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堆满了画,还有许多工具,简直就是一个小画室,不过因为太久没人,都上灰了。
他随便拿了一幅,竟是一幅绝美的山水画,又拿了好几幅,是不同的风景。
他突然看到另一个篮筐,里面都是卷起来的,而且看起来纸质最好。这种纸,会用来画什么呢?
他抱着忐忑的心,伸手要拿,突然又觉得这样随随便便看别人的东西不太好,就把手缩了回来。
他盯着那几幅,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拿了出来。心想:看完就放回去,绝对不弄坏,就看一眼,一眼就行。
他将画展开,震惊不已,瞳孔微缩,下巴惊地都忘了合上。
这……这画中之人不正是我吗?!
白艺轩半扎着头发,穿着单薄的红衣,撑着伞,侧着身站在桥上,脸颊微微泛红,应是回头对着作画之人笑罢,身后则是万家灯火通明,河上放满了人们寄托希望的荷花灯。虽下着小雨,但也不能阻止人们的热情。旁边还有几个字迹工整,清晰漂亮的小字:烟雨江南 无你何欢。
有一瞬间,白艺轩突然想起关于这幅画,关于那一天,零零散散的记忆。
他将画收好放回原位。若无其事的走出去,把门关好。
怎么弄的好似我是个擅闯名宅还偷看别人隐私的小贼……
白艺轩又看向一旁剩下唯一一个自己没进去过的房间,想想还是算了,万一又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忽然发觉那个打不开的盒子在呼唤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拿起盒子,仔细端详起来。
他摸了半天,好吧,什么也没摸出来。他有点沮丧,可还是不死心,他开始翻箱倒柜。
“嘶,我当时怎么不拿张纸介绍一下这个盒子,这下好了,彻底打不开了……”
他累的双手叉腰,盯着盒子有快半个时辰。他拿起盒子,“不如我把它砸了,简单粗暴。”正准备往地上砸,却听见外面有动静,还有猫叫。
“这次就先放过你,等我吃饱了再收拾你个小东西。”说完就放下盒子往屋外走去。
谢丁澜左手提着一袋米,右手提着各种菜,径直走向厨房。他刚从厨房出来,就与白艺轩碰了个正着,他将手里的糖葫芦给白艺轩。
“做饭需要时间,吃这个先垫垫。”
白艺轩接过糖葫芦,冲他笑了笑,“没关系,我并不是很饿。”
谢丁澜在认认真真的做饭,白艺轩吃着糖葫芦,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小猫也只是在屋檐上舔毛,若它能说话,估计想骂这个人有病。厨房里有专门为吃饭准备的桌椅,他最终就在那坐下,离谢丁澜不远,但也保持一定的距离。
谢丁澜将头发高高束起,脱掉外衣,一心都用在做饭上,白艺轩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白艺轩看着他,不由的想:如果我是个女子,怕是会为你沦陷吧。糖葫芦吃完,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有点发烫呢。估计是在厨房待的吧,他就出去透了透气。
又开始发呆了。
死神怎么会下厨?鬼市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那么多画都是他画的?什么时候画的,在哪里画的?死神还有给自己画画的癖好?!我木雕些小动物,说是装饰也可以接受,发明什么盒子还打不开,我以前是不是也有病?!
越想越离谱。
白艺轩简直就像脑子里装满了十万个为什么。让他不解的太多了。
他突然又想起阎王对他说的话,白鹤上仙,这TM又是哪跟哪?自己一个魔,怎么还跟上仙扯上关系……
白艺轩头都大了,好在谢丁澜及时叫他:“饭做好了,你来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白艺轩一听开饭了,两眼冒金光。什么狗屁为什么,哪有吃饭重要。他高兴地直奔厨房,一刻也不敢懈怠。猫咪也从屋檐上跳下,往厨房走去。
“这些是水煮肉片,宫保鸡丁,玉米冬瓜汤,胡萝卜丝豆芽木耳炒蛋。鬼市人吃的东西不多,我只能做些家常小菜。”谢丁澜略有些遗憾的说。
白艺轩则不管,他似乎饿了很久,这些在他眼里都是奢侈,个个香味扑鼻,让他欲罢不能,垂涎三尺。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简直了,这是什么神仙味道!他不可思议的看向谢丁澜,开口道:“这是你自学的吗?也太好吃了吧。对了,你不吃吗?”
谢丁澜只是微微一笑。“你教我的。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不会饿的。哦,对了,这里的结界也是你布置的,你说地府太阴暗,你不喜欢。”
白艺轩差点没噎着,他浅浅回了个尴尬的笑。“是吗,哈哈,我不记得了。”
谢丁澜:“慢点吃,不着急,没人和你抢。”
“猫,嗯……就是地府的守护者,它也要进食的吗?”
谢丁澜看了看那只吃得正香的白猫,回道:“当然,至于具体吃的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白艺轩“哦”了一声,为了避免再次尴尬,他决定一心一意干饭。最后喝的连汤都不剩。他还主动请缨,要去洗碗,谢丁澜也没拦着,只是在一旁看着。
待一切结束后,白艺轩在院子里叫住了谢丁澜。“内个,你过来下,坐这。”
谢丁澜也很听话,让干嘛就干嘛。
白艺轩站在他背后,将他那随手绑的头发散了又重新绑起来。“那个……谢谢你啊,对我这么关心。还有啊,你明明束发后更好看,为什么要整天披散着头发。你看我,我至少也是半扎着的。”
谢丁澜笑着说:“因为那样看起来比较吓人。”
白艺轩喃喃道:“也是,毕竟死神一听就让人害怕。”
束完发后,谢丁澜看见发带的样式,满脸疑惑的看着白艺轩,问:“这发带是你拿的?你去过我房间了?”
可不是嘛,还发现一屋子的画。
白艺轩别过脸,看向别处,眼神飘忽不定。“啊哈哈,我这不是无聊嘛,就随便逛逛,然……然后……然后就进去了嘛,就……就发现了这个发带,挺好看的……哎呀不说这个了,我房间有个盒子,我打不开,你能帮忙打开吗?”
谢丁澜呆呆的看着他。“你创造的东西,你都打不开,更别说我了。”
“那怎么办?我严重怀疑里面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白艺轩一副担心、焦灼的样子。
“要不然你把它砸开。”
两人相视一眼,白艺轩首先败下阵来。“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吧,这东西挺奇妙,直接砸了会不会有点暴残天物啊。”
“也行。”
白艺轩挺高兴,快速从房间里拿出了这个盒子。谁知,谢丁澜接过盒子,轻轻一扭就开了。
!!!你这什么运气!!我无地自容了啊。白艺轩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开了,不看看吗?”谢丁澜拿着盒子准备递给他。见他没反应,又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把人晃回来了。
白艺轩接过盒子,一打开,看见的便是一个工艺精美,小巧玲珑的银色手镯。好像哪里见过。他忽然想到什么,看向谢丁澜。“这不就是你手上带的那个镯子吗?你把手伸过来我看看。”
谢丁澜听话地把手给他。“应该是一样的,这个叫忆镯,戴它的人若是失忆了,可用他想起之前戴它的回忆,所以叫忆镯。简单来说就是帮你记忆的镯子。”
白艺轩恍然大悟,激动地说道:“那是不是我带上就能想起以前的种种啦?”
谢丁澜点头。
他迫不及待的戴上忆镯,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来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会不会是假的?”
谢丁澜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后,道:“也许需要灵力。”话音刚落,他就往忆镯里注射了一抹灵力。果不奇然,白艺轩立刻晕倒,还好谢丁澜眼疾手快,接住了他,将他轻轻放在了床上,随后坐在床边,估计也在想什么罢。
他自言自语道:“等你醒来是不是就会想起之前的事了,到那时,你会再次喊我阿澜吗?或许你讨厌现在的我吧,但我这次绝对会看紧你。”他握着白艺轩的手,心里暗许,我不会放手的。
而这边,白艺轩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然后就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里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他四处走着,但四周除了白,还是白。不知走了多久,他突然停下,而眼前正浮现出另一幅景象,他仿佛身临其境,这一切都这么熟悉。
他朝前面走去,步子不紧不慢,但十分稳重。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尘封已久的回忆被勾起,他仿佛回到了那个夏天,那个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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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