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导的名声和人缘大概是真的很不错,会场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且这些人里不少是娱乐圈圈外人士。其中就有从首都专门过来的生意人,这人估计是见过张霖,现在看见张霖后立刻朝着两人走过来,准备跟张霖说几句。
顾知年不想在这个场合暴露自己的身份,告诉张霖自己想去个洗手间。张霖大概明白顾知年的意思,他拍拍顾知年的肩膀,“去吧,晚点我给你发信息。”
顾知年投以感谢的眼神,去一楼的洗手间却发现这里很多人。顾知年想了想,决定多上两层搂,在三楼的洗手间洗了个手。手洗到一半,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从隔间里走了出来,并站在了顾知年的身边打开了水龙头。
宽大的洗手间镜子里,顾知年看见了这人眼尾的一个疤痕。两人的目光在镜子里交汇了一秒,顾知年就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感。他蹙了蹙眉,准备离开,余光却瞥见了从女士洗手间里走出来的林金蝶。
林女士大概是喝醉了,走路的时候步履并不比刚才进场的时候优雅,走两步还要摇摇头,似乎不太舒服。顾知年关上水龙头,发现身边这人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他下意识扭头看向这人,却看见这人脚步匆忙地走了出去,并一路跟在林金蝶的背后,沿着她走过的路走去。
直觉告诉顾知年,这人就是冲着林金蝶来的。别说林金蝶是顾知年很喜欢的艺术家,就算现在换成其他可能会出现危险的女士,顾知年都做不到坐视不理。
顾知年很快就做出抉择,并不远不近地跟在了那个人的身后。
喝醉酒的林金蝶拿着门卡进了一个房间里,尾随的人突然顿住脚步环顾四周,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人注意他。顾知年在他回头看过来之前率先躲在了墙边,避开了他的视线。
顾知年的直觉没有出错——这个人在确认没有人注意后果然去了林金蝶刚才进去的房间门口,并对着门锁捣鼓了好一会儿,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后,顾知年沉了沉呼吸,快速走了过去。
看着直接被损坏的门锁,顾知年确定了这人是有备而来。他推开门走进去,就看见这个人亲手撕掉林金蝶了的信息素阻隔贴。同为omega的顾知年目光一滞,冷声开口质问:“你在做什么?”
男人大概没有想到会有人出现在这里,他回过头来看顾知年,眼里还带着来不及掩饰的疯狂和贪婪。“你是谁?”他说话时的声音沙哑极了,仿佛被粗粝的砂纸磨过。
“我问,你在做什么?”顾知年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再质问时声音变得更冷。男人反问:“你说我再做什么?”
顾知年冷笑一声,“我劝你不要做出什么蠢事,否则徐煜导演不会放过你,她的粉丝也不会放过你。”
男人站起来,看向顾知年的目光多了一些审视和猥琐的意味,“小鬼,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小心我把你一起做了。”
顾知年毫不退让,他拿出手机朝男人示意了一下,“你尽管试试,看看是你的速度快,还是工作人员赶来的速度快。”
男人的神色因为顾知年的威胁而变得更加阴翳——他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个接近林金蝶并占有她的机会,现在当然不能让顾知年坏了他的好事。他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你自找的。”
说完,他就猛地朝顾知年攻击过来,只是他低估了顾知年的战斗力——在国外时接受的体能训练不是闹着玩的。顾知年反应迅速地躲开他的拳头,并反手用力扣住了男人的手腕。
“先生,这才是你自找的。”顾知年说完,扣在男人手腕上的手指用力一掰,力度大到这人的手骨都差点脱臼。男人怒目圆睁,下一秒,顾知年屈起膝盖用力踹在了这个男人的小腹上。
男人痛得弯下了腰,顾知年又用手肘用力击在了他的脊背上,给这个图谋不轨的男人带来了绝对的疼痛感。
空气里多了一些omega的信息素气味,顾知年侧头看了看床上昏迷中的林金蝶,不准备再跟男人有所纠缠。他用力甩开男人的手,“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吗?”
男人死死地盯着顾知年看了一眼,刚才的不甘心现在全部化为了无法消散的怒意。他假装转身离开,却在顾知年准备靠近林金蝶的时候猛地回头挥出拳头,径直朝着顾知年的侧脸打去。
顾知年的后脑勺没有长眼睛,但他能感觉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气息。他在拳头即将触碰到自己时下意识朝旁边躲开,却还是免不了被打中了手臂。
迅速产生的疼痛感让顾知年皱眉哼出一声,他回头擎住男人的肩膀,长腿也抬起来毫不留情地踹在了男人的腰上,直接将男人踹得砸到了房间的茶几上,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声响。顾知年以专业的擒拿手段从背后擒住了男人的手臂,“现在呢?”
男人粗粗喘着气,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不是顾知年的对手。再和顾知年交锋下去不止讨不到好处,说不定还会被会场的保安人员抓个现行。
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他转过头来看顾知年,说:“放手,我现在就离开,前提是你保证保安不会出现。”
“你现在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顾知年说着,又一次放开了男人,并亲眼目送着他离开了这个房间。房门关上之后,顾知年快步走到林金蝶身边,发现她的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水,看上去并不好受。
空气里弥漫着越来越浓郁的同类信息素味,那是林金蝶脖子上的腺体散发出来的——徐导是beta,没办法标记林女士,所以林金蝶无法被伴侣的信息素保护安抚。顾知年紧紧锁着眉头,在半分钟之内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偏偏脖子,撕下了脖子上的阻隔贴,并贴在了林金蝶的脖子上。
之后顾知年拿出手机,给张霖打了个电话。电话被好友迅速接通,张霖在那头语气焦急,“知年,你去了哪里?”
“张霖,你听我说。”顾知年脸上的表情严肃极了,“刚才有个歹徒尾随林金蝶,还打算侵犯她,被我阻止了。现在那个歹徒应该还没有离开会场,你帮我联系一下徐导,让他来解决。”
“那你呢?你怎么样?”张霖担忧地说。
顾知年伸手捂着自己脖子上暴露在空气中的腺体,“我没事,我会在这个酒店的东南门等你,拜托你了。”
“好,等我去找你,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后,顾知年替林金蝶盖上了被子,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房间——等晚点人员聚集,没有贴阻隔贴的自己会很危险。
顾知年顺着消防出口的方向下楼,本来以为这样能避免跟人产生交集,结果顾知年下了半层楼梯后,耳边突然传来了几声暧昧的喘息,随之而来的,还有信息素交融时、不算好闻的气息。
“......”好歹是被徐导邀请来参加交流会的体面人,为什么就不能找个非公共场合宣泄欲望?陌生复杂的信息素刺激着顾知年的神经,他脖子上的腺体更是因为这道刺激而传来一阵又一阵尖锐的刺痛感。
顾知年咬牙下楼,跟楼梯口交缠的两个人打了个照面。体型偏小的omega尖叫一声,并迅速缩进了抱着他的alpha的怀中。
而陌生alpha则是目光危险地看向顾知年,在看见顾知年这张精致到近乎完美的脸颊后,alpha的目光亮了亮。
顾知年冷眼扫了他们一眼,捂着腺体快步离开了这个让人无语的激情现场。顾知年离开以后,好事被打扰到的贺黎产生了更加亢奋的生理反应——刚刚那个冷美人的信息素,是甜蜜青涩的樱桃味。真是...真是十分诱人......
怀里的小omega察觉到贺黎的反应,以为这人是喜欢被人发现的刺激感。他娇滴滴地叫了一声“贺少”,刚喊完就被贺黎用力侵占了。“继续。”alpha亢奋地说,心里想着的却是刚刚离开的顾知年。
顾知年并不知道这些。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腺体发痛的感觉,但从林金蝶到刚才找刺激的两个人,每个人的信息素都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顾知年有些脆弱的腺体。
omega紧蹙着眉头去到了东南门,等张霖找到顾知年的时候,顾知年的脸色已经很不对劲了。张霖上下打量顾知年一圈,意识到顾知年现在的状态非常糟糕,“知年,你还好吗?”
顾知年诚实地摇头:“好像不是很好。”
张霖咬牙,转身将顾知年背在了背上:“坚持住,我送你去救助站。”
顾知年被张霖背在背上,身体难以避免的痛苦让他脸都苍白一片。
顾知年扯着嘴角艰难地笑了笑:“不要,你送我回家,我不想去救助站。”
张霖知道顾知年之前生过病,也知道顾知年曾经在救助站里接受过治疗。他能理解顾知年的排斥,但是现在顾知年的情况很糟糕,“不可以,还是该去救助站。”
顾知年又一次摇头,“张霖,你听我的,送我回家就好。我不想再被关进隔离舱里。”
“......”张霖沉沉呼吸两口气,还是选择尊重顾知年的选择——实在不行,晚点他去给顾知年找医生到家里去检查顾知年。
上了车,张霖拿出信息素阻隔喷雾喷在车里,以此来减少omega信息素对自己的干扰。可顾知年的腺体源源不断地朝外释放着诱人的樱桃味,张霖几乎是紧咬着牙关,卡着限速点将车开到了目的地。
车子停好时,张霖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了。坐在后车座的顾知年也是紧咬着下唇,一只手用力按着脖颈上的腺体,一只手抓紧身上的衣角,克制着痛苦又磨人的欲望。
就在张霖准备下车背顾知年回家的前一秒,别墅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冷意十足的声音:“顾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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