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这是看到积分就来劲了？”墨汝撑着下巴坐在空间里，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早就被换成了黑色礼服，暗蓝色的瞳孔看得人心神不宁。

季清当然不会承认，这种小孩子才会有的想法，他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会有呢?

“不，我没有，我只是单纯的想要通关这个副本了而已，游戏的大厅我都没见过，就是突然好奇了罢了。”季清说得有头有理，头头是道，墨汝都不忍心揭穿他了。

“哦。”

墨汝笑了笑，低沉的嗓音在季清神识里徘徊，他的所有心思都被这一笑，迷得七荤八素。

反应过来的季清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没事笑什么笑，他都丢死人了。

“你有时间还是赶紧想想怎么提高自身的能力吧，就你现在的力量，给主系统塞牙缝都不够的。”

墨汝神情淡然，嘴上说的跟脸上表现出来的显然不是一个样，表面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

季清就不可理解了，这人今天是吃错药了吗？怎么总是又一波没一波的嘲讽他，要不是他心理素质好，估计现在都emo了。

“哦。”他学着之前墨汝那样，轻飘飘地从嘴里吐出一个字，眼底划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精光。

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墨汝很想笑，但被他强制憋住了，他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想好了就动手吧，我还是有能力保住你的小命的。”

“就你？”季清眉心跳了跳，“还是算了吧。”你别把我往火坑里推就行了。

墨汝没说话，季清从神识中退出心思，垂眸思考着，他目前并不知道那什么审判长什么样，万一青面青面獠牙、五大三粗怎么办，他还要用这种办法吗？

“人类，是有人在教你怎么激怒我吗？”那道冰冷的声音紧接着在季清回神时传来，“告诉我是谁能对我如此之了解。”

季清自然不会暴露墨汝的存在，他现在最大的底牌就是墨汝，这还得是在保证他不会放弃自己的情况下。

他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减少时间，迅速从墨汝那获得更高的信任，保证以后进副本的存活率，他要是没了，所有的一切又将是缥缈。

季清抬眸，眼中不夹带一丝一毫多余的心思。

“我自己猜的，阁下既然那么强，也不需要遮遮掩掩了吧？我不过就是一个新人。”季清将“新人”二字咬的很重，生怕对方听出来。

而声音的发出者此时正站在镜子面前，身着白色长袍，衣袖边缘还绣着金色的花纹，在灯光下闪烁着，手中的天秤就像是在宣示主权一般。

闻谨行神色冷漠，不为任何情绪而改变脸上的情绪。

本来就不乐意管辖这个领域，现在更是有不要命的往他的地盘上闯，真当他没脾气。

“现身？这种低级的副本还不够让我待。”他似

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冷然道，“也只有那个为爱甘愿放弃一切的时候疯子才会忍受着分身之痛也要前往，就为了见那个失忆的爱人。”

季清不知道他指的是谁，但心下已经有了答案，他的话要么跟主线内容有关，要么就是在换种方法说封萋萋现在的处境。

不过不管从哪种情况下来说，都对他有利。

“那阁下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审判？”季清的心微微提了提，这种神秘莫测的东西，他是完全不相信的。

闻谨行打了个响指，季清和顾且意出现在了另一个空间，面对着他们的是一个巨大的天秤，金白相间，神秘莫测。

闻谨行一甩袖子，他就出现在了季清二人面前，看到顾且意脸色僵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莫名其妙，顾且意抢在前面开口：“你怕不是记性不好？难道不是你自己把我拉进来的？”

闻言，闻谨行的脸色更差了。

他本意不想将她牵扯进来，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你不该在这里的。”闻谨行叹了口气，脸上难得流露出懊恼的情绪，“算了，那就开始吧。”

季清一旁吃瓜，他好像知道了什么大秘密。

闻谨行操控者天秤，季清、顾且意二人缓缓升起，落在了天秤上，一边一个。

有了重物，两人的身高体重皆不相同，天秤已经开始向左边倾斜了。

但闻谨行没有从他眼中看到任何一丝畏惧、害怕。

“由我审判你们的罪行，罪孽深重的那一方将会倾斜，若最后被判定，就将会被系统中的刑罚系统带走，接受惩罚，消除罪孽。”

闻谨行说的很隐晦了，但季清还是听懂了言外之意，天秤要是往你那倾斜，你就会死。,

什么都没做的季清看着自己这边倾斜的天秤陷入了沉思，他啥也没干，怎么就成了罪孽深重的人了。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少，季清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神识里的墨汝道：“快。你能不能从子空间里出去，去顾且意那边，不然这会就真的是玩完了。”

墨汝既然在他身上，那就说明他们两个目前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墨汝似乎也知道了为什么，连忙从季清神识中的子空间中脱离出来，果然，季清这边的天秤在缓缓升起，这是闻谨行审判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

很快季清和顾且意的天秤就平衡了，而审判也终止了，闻谨行松了口气，同时也提高了警惕。

“你到底是什么人？天秤的平衡在一开始差不多就已经决定好了最后的结果，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候。”

闻谨行眼神狠厉，目光像数万根银针直冲季清。

唯有的例外，还是在几年前。

季清神色坦然，他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一开始墨汝在自己这边，天秤默认两人为一体，所有罪孽自然而然就放在了他身上，因而天秤才会向他这边倾斜。

但他知道顾且意是什么都没做的，要做的话罪孽也很轻，季清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罪孽有多重，似乎只有跟墨汝和顾且意两人加起来的罪孽相同才能使天秤平衡。

可是，他什么都没做，难不成他还忘记了什么？

想到这里，季清就觉得一股头皮被撕裂的剧痛，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很快又消失不见，再也寻找不到。

这种感受他不喜欢，很难受。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季清捂着头，除了脸上因为刚才那阵头痛而导致的苍白以外，还有一点恍惚和迷茫。

“你怎么了？”墨汝从顾且意神识回到这里就看到了这么一个画面，有些紧张，却又不得而知。

季清抬起头:“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被问到这个问题墨汝有着疑惑，“你只要记得你从头至尾都只是季清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给我。”

“好好休息吧，审判很伤及自身的。”

季清忍不住眼皮的沉重，当众就昏了过去，在即将落地的瞬间，他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墨汝现身了，他用着他原来的面貌，顾且意知道一切，而旁边的闻谨行有些懵，他不是只放了两个人进来吗？

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季清:我究竟忘了什么？
北清溟:你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