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善良？”

雁时微微偏头抿嘴不语。

云锦书眉目含笑，不紧不慢的说道：“感恩戴德，出言不逊，还有，忘恩负义，没想到，我这小徒弟文采还不错。”

“师尊。”雁时的脸颊悄然染上红晕，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生欣赏了一番自家徒弟的窘迫模样，云锦书才问道：“你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

“嗯？”雁时转头疑惑的看向云锦书，绯红的脸还未褪下颜色，“师尊，这是什么意思？”

“比如说……怎么好端端的就倒在路边了？”

……

雁时张了张口，却想不出解释的话，又不想欺骗云锦书，干脆闭口不言。

——师尊是知道我的身份了吗？那他现在是什么意思？我该怎么办？到底要不要说？说了万一师尊不接受怎么办？或者他知道了之后遣我回鬼域怎么办？又或者……

想杀了我。

……

我还想和师尊待得更久一点……

雁时无意识的咬着嘴唇，脸色渐渐发白。

“算了。”

雁时猛然看向云锦书：“师尊？”

——什么算了，是真的不要我了吗？

“师尊！我……”

“不想说就不说，”云锦书站起身来，“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收拾一下等下出发。”

“谢师尊。”

两人离开协月县时，雁时才知道其余师兄弟姐妹都先行回了丹青派，现在只有自己和云锦书两人前往雍城，难得的两人独处，让雁时心里暗暗欢喜。

“那我们现在去雍城是为了找王姑娘的竹马祁阳？”

“嗯。”云锦书点点头，闲来无事，给自己找点有意思的事也无妨，再者王今月人还算有趣，因一直对祁阳派人来杀自己这件事耿耿于怀，才生了怨气成了鬼，若能了却她这一桩前尘，助她轮回，也算是好事一件。

说起自己的事，王今月话便多起来，也不怕云锦书和雁时了。

“祁郎前段时间还在信中说他已在雍城找了份好差事，要接我去享福，可突然来了一群歹人说什么奉祁郎之命来取我性命，我自小和祁郎一起长大，他的为人秉性我最清楚不过，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误会。”

雁时却给了另外一种猜测：“或许你那位祁郎贪恋城中富贵，不想带你去呢？”

王今月生气道：“祁郎才不会做这样的事！”

“若你真的觉得他做不出这事，怎么会怨气横生而入鬼域呢？”

“我……”王今月也不想怀疑祁阳，可对方已经离开两年了，平时一直都是书信往来，自己认字又不多，很多时候还要找隔壁的教书先生帮她念一念信，虽然自己口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担心的，担心对方嫌弃自己、忘了自己、不要自己……

“反正祁郎不可能是这样的，我们是从小的情分，祁郎说过他读书就是为了给我更好的生活，他说过学成归来就会娶我的，一定是那些歹人胡言乱语！”

雁时不语，没有再去戳破王今月脆弱的伪装。

为了不引起骚乱，雁时和云锦书在无人时用灵力赶路，路过村庄时便停了灵力，但也没花几天便到了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