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映江站起来去看桌前挂着的壁画,原本满是脏污的壁画现在已经能被看清了。
──是他刚才用易归擦的。
壁画温馨得令人不可思议:几只白猫,它们中间围着一个穿着喜庆的胖乎乎的孩童,孩童手里正拿着一根树枝逗弄脚下的动物。
落映江用手轻轻抚上这幅画,食指触及孩童殷红的唇瓣时,感受到一片粘腻的湿润。
他笑了,随即咬破自己的手指,往那处蹭了一点血。
可壁画中的孩童却像活过来似的,根本不满足于一滴鲜美的血液,它想要更多。
落映江指尖微痛,但还是一动不动的任凭壁画吸食自己的血液。
直到画面中的白猫变成黑猫,孩童身上的红衣服变成白衣服,他才拿开手。
落映江笑道:“付子亭,血也喝了,什么时候让我出去?”
眼看那壁画又要变回原来的样子,落映江威胁道:“我本来可以顺利完成阎王的委托,可如果这件事因为你搞砸了……”
后面的话没说,但他明显感觉到壁画上孩童的笑脸不那么美好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易归,一只又手探上壁画。
这次,指尖触及的一瞬间,落映江就被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
他们没有进入什么怪诞的空间,映入眼帘的是一扇推拉式木门。转过头,身后是悬挂起的一排衣服。
更重要的是,他们能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男女声混杂在一起,那赫然就是齐父齐母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许致彬的反抗。
齐父:“老子养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带着两个陌生人来老子家里为非作歹?”
齐母:“消消气,小许从小到大不都这么叛逆吗,我们做父母的也该开明一些。”
她这么说着,尖锐的笑声却恨不得刺破在场人的耳膜。
许致彬大概是怒极了,声音里带着遏制不住的厌恶:“人贩子也配为人父母,把别人家的孩子拿来当作销售商品,这就是你们眼中开明的父母?!”
啪,清脆的响声让落映江听得皱眉。
齐母似是变得有些疯魔,言语之中都染上了狂躁,完全没有初见时的温和。
“难道他们过得不好吗,我让他们变成被人高高在上供着的神灵不好吗?!”
尽管许致彬被打了巴掌,却还是继续辨驳着,为那些小小的亡灵争一个说法。
“你问过他们的意见吗?你问过他们父母的意见吗?难道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应该像个布娃娃一样毫无思想的完成别人寄予的期望吗?”
他对眼前人的控诉越来越激烈,激烈到声音都在微颤:“他们本该拥有自己的人生,是你亲手毁了那些孩子的无限可能!”
啪──啪──啪。
一连几个巴掌落到许致彬脸上。
这次是齐父打的,他终于对这场激情的话剧表演不耐烦了。
齐父:“你闹够了没有,我们当初收养你是为了让你帮忙的,现在怎么像个女人一样心慈手软,真是个废物。”
落映江听着外面的动静,突然想起,许致彬来时并没有使用化实符,那么他们现在为什么能够触碰到许致彬呢?
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这一切都太顺利了。
从他们被关入密室开始,再到他拿到线索,还有识破巫童的伪装,最后能传送到这里偷听。
这一切的发展好像是顺其自然的,但他又觉得这件事不该这么顺其自然。
他捏紧手中的易归,随时准备应对变故。
落映江的直觉一向是准的。
下一瞬,他刚刚还紧靠着的木门被拉开,打开的缝隙正好够让外面的人伸进一个头。
“嗨,落先生已经逃到这里了啊,勇气可嘉。”
面前的女人不似刚才听到的般癫狂,她笑容和煦,温和的像在陪客人玩捉迷藏。
落映江趁着齐母说话的功夫,透过空隙看向衣橱外的房间。
视线很窄,无法窥见房间的全貌,但落映江能确定的是,齐父和许致彬绝对不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定了定心神。
一只手摸向腰间的符纸,心里细数着哪张能拖时间,同时手指灵活的快速翻找。
不到十秒的时间,他已经找到需要的那张了——小爆破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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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