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不知不觉变晚,窗外灯光却依旧通明,整个宫殿自从医正走后就变得提心吊胆的。
夜陌寒要不是听到刘福的提醒和肚子饿的声音,他自己还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守着墨殊十几个小时了。
当他听到刘福的声音时,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和脖子,随后起身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
刚吃完饭夜陌寒就被刘福强迫着出去休息一会儿,他不放心地嘱咐道:“那朕去眯一会儿,你看着摄政王,待他醒了马上让人来找我。”
说完后又轻声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可能是真的累到了,夜陌寒的头刚沾上枕头就已入梦。
在梦里
周围朦朦胧胧的,可是他却看清一间草屋就那样立在一个三面环山的地方,小屋前面是小桥流水、莲花满池,后面是梅花漫山。
莲花是他的最爱,梅花则是他母妃最喜的。
接着,他又看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立在院子里,他穿着一件熟悉的深紫色长衫。
不知为何,这个画面异常的触动着夜陌寒的心,使他的心跳加速,整个世界好像就剩下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想要走过去,想要去触摸。
可是……
他的身体却像是粘在了原地一般,沉重地抬不起脚。
那人转过头来,还没等他看清那个人的样子,一个声音却将他从梦中拉起。
“皇上……皇上,西璟王回来了,已经到宫门口了。”刘福急急忙忙地赶来说道。
夜陌寒只是略微皱皱眉头:没想到回来得这么快!
“嗯,知道了。摄政王怎么样了?醒了吗?”夜陌寒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想起那个梦,又想起那个为自己挡刀的身影,不禁问了一句。
“摄政王还没有要醒的迹象,刚刚太医看过说毒素已经清理干净,但人具体什么时候醒来就不知道了。”刘福回答道。
夜陌寒穿好衣服洗漱了一下,踏出房门向墨殊躺的偏殿走去。
室内的光线略有些昏暗,但还是挡不住那张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夜陌寒看着他心中莫名的有些痛,但更多的是猜测。
他把所有侍奉的宫人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就默默地坐在墨殊的床边,自言自语地说着话:
“你……明明可以躲得了的。”
“……为什么不躲呢?”
“我确实……很想让你死,但我的心现在好像不是这么想的了,可能……它大概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你收买了……嗬!”他自嘲地说着。
“你为什么还不醒啊!皇兄已经到宫门口了,明天可能就来见我了。你说他挑这个时候提前回来是为了什么?”
夜陌寒不知不觉说了很多话,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透过窗外的枝桠可以看到一轮明亮却不是很圆的月亮。
夜陌寒没有去管夜炙风的到来,他知道夜炙风是看墨殊重伤,觉得这确实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好机会,所以他是打算将他的计划提前。
他可能都没有打算要来见自己,可能现在都还没有出宫的打算。
恐怕现在的他还在他那位慈祥的母后身边商量着如何让墨殊永远昏迷不醒,如何抵挡住在城外驻扎的护国军队,如何将这天下占为己有。
可笑又可悲
万人之上又如何?
终究还是有一些不如愿的事。
他时时会想为什么他的生活要有这些?
他也好羡慕民间普通人家的阖家团圆、兄弟和睦。
若早知如此,他宁死也不会坐上这罪恶之源的位置。
他的目光渐渐地移到了墨殊的脸上,他想:若是墨殊的心意是真的的话,他也未必不会答应,只希望若是他好了起来之后:两人一屋,归隐山林。
也不知是否会有这个机会?
天初晓,就有大臣等在殿外上朝。
夜陌寒猜测应该是他们得到了夜炙风回京消息,也正如夜陌寒所料,夜炙风昨天晚上没有出宫。
夜陌寒去上朝时,顺便看了一下墨殊,他还在昏迷中,比起昨天面上多了一丝红润。
恰逢凌幽对匪患之事有了新的进展。
“查清楚了。这些土匪大多都是士兵装扮的,只有少数是真正的土匪,我们剿灭土匪之后意外发现土匪窝中有一个可以通往好似地下赌场的暗道。只是这条暗道看起来时日很久了,倒像是一条以前盗墓人挖的。”凌幽说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通过本来有的土匪做挡箭牌,然后通过天然的条件建了赌场,最后来敛财。他们在城外大肆抢劫,就是为了让我们尽快剿灭土匪,对城外的土匪窝没有了防备,好让城里的富商以各种理由去土匪窝赌博?”
夜陌寒思索了一阵,才得出结论。
“是。”凌幽回答。
“那可有查出钱财的去处一和背后之人?”夜陌寒问道。
“钱财去处还在调查中,有了一些线索。背后之人……证据全部都指向了西璟王。”凌幽小心地观察着夜陌寒的面色。
他想:王爷早就吩咐过我要是他自己不在,大可将情报如实告知皇上,但是这么大的一场计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皇上的亲兄弟,王爷也没有说该怎么办啊……
夜陌寒的拳头不由握紧。
果然现在回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皇兄的这些事最好莫要是真的。
随着夜陌寒的一声上朝,殿下跪着一地的人。当然没有意外的话就出意外了,在众人之中唯有一个特例——夜炙风,他坚挺地站在百官之首的地方,就好似是干了什么好事一样,还挺自豪。
夜陌寒假装没有认出来,看了半天才说道:“啊哈,原来是皇兄啊,许久不见了,怎么今日回来了?皇兄有些发福了,难怪朕没有认出来。”
夜炙风确实比走的时候胖了许多,但依旧还是挡不住他那张脸带来的冲击力,曾经的他可是京城中炙手可热的成亲佳人。
可能是皇家血脉确实优秀,不是倾国倾城就是风流倜傥之人。
夜炙风听出来了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没有把他这个皇帝当回事,生活过得还很好。他有些尴尬地笑着:
“是啊!臣听闻母后病了,昨天便回来了,只是先去了母后那里,还没来得及去看皇上。”
夜陌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朕还以为皇兄没有把朕当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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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