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很大,却因为相同的陈设又显得很小。
花右想起来自己被揍得落花流水的场面便忍不住打寒颤。
面前的男人微微一笑,把水杯往他推了推,仿佛在给他安慰。
“听说你……见过花由?”
花右愣了一下,双手不自然地扣着桌子边缘,他左想右想,始终记不起来那个花由是谁。
但略微耳熟的名字让他有些慌乱。
“你的样子就是照着花由捏的。”男人说。
这太搞笑了。
我什么样子关其他人什么事?我生下来就这样!
他有想不服气,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摇摇头,说一句不知道。
男人挑了挑眉,手指轻轻勾了一下。
任成河弯下腰:“有何吩咐?”
“再拉去打一顿。”男人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散漫,“不听话的小狗需要调教。”
————
这个破败的城市里,有着无处不在的危险。
宋遣月看不到天边。
他站在花由身边,恍若魂至千年前,少年心高胆大,站在崖边犹如对着这三界,大放厥词:“我为师父打江山!”
刺眼的光从眼前一闪而过,记忆里的云彩连形状都被复刻在天空上。
他记不清后面是什么了。
“我们好像见过。”花由缓缓开口。
宋遣月不答。
过了一会儿,花由说:“在通缉令上。”
……
宋遣月顿时石化然后裂开。
TM他还以为在狗吃了良心的玩意儿想起来了!
“你还有什么遗愿吗?”
从崖底吹上来的风凉到了人心里。
花由熟练地给枪装上子弹,他揉了揉发酸的脖颈,若隐若现的领口处有一串数字。
A661。
不等宋遣月开口,脚底下的地面便颤抖起来,像是一只沉睡的巨兽醒来。
尸臭味刺激着每个人的鼻腔,车边的单青枝一脸急切。
“上车!”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跑到车上。
尸潮来的太过突然,连花由都搞不懂了。
明明资料显示,下一次尸潮迁往东方是两个月后,现在的尸潮应该待在南方才对。
他捏了捏手心,一把汗。
果然他还是不太适合单独行动,应该答应和任成河一起的。
几人开着车往前飞奔,丧尸在后面穷追不舍,人身上的气味实在吸引饿极了的它们。
车辆在破旧的公路上狂奔,花由回他看身后,咬了咬后槽牙。
已经离丧尸很远了,远到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黑色东西。
明明离的那么远了,味道早该闻不见了。
他捏了捏发酸的手腕,一愣。
随后在几人惊骇的表情下用随身携带的折叠刀割破了手腕,血霎时间就流了出来,青年无所谓的把手伸到车窗外甩了甩。
眼见割的太深,全是血,什么也看不见,花由另一只手直接扒开了伤口,血流得更恨了。
几秒后,一枚小小的金属片被拿了出来,花由二话不说将芯片丢出窗外。
车驶出几百米,花由看着为自己包扎的手,轻飘飘的说:“停车。”
他的声音有些小,可能是疼的。
单青枝踩下刹车,回头看去。
等了几分钟,一群丧尸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却在一处停住了脚步。
那里是花由丢芯片的地方。
宋遣月看着自己小徒弟的手,心疼的皱眉。
没一会儿,几只丧尸就发现了不远处的他们,重新追了上来。
一只追,就带上了一群,有的注意力还在那枚芯片上。
向东的公路看不见尽头,前方白茫茫的,像是胜利的曙光在等着他们。
事情未成定局前,什么都有可能实现。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单青枝肩膀发酸,抬眼看见一处熟悉的地方。
车里几人都愣住了。
白玉兰随风轻轻颤动着,像是被月亮赐了一层皎洁的白,在昏暗的街道里闪闪发光。
白玉兰旁边是一个拱门,拱门缠绕着不知名的藤蔓。
这和记忆里的东西有些不一样。
也或许是内心深处的记忆。
单青枝想起来,这里是望月楼的后门。
他看了看后视镜里的宋遣月。
男人微垂着眼,大抵也是想起来了。
但怎么忘记的,着就是个谜了。
宋遣月打开车门缓缓下车,身后的丧尸与破烂的街道公路如梦醒般消失。
只有那颗白玉兰真实的要命。
他往前走了两步,像是看老朋友一样看着白玉兰。
“这花……挺好看的。”花由情不自禁地摘了一朵,手指上的血染红了部分花瓣。
“……”
男人不答,只是看了他许久。
被人看那么久,花由心里变扭,转头率先走进了拱门,一边走一边说。
“我知道这个情况。”花由把玉兰花丢到地上,混在了满地的花瓣里。
那颗玉兰生在墙边,墙内墙外都开的灿烂。
“如果一个人非常想见到一个人或者一个画面,大自然的奇妙力量就会把人代入幻境里,亦或者,带你去见那个人或那个地方,前提是那里还存在。”花由漫不经心的说着,没注意到宋遣月暗沉的眼。
说着,花由愣住了,他扭头看着几人:“我……是怎么到你们身边来的?”
没人说话。
花由警惕地后退了好几步,踩在玉兰花瓣上。
“你们不会有人认识我吧……”
宋遣月没听到他说什么,他的耳朵里只剩下嗡嗡——
耳鸣。
那后退一步的动作似乎让他大脑里的某个部分活跃起来了。
他记得,花由还小的时候,不爱吃菜,宋遣月坚持追着喂。
院子里的玉兰比这里多很多,他们像是在玩似的,围着几棵树转来转去。
“不吃不吃!”
单青枝也不愿意承认,但还是指了指发呆的宋遣月。
花由上前一步,打量着宋遣月:“我和你什么关系?是不是我给了你物资?”
男人轻轻抬眼,看着他不说话。
花由皱起眉:“你们不像是逃亡的样子。现在丧尸病毒只是初步爆发,我带你们去庇护所。”
“你不是说要杀了我吗?”宋遣月说。
“命令而已,芯片摘掉了就不是命令了。”花由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杀你,他们把我从培养液里放出来的时候只有这个命令。”
“那个……现在不是丧尸病毒爆发初期。”单青枝弱弱补充,“已经过了两三年了。”
花由:“……”
宋遣月点点头:“或许芯片有你之前的记忆。”
“我需要什么记忆,我只是他们培养的一个武器。”花由答道,“他们让我进培养液我就进培养液,让我死我不敢活。”
难怪之前找不到他。
原来被假死了。
将就先看着,在拼命码字了啊啊啊啊啊啊——!!!【嘶吼】【扭曲】【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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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