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走了......

　　空气中残留的酒气和情欲的味道，被窗外的夜风吹散，刚才那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

　　鸣人慢慢从床上坐起，出神地看向窗外，他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不敢看，也不敢想。

　　他其实早就清醒了，从刚开始吻他的那一刻，他就清醒了。

　　他瘦了，也略黑了些，多了些沧桑和倦意，依然俊美得不似凡人。让他忍不住想要染指，想要亵渎，想要把他从天下拽下来，只让他一人顶礼膜拜。

　　原来两年的疯狂思念的尽头，是让他自己都骇然的占有欲。和对雏田的僵滞赧然不同，他渴求他，热烈得近乎疯狂，急切得压垮理智。

　　如果不是佐助最后制止了他，他真的，没有把握可以停下来。

　　“为什么......这个时候我才明白。”

　　双手插入金黄色的头发，鸣人屈膝埋首，仿佛整个人快被撕碎一般，浑身紧绷地，轻颤着。

　　他想起来了，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无比清晰地呈现在他脑海。

　　他记得佐助的略带企盼的疑问，记得他的狂态与孟浪，记得他与佐助的销魂缠绵，也记得，雏田照顾醉酒的他时，近乎哀求的耳语。

　　“鸣人君，我一定会，努力地，做一个好妻子的。”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明天要结婚了，所以，不要这个时候反悔，好吗？”

　　“我会努力，努力和鸣人君站在一起，给你一个幸福美满的家。所以，不要抛下我，哪怕，哪怕你没有特别喜欢我。但是我，最喜欢鸣人君了。”

　　“这样，宁次哥哥，也会放心了。他在天堂，会祝福我们的，对吧，鸣人君。”

　　“宁次......”鸣人颤抖地越来越厉害，唇齿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一滴热泪不受控地滴落膝上，“为什么，那时死的不是我。”

　　潋滟的紫光一闪而逝，佐助的身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周围静谧的林木中，惊起一丛鸟雀扑打着逃开。

　　淡紫色的轮回眼上纹路渐渐隐去，眨眼间又恢复了漆黑的墨色。他刚刚用轮回眼进行了空间转换，快地近乎落荒而逃。不知道是惧怕那个难堪的答案，还是更加难堪的自己......

　　他弯下腰，捂唇咳嗽了两声，隐约沾着血气。胸腔内传来的撕裂感，针刺一般，顺着浑身的血液，刺痛每一寸神经，疲惫地睁开眼，他现在也分不清是之前受的伤，还是因为别的。

　　宇智波佐助，你真的，很可笑啊。

　　喘着粗气，缓缓直起身，佐助漆黑的眼中再次浮现出异样的颜色，六勾玉轮回眼和永恒万花筒同时浮现，“天照！”

　　顿时前方一道漆黑的火焰凭空腾跃而起，瞬间将周围的林木燎成余烬。

　　“你是谁？”

　　佐助冷冷地看着那在天照中缓缓浮现的人影，他周围的一切烧成了真空，但是他就静静地站在天照中央，连衣袍上都没有沾染黑炎。

　　那人不答，苍老的声音嘶哑难听，对着眼神越发凝重的佐助缓缓抬起了手，“还我，把那日你从我这里抢去的东西，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