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陆瘵远之名起誓,我将竭尽自我之所能;维护最后净土之独立;与人间达成平等互助和谐之合作关系。忠于人民,忠于天狱,忠于北国!”陆瘵远站在宣誓台上,左手握拳,庄重宣誓。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或许这是对当初林家卑劣之举最好的反击。这十五年里,林家欺下瞒上、党同伐异,可谓是天狱最难熬的时光。
但谁也想不到,能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个还未满18岁的少年。
林祥坐在台下,抽着雪茄,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地看着陆瘵远的表演。
他突然起身,指着陆瘵远的鼻子一字一顿地说:“卑微的除名之族,永远只配给冠族做垫脚石!”他掐灭手中的烟头,径直出了天狱以政大厅。
陆瘵远定定站着,淡定地回了一句,“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林家主还是早日交出执政戒指,不要坏了规矩才是。”
接着,他低着头,看了一眼手表:除名之族?本座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除名!你的命运,在你逼迫我母亲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拿捏在本座手里。
待林祥走出议政大厅,陆瘵远才抬起头,一双无情的眼看着台下的家主,“各位,今晚十二点,在天狱会议厅召开第一次议政大会。另外,根据天狱宪法第36条,上代执政官在新任执政官的第一年任期里不得参与天狱议政会议。所以,今晚就不必通知林祥了。”
听到这话,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陆瘵远下面的话,则是彻底搅乱了这摊浑水。
“尊敬的家主们,虽然林家的势力不可小觑,但本座也绝非绣花枕头。我建议你们想清楚,可别站错了队,否则就别怪陆某人心狠手辣!”
说完,他走下宣誓台,也离开了议政大厅。一时间,大厅炸了锅,大家议论纷纷。
比起这些,陆瘵远更在乎接下来他要面对的人——他的班主任刘文挺,他刚走出议政大厅,就直接跑了起来。
糟了,再加上未查清刘文挺的身份,以后可就更加麻烦了。
想到这,他不由地加快自己的脚步,额间的汗也冒的越发厉害。终于,他跑到一辆白色汽车前停了下来。靠着车勉强喘了几口气,才敲车门,“魏成,”
门被打开,魏成将陆瘵远扶上车,“少爷,不必着急,我已经替您请了一早的假。现在时间尚早,少爷且安心休息一下吧。”
“算你有心了!”陆瘵远舒口气,又说,“看在你事办的不错的份上,你周末就去陪小律吧!不必管我这个小少爷。”
“谢谢少爷!”
“哦,对了。以后在外就不要叫我少爷了。从这刻起,我就叫陆远。至于陆瘵远,就好好用来复仇吧。”
他转过头,却看见魏成一脸苦涩,并不赞同自己的决定。
魏成深吸一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陆瘵远,“少爷,您还是不肯原谅老爷吗?这次可是他……”
还未等他说完,陆瘵远的眼睛已经被愤怒笼罩,甚至连脸上也满是愠色。他怒不可遏地打断魏成。
“够了!要是你还要继续当陆峰的狗,就别在我面前招摇,我看着恶心!从哪来滚回哪去!不过——”陆瘵远扬起声调,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
“那样的话,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比如,把你宝贝的魏思律送到角斗之城?听说近日人兽角斗场进了一只独角兽,凶狠异常。就不知小律能在它的铁蹄下活过几刻了。”
陆瘵远是真的动了气!
魏成低下头,浑身颤抖,根本不敢直视他。
许久,他见陆瘵远稍稍消气,才回了一句,“属下……属下不会背叛少爷的,还请少爷高抬贵手,放了小律!”
见魏成服了软,陆瘵远也不多逼迫,“最好是这样,否则,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到了之前的小巷前,陆瘵远已经换了一套看似低调的礼服,扯下宣誓仪式上带的面皮,准备下车。
他抬起头,严肃地看了一眼魏成,“今晚的会议至关重要,绝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这张皮子就交由你保管了。”说着,他把面皮放到魏成手里,准备打开车门。
“是,少爷!”
突然,陆瘵远朝魏成伸出手,“魏成,我的药!”
“少爷,今天的药效还没到。是药三分毒,服药过多对身体不好。”魏成转过身,手不自主地护住口袋。
“拿来,本座可不想在不清不楚的人面前暴露正面目!”陆瘵远一把掏出魏成口袋里的药,拿出几粒后,立刻吞了下去,然后把药瓶丢在车上,就出去了。
陆瘵远走后,魏成才喃喃私语道:“蓝家的药,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效果。尤其是遇到挚爱之时,不仅无效,更是会成为反噬的毒药。小远,你余下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还要如此糟践么?”
说完,他调转车头,离开了这里。
到了小巷口,陆瘵远没有继续向前走,同上次一样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过了许久,他才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去,绽放出仅属于少年的单纯和温柔。
走到门前,门卫一下拦住了他,“这里是狱都第二高中,闲人不得入内。不过,您怎会长得如此像一位旧人?”
陆瘵远看着他莞尔一笑,“叔叔,我是这里的学生。”说着,他掏出自己的学生证,递了过去,“之前因为一些事情请了假,今天才勉强处理完。对了,您是周家旧人,近年为了女儿日子难熬,拿着这个能过得好些!”他反手又拿出一块玉佩,上面雕着一朵盛放的芍药——那是仅属于周家荣誉家主的象征。
“您……您是?”门卫抬起头看向陆瘵远,激动地快要直接跪在地下,眼前的这位可不就是当年周家小姐周婉明的孩子,如今陆家的副家主,天狱的执政官大人么!
陆瘵远只是默默点头打断了他,“别让他人知道。若你办的妥帖,本座重重有赏!”
“谢谢您,这样我的女儿就有救了!”
“小事而已,无足挂齿!”陆瘵远微笑回礼后,就径直进入校园了。
校园里,两棵参天古树矗立在教学楼旁,苍翠挺拔,枝繁叶茂,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凉。树旁是两个花圃,虞美人、满天星、月季舒展着自己的叶子。虽是到了夏末,却仍是熠熠绽放,似是要在这小小的花圃里争奇斗艳。
陆瘵远虽是环视四周,但他可无心欣赏这些叹为观止的存在,眼前还有不少麻烦要去处理——那个不明身份的刘文挺,以及不知该用什么身份面对的王穹晞。
很快,他就走到了办公室门口,他轻轻敲了一下门,“报告。”
“请进。”温和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推开门,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坐着一个人,是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他坐在办公桌前,穿着一套传统的英式西装。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神情平和,但那双的眼睛里满是陆瘵远看不透的东西。
陆瘵远怔了一下,他感到一丝不对,这个人身上有一种极其危险的气息。但下一秒,他就冷静下来,他缓步走到刘文挺面前,“老师,您好!我是陆远,就是这几天一直请假的那个学生。”
刘文挺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摁了一下桌上的按钮。
下一秒,门就关上了,窗帘也立即拉上,整个屋子顿时漆黑一片。
透过微弱的光,陆瘵远才注意到桌子上除了教案之外,还有一朵残败的朱丽叶玫瑰,玫瑰后面似乎还藏着一个像沙漏的东西。
陆瘵远已经有了第一判断:他是洛家的人?
刘文挺抬起头,看着陆瘵远,露出一丝微笑,“陆远同学,你好。我叫刘文挺,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班主任了。”
陆瘵远立刻点头,“嗯”了一声,装出一副乖孩子的模样,“老师……”
“嘘……”突然,刘文挺的食指按在陆瘵远的唇上,示意他安静。
光太暗了,陆瘵远只隐约看到刘文挺拿起那朵玫瑰,一瓣一瓣地撕下残破的花瓣儿。那些残瓣散了一地。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老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陆瘵远不解,“您现在不带我去教室吗?”
“不急,时间尚早!”
忽然,桌前亮起一盏老台灯。在昏暗的灯光下,陆瘵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到底是谁?他想要什么?
刘文挺,“在去教室之前,我想请你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我。毕竟,师生之间最基本的信任还是该有的。陆远同学,你说,对不对?”
“老师,您在说什么?我就是陆远啊,这就是我的真实身份。”陆瘵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里满是无辜,可他背在背后的手已经满是大汗。
刘文挺的神色开始变得严肃,看向陆瘵远的眼睛也没有之前的和善。“陆远同学,我已经把监控关了,如果你再不肯说,那我就替你说了。但那样的话,就不只是我一个人知道了,而是整所学校。”他轻轻在玫瑰上落下一个吻,才继续说道。
“那样的话,您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吧?执政官大人,陆瘵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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