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两个小鬼,一个醉着,一个睡着,而且俊子也半痴半傻的,哲猫顿时扛起了家庭脊梁的重任,只好暂时回家安顿。
他夜里不怎么睡也不要紧,正好还能防着有人半夜偷袭。周印坐在客厅的沙发,也当起了临时保镖,穷极无聊的看起了电视,实在心烦就关了把腿放上来窝在角落。
其实她今天在和对方交手的时候看清了那人的长相,是从前同在冥管所的旧友,也被吓了一跳。
当初老所长说这个人任务失败,被恶灵害了,自己还因为这件事难过上一阵,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儿,还和作乱的玄灵扯上了关系。
若非如此,那人也不会慌张离去,留下了破绽。
周印也想过把这件事瞒下来,可是她作为冥管所的执事,不能以权谋私。
而且,就算她有心思瞒,事态严重,冥管所还是会派其他手段毒辣的执事,到时候一样护不了,还不如自己亲手解决,兴许还能劝他迷途知返,保住性命。
张哲瀚把俊子赶上楼,放在自己房间画了道符,小也受了酒精的影响变回了狐狸,也在楼上。
“今天那个人你认识吧。”
果然被我们玄御使大人瞧出了端倪,毕竟她的身手之前是见到过的,若真想抓,怎么会连人长什么样儿都没看到。
“知道骗不过你,不过是担心那里会有冥管所的耳目,也不是刻意包庇,只是……”
“只是你不确定这个人是否有不得已的苦衷,看来关系还不错。能得你这么大的面子。”
周印自嘲的轻笑,把撑着的手肘放下,转头看了身后的哲猫。
“你就别笑话我了,玄御使大人,你不是也一样帮那个萨摩耶隐瞒身份。如果你想用我放走的那个人做什么交换的条件,那我可得告诉你……”
她眼神冷了下来,变得凌厉,缓缓开口。
“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从不受人威胁。”
张哲瀚在轮渡发现她似乎知道俊子带的那个扇子,而且提的那个名字,也在自己梦里出现过,自从二狐出现以后,那个梦就越来越清晰。
这也关系到自己这些年的困惑,如果要回师门的话,时间久不说,回去了也未必能问到实话。
所以既然周印知道些许,如果能从她那儿打听到,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她这人软硬不吃,这才不得已用今天那个人赌一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想问你一些事情罢了。”哲猫边说边走到沙发边,在侧面坐下,倒了杯水。
“让我猜猜,你是想问那把扇子的来历……还是想问那位灵狐宫之主的?如果是扇子,我倒是能回答上来,人嘛……你和他朝夕相处都不知,我就更不知道了。”
他笑着把杯子放下,没有回答。
张哲瀚知道她是想从自己手上讨点好处,不然不会装糊涂。
“那你知不知道,那只萨摩耶,他做饭很好吃,有种……人间的味道。”
俗话说“人间有味是清欢”,周印在须臾止境待久了,最向往的就是有烟火气的地方,他们什么都不缺,唯独少的一种明艳的安逸。
而这股安逸,就放在寻常人的一日三餐,却成了她这个地狱使者的“脉门”。
“真的假的。”
“别看他傻乎乎的,厨艺绝对一流。不信你自己上网查,毕竟是落魄富户,技多不压身。”
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怎么听都不像是夸人,幸亏人在楼上倒着,不然……还得听着。
哲猫只知道他们灵狐宫从前也是玄灵族名门,如今销声匿迹,身为宫主都得自食其力。
唉,凄凉的很。
“行吧,暂且信你。”
周印告诉他,在一千六百四十年前,上九霄有位陵光神君,名曰涟影,主雀神之火,为万狐之主。
虽然是在位的神君,可涟影并不常出现在天庭,而是喜欢游历人间,行踪不定。
为了不被不必要的琐事烦扰,常用狐族封灵之法掩盖灵息。如果有要事,会有内族的人用秘法通报。
而且,当时他在外的名声,但凡是提及陵光神君守护的地界,就没人敢造次。
久而久之的,也就没人记得他本名,都只是称呼名号,倒是方便了许多。
“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他手上那把火云扇。仙家法器有几种,最常见的就是得缘认主;或者讨伐凶兽,以其身骨炼制;再或者击杀敌人以后俘获。可是这位陵光神君,没用任何一种,而是以自己的魂火聚成此扇。要知道,在他之前,可从未有人用过此法。一来这是燃命之计,没人会为了个法器搭上自己多年的修为;二来……”
“二来若想用玄灵的身份服众,势必要付出些代价。”张哲瀚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想不到这火云扇来历还不简单。
“他用这样的方法不但没有神形俱灭,反倒得以成道,才成了雀神麾下的战神。”
“既然如此,他又是被谁所害,才就此销声匿迹。”
周印放下腿起身,走到窗边,看到结界外面在下雨。
“其实这件事我知道的也不多,时间太久远了,而且那时候我还没在冥管所。只是从前听那些喜欢说些故事的老使者说,涟影是为了救一位至交,下九幽的解厄神官,宗介。传闻二人是在人间相识,初见并不知对方的身份,是在同去对抗玄魔族叛乱的时候才撞破了。我是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关于他们俩的事,七七八八什么样的传闻都有。唯独他为了宗介毁魂这件事,确是真的。听说他殒身之前,为了保证狐族不被侵扰,将火云扇传给了亲信。后来也就有了灵狐宫……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火云扇竟然都传到楼上那位的手上。”
她说完看了时间,觉得有些头疼,估计今天没什么危险,打算回自己家里躺一会儿。
走到门口的时候被张哲瀚叫住,他想起脖子戴的那坠子,还有那道藤枝。
“你知不知道刚才出现的那道藤蔓是怎么回事。”
“你说那个,估计是你脖子上的法器感应,怕你直接渡给那狐狸会被灼伤。自己戴的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吗?”
说实话他还真的不知道,那坠子很久之前就戴着了,久到他都不记得什么时候的事。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习惯了戴着,觉得离了身就不踏实。
在今天之前他也不知道那是个法器,所以才觉得诧异。
“只是不知道它还有这样的用途而已,你先去休息吧。对了,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等俊俊醒了,我还让他做。”
这最后两句听的她愣在原地,掰着头转过身一样,最要命的是哲猫并没有觉得不对劲。
“都行,都行……”
说完就转头撇着嘴开门,走到路上才喃喃自语,重复着他刚才的语气。
“俊俊,我这是在给自己找粮吃吗?”说完还抖了抖身子。
等她刚回屋,就发现有人进了她家。周印没在这边设结界,她从来是不怕找事的,就怕没麻烦还闲的没事做。
周印闪身到了那人背后,刚要出手就被他的声音叫住,等他拿下面具,才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你怎么还敢来?”
“你要是想杀我,就不会让我有出现在这儿的机会了。”
“戴坤!”
夜里下起了大雨,张哲瀚为了照顾大小狐狸分身乏术,自家的徒弟倒是省心得很,毕竟是人类的小孩儿年纪,还算是懂事的了。
天亮以后哲猫肚子饿的叫出了声,眼皮打架都顾不上,拿胳膊肘碰了睡在边上的二狐。
“哎,起来做饭,我饿了。”
“你饿了就去点鱼呗,我懒得动。”
张哲瀚睁开眼,憋着一口气,那狐狸又在背后搂着他睡了一宿,腿还跨在他腰上,尾巴还时不时的搭到前面。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这下俊子彻底清醒了,立马松开手,坐起来的时候头发还差点儿被扯到。
他昨天迷迷糊糊的,那身满是法斗图案的睡衣都被哲猫里外套反了。
起来的太急脑袋犯晕,又往床中间倒下去,直接把哲猫压在了后背下面,快惊出猫叫。
“沉死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可能起猛了。吃啥?我看看有没有菜。”
“随便,饭好之前别吵我,自己管好那只烂醉的小狐狸,别吵着我们希伦。”
二狐这才想起来那个小丫头还在书房,赶紧换了衣服过去。
“你先睡着,我去做饭。”
“嗯……”
结果等他刚推开书房的门,差点儿以为自己到了以色列战场,能翻得能丢的,没有一样规规矩矩的放着。
“这下你哥我真得卖了自己才能消那卷毛猫的气了。”
俊子艰难的找出块下脚的地方,凭着那双耳朵把人从书堆里揪出来。
“嗷呜!疼疼疼……”
“你还知道疼啊,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真让我怀疑你是不二哈混进来的。赶紧收拾干净,不然我们俩今天都得完蛋,我去做饭,你自己小声一点。”
他松开手瞥了个白眼,小也捂着耳朵来回揉,都被掐的发红,委屈巴巴的收回去。
“自己还不是一样怕……”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马上收拾,马上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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