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子里,陆景逸刚开门进去,大橘就发出了“喵喵”的叫声。
陆景逸听着杂乱的猫叫,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安静点不行吗!”陆景逸吼道。
大橘被这一吼吓到了,圆圆的头垂了下去,毛茸茸的爪子也紧靠在了一起。
吼完,陆景逸没再管玄关处的大橘怎样,换好拖鞋,径直走去了客厅。隔了好一会又才出来看猫。
不知道这猫是戏精上身还是真被吓到了,被吼后,到现在都还一动不动的蜷缩在玄关处,毛茸茸的小耳朵时不时抖动下,看向陆景逸的一双大眼睛里还装满着委屈。
陆景逸看着它这样子,长叹口气,走了过去。
“怎么还委屈上了,是不是想吃罐头了?半天都不过来。”陆景逸一边摸着大橘的头,一边小心翼翼的安抚。
本来刚刚还在伤心的大橘在得到陆景逸的关心和罐头安抚后,瞬间就转悲为喜,在陆景逸的手心里疯狂蹭蹭。
……这世道怎么连小猫的心眼都这么多啊。
陆景逸看着实属有些无奈且好笑,但是说好的罐头还是拿给了大橘。
“大橘,”陆景逸抱起吃饱的大橘难过的说道,“他嫌弃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喵?”大橘歪头叫了声,明显是没懂,一脸茫然,看上去有点蠢萌蠢萌的样子,
看着可可爱爱的猫,陆景逸的心情总算是有了好转,不在一脸忧郁。
扬躺在沙发,看着玻璃灯,心里不禁泛起迷糊来:这到底是怎么个事啊!两人认识?
——沈家
“我回来了。”沈言喊着一手开门,一手拿鞋柜里鞋。
“总算回来了,”听到动静的王妈也是马上从厨房出来,“今天不是老早就放了吗?怎么现在才回来,要是再晚点我都要报警。”
“有事。”沈言语气淡淡的回道 “再说,报警不得等24小时后。”
“我这不是着急吗,你都不给个报备,作为你半个监护人能不担心吗。”王妈看着玄关处换鞋的沈言,头发披散,表情惠安不明的,嘴角好似还泛着红,她突然想起沈言刚刚说的有事,着急忙慌的问道,“怎么有人欺负你!你告诉王妈,王妈会让夫人给你主持公道的。”
“……没有,”沈言抬头看向王妈,深吸口气道,“没有人会欺负我,我不在是以前的那被人欺负了还不还手的小屁孩了,所以被操这些没用的心。”
说着,沈言就背着包向楼上走去。
“小言!晚饭……”王妈想叫住他,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迫结束了交谈。
“我今晚不太想吃饭,也不想被打扰,谢谢。”
紧接着沈言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楼梯口。
回到房间,沈言将放满一沓谱子的包随便一丢,人便躺到了床上。
在床上,沈言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他只觉得荒诞,又不切实际。
妈的,都是些什么破事啊!好的坏的都TM往同一天来。
沈言烦躁的抓了把头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烦躁,不就是少了个人和见了个不想见到人吗?为什么我会这么烦躁和不爽呢?
这种杂乱的情感他有多久没体验过了呢?好像是很久了。
沈言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心脏莫名的绞痛让他很不舒服,甚至可以说难受。
他缩在床上,好看的眉毛紧紧的搅在一起,嘴唇小小的抽动着。
“怎么办,我有点……后悔了……”
这句话说的很轻,就想蜻蜓点水般,他自己都没办法在杂乱的心跳间注意到这句从自己嘴里蹦出的话。
在床上等心平静了些,沈言才慢慢起床朝阳台走去。去之前他顺道也把卧室的门上锁了。
夏天的夜晚总是会吹晚风,沈言脱下身/上单薄的外套,只穿了件短衬衫。
坐在阳台上的秋千椅上,沈言点了只烟,在尼古丁的熏陶下他的心脏没了之前的绞痛,反倒轻松了不少。
今早上他好像还在那人面前为自己抽烟差点被抓找理由,下午就下那人的香烟里说了再见,到了晚上自己又抽了起来。
“哈哈哈。”沈言扶着额笑出来声,但很快笑声就淡了下去,悲愁染了上来。
如果我早上没有抽那根香烟,那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说再见了……真的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小言。”
转动把手的声音和老人温和呼唤声传来,沈言有些慌张的,他急忙站起身寻找自己藏在阳台上的烟灰缸。
“怎么锁门啊?”王妈敲门问道,可见里面半天没回应,不好的思绪在她脑里蔓延开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开门,王妈给你看看。开门好吗?我们小言最乖了。”
“王妈……”沈言紧咬了下唇,明明没有什么事的,在这一句关心了突然就绷不住了。
珊珊开迟的门里,一个一米七几的大男孩,眼里带着点点泪光,紧咬的下唇泛着深色红晕。
“哎呀,你这是干啥啊。”王妈伸手就想摸头安慰沈言,可在抬起手后才发现自己早就摸不到了。
“你这孩子是在外面受什么委屈了吗,回来说呗,王妈在,夫人也会帮你的。藏着掖着做什么,只要你没错,我们都不会置之不理的。”
沈言吸了吸鼻涕,小声呢喃道:“我才没有呢……”
“是是是,我们小言这么乖,又这么好聪明好看,谁会欺负我们小言啊。”王妈笑着安抚道。
“王妈,抱。”
沈言说着就大步向前给了王妈一个大大的拥抱。而王妈也顺着这个拥抱摸上了沈言的头,一边摸一边给予他安慰。
——
“所以哭是因为和朋友闹掰了啊。”王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思考的说道。
“嗯,”被安慰了好一会的沈言现在正乖巧的坐在王妈的身边点头回应着。
“还是你先提出的,然后你后悔了?”
“是的,”沈言低下头去,“说不上很后悔吧,就是……不舒服。”
不舒服三个字让王妈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emmmm……心里。”
“心?”王妈转过头去,看向沈言的目光多了一丝不可思议和激动,“你是说你的心不舒服?”
沈言点头,“嗯,怎么了嘛?”
“没,”王妈急忙摇摇头,扯开话题的问道,“所以你是和那个叫汪曾阳的朋友还是就那个叫陆景逸的闹掰了呢?”
“陆景逸。”
对于王妈知道这事,沈言一点也不觉得震惊,他知道,王妈一定看看他的表演,因为从小到大只要是有他参加的活动王妈都回去看。
“那个和你一起合奏的男生?”
“嗯。”
“那男孩也是最近和你一起练琴的人吧。”王妈笑着摸了摸沈言的头。
“嗯,是他。”沈言歪头靠在王妈的肩上,撅嘴道,“因为一个人闹掰了……好像也说不上闹掰吧,只是很和平的不再是朋友了。”
说着,沈言眸子一沉,语气也变得有些焦躁。
“那我们小言想就怎么散了吗。”王妈轻声询问。
“……不想,只是再见是我先说的。”说到这,沈言的声音越说越小,语气中的焦躁也越发难以掩饰。
沈言坐直身子,“啧”了声,一只手在脖间来回摩擦。
王妈看得出他很焦躁,说话的语气又温柔了一些,“你好好回想一下,你之前和汪同学有没有发生过类似这样的事呢。”
“那到没有过,汪曾阳一般不会和我争执,多数情况下我们都是小打小闹。”
“那……”王妈的语气一下尴尬起来,“这次你和陆同学是因为什么闹掰呢?”
因为什么啊。沈言皱眉道:“一个人,陆景逸的好兄弟。”
“好兄弟?”
王妈感到疑惑,她了解沈言,因为小时候的种种事情,沈言在情感方面有着不少残缺,对人或对物体他都不会存在占有欲这个东西,而没有这个东西,他也就没有理由因某个朋友身边出现一个玩得很好的好兄弟就绝交。
那么所有的问题就在于那个“朋友”了。
王妈问道:“陆同学的那个兄弟是个怎样的好兄弟呢?”
“道德低下,三观不正的人。”沈言的回答很迅速,语气里带着怒意。他转头看向王妈,“那人完完全全就是你说的那种不适合交友的烂人。”
“嗯?这么严重啊。”王妈笑了,“那敢问我们小言他叫什么名字啊。”
“王,居。”沈言字正腔圆道。
“王居?”熟悉的名字让王妈警觉起来。“你说的是那个王居?”
沈言点头,“嗯,不得不说世界真小。”
“小言,对于那个人,抉择权在你手上。我只想说,介于他和陆同学的关系……”王妈说到这顿了下,“你是聪明的孩子,里面的话你是知道的。”
“嗯。”
他怎么会不知道。曾经发生的一切会想起来都还是历历在目,开端,结局,惩罚,名声。
沈言仰头长叹了口气,王妈看着这样的沈言也没在说别的,只是起身慢慢朝屋外走去。
“烟,抽适当就好,别过度,容易伤身。”王妈留下这句话便关门离开了。
“哈哈,果然什么瞒不住她啊。”
沈言拿出揣在口袋里的手,打火机和烟也随之在手中被带出。
那晚,沈言抽了将近半包的烟,思绪也随着那些烟起起伏伏。
他放不下对王居的厌烦和过去的悲惨,但又不想就这么散了,明明是可以很要好朋友的。
沈言碾灭手上到低的烟,从盒里新拿出一支点燃,长吸一口后,他抬头看向天空想道:如果可以,他们不是朋友该多好啊。如果,今晚见到友人不是他也好。
而思想斗争的最后,只是烟没了,放不下的仍是没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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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