为何就确定他是怕你惧你,所以才不敢靠近你?”
“我... ”孙氏陡然语塞,可那时,李宣乌脸上的恐惧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察觉到了孙氏的异样,秦羽像是想到什么,突然问道:“孙夫人,你是怎么确定是你杀了李宣乌的?”
看她刚刚的模样,分明是还没从杀掉李宣乌的这个阴影里走出来。
帝澜有些不可思议道:“师尊你是说李宣乌,可能是他杀,然后栽赃?”
秦羽点点头。
提到这里,孙氏才开始回忆她一直不敢查询的记忆。
夜里,电闪雷鸣。那是在沐阳城外的森林里。雷电突然劈在一棵树上,化为焦炭。
孙氏眼角含泪,满脸血迹。白色的襦裙早已被染红,她晃一下手,才发现手上拿着一把鲜血淋漓的匕首。
孙氏一个激灵,匕首掉在了地上。而它的旁边,似乎还躺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衣,身上血肉模糊,血迹滩了一片。
“我... 你... 你... ”孙氏小心翼翼地靠近,在看清那人的面容后陡然一阵寒颤。
“郎... 郎君!”
短短的惊讶过后,孙氏突然觉得后怕。
“我... 我杀了你?”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沾满血的双手。
“我杀了你!”
“我杀了你这个混蛋!哈哈哈!”他脸上惶恐的表情,他乱扔东西叫她滚的样子此刻装满了她整个脑袋。
“哈哈哈!李宣乌你活该!”
“你活该!!”
黑夜里,这个女子,从此疯了。
先前的一切美好都像是一场幻梦。睡着时,她瞧见了他的笑脸。朦胧时,她瞧见了他惶恐的眼神。醒来时,她瞧见了他平静的睡颜。
见孙氏的神情开始不稳,秦羽急忙道:“你难道就不会想,是有人栽赃给你的呢?”
“栽赃?”
“以妻子亲手杀掉丈夫来做掩盖,趁机下毒致死。”
沐阳城有钱的人家那么多,那人偏偏只选了李府,说明不是为了钱。他杀了李宣乌却没有抓走孙氏,那么目标也不是鲛人。
秦羽只觉越想越可怕,那那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精气!
“娘!”
“!”
秦羽刚从思绪中回来,只见孙氏嘴角吐出乌血,整个人半躺在李柏的怀里。
她,昏迷了。
怕什么来什么!那么,这样以来,他们就无法从孙氏口中问到那些精气到底去了哪里。
现在无法问到那个人要的是永远无法问到!
“孙夫人!”秦羽恍然大悟,他急忙去把孙夫人的脉。
“秦师叔,我娘怎么样了?”少年的语气里有些难以压制下的哽咽。
秦羽木讷的僵着身子。在李柏热泪盈眶的面容前,不可置信地说了三个刻在李柏心上的字:“化尸粉。”
“不...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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