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杜明渊感觉自己身体发生了变化，确切的说应该是眼睛发生了异变。

　　这天傍晚，杜明渊买完晚饭的回家途中，在等红绿灯时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突然跑到了马路中央开始翩然起舞。杜明渊吓了一跳，眼看着车辆就要撞上女人，他赶紧大声呼救欲想制止，却惹得周围人群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杜明渊急得不行，可下一秒他却看见女人并没有被车撞上，而是身体直接穿过了车身，就好像透明的一般。

　　他震惊地站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地揉眼睛。女人好像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缓缓的转过身来，一双灰白色没有瞳孔的双眼盯着他，脸上僵硬地露出一个骇人的笑容，慢慢地开始向他的方向靠近。

　　杜明渊吓得魂不附体，一路狂奔着回到家用力地关上了门。客厅里电视剧正播放着一档综艺节目，顾九正坐在沙发看的津津有味。

　　杜明渊靠着门剧烈地喘息，顾九闻声回头打量着他几秒，光着脚啪嗒啪嗒地走到杜明渊跟前，眯着眼睛一脸不悦地爬到杜明渊身上闻来闻去，“臭”。

　　杜明渊才缓过神来，顺势抱着顾九一顿猛蹭，声音里带着后怕，“崽啊，我好像撞鬼了！”

　　顾九一脸嫌弃地用小手用力地推开杜明渊的脸，愤怒地又想上嘴咬他。

　　杜明渊赶紧把顾九放了下来，用委委屈屈的眼神望着他。

　　顾九一阵无语，这个人类真的太大胆了。狐族擅长惑人之术，他能轻而易举地蛊惑住一个陌生的人类对他产生好感，也能控制那个人的思维行动，但是人会保留本能的敬畏。像杜明渊这样对他毫无距离毫无保留的人，顾九真的第一次见到。难道体质特殊的人都这么大胆吗？

　　因为回来的太过慌张，买来的晚饭都被丢在了路上。杜明渊只得重新用手机订外卖。

　　顾九看他这幅垂头丧气的狼狈模样，勉为其难地伸出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拍了拍他，安慰道，“我会保护你的。”

　　杜明渊看着他家崽这副软萌软萌得样子，忍不住再次把顾九搂在怀里，并且还亲了顾九肉乎乎脸颊一口。

　　不到一分钟，杜明渊看着自己左手上新添得牙印，加上右手上还未褪去的咬痕，心里一阵无奈，很好，凑成双了。

　　午夜，万籁俱静。

　　“咚咚咚”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

　　杜明渊睡的死猪一般，身边的小孩睁开了双眼。

　　床上的小孩蹬着小胳膊小腿费力地下了床，赤着脚跑到门前，够了半天没够到门把手后，又气呼呼地爬回床上用小短腿用力地踹醒了杜明渊。

　　杜明渊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家小崽子，“怎么了？”

　　“快去开门，门外有东西找你。”话音刚落，门外适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好心人，给点吃的吧，老婆子好久没吃东西了……”

　　杜明渊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午夜12点整。立马又躺下了，“想想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开。”

　　“那是白天的东西！不解决她会一直缠着你。”顾九难得耐心地跟他解释。

　　杜明渊没搭理他，从衣柜里翻出一条毯子连头一块把整个自己都包裹住，坚决道，“不开！”

　　五分钟后，毯子破碎了一地，杜明渊顶着一脸牙印生无可恋地开了门。

　　门外月色晦暗不明，跟白天的模样不一样，着鬼怪现在是一个老人模样佝偻着身子站在门口。老人瘦的似乎只剩一把骨头，她身上穿着破烂宽大的灰色衬衣，皮肤像被风干了小黄鱼一样干扁，紧紧的贴在骨头上，看着就让人触目惊心。

　　老人露出讨好一个的笑容，伸出像树根一样丑陋的手，手上拿着一只又脏又破的瓷碗冲他晃了晃。

　　杜明渊顺手就把玄关处柜子上正好放着的小面包塞进她的碗里。

　　“谢谢！谢谢！”老人激动的道谢，拿起面包连包装都没拆就一口吞下。咀嚼声音大的像是饥饿不已，吃完她并没有离开，而是贪婪的继续看着杜明渊问道，“小伙子，我能进来再讨口水……”话还没说完就被杜明渊身边的小孩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顾九毫无尊老爱幼的美德的，一边脚踩着老人使其无法动弹，一边对杜明渊说：“你进去，天亮之前别开门。没你同意，他们进不来。”

　　杜明渊愣了下，动作利落干脆地关上了门。刚才他家娃踹他的时候，他就觉得他家崽子力大无比。想起平时他家崽子最多只是咬他，杜明渊瞬间觉得他家崽子还是爱他的。

　　杜明渊准备回房间继续睡觉，路过客厅又被吓了一跳，客厅的落地窗外正趴着一只小鬼。

　　像是个婴儿，头大的出奇，四肢短小像蜘蛛一样趴在玻璃窗户上。皮肤煞白，隐隐还能看到淡蓝色的青筋。眼睛更是大的占了一半的脸，眼珠凸出，阴沉沉的正盯着杜明渊看。

　　杜明渊叹了口气，走到窗前把窗帘紧紧地拉上。他又等了一会，等到门外安静了，他放心地重新躺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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