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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大澳和玫瑰

书名:博君一肖:罪爱 作者:梵净 本章字数:3805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王一博抵达剧组时,肖战正在拍摄一场重要戏份。

  是动作戏,也是电影里将故事情节推动到高潮的重要部分,很有看点。

  拍摄时没有什么感觉,拍摄结束后,肖战扭动两下,这才发现脚踝早已在方才的打斗中扭伤。

  钻心刺骨的痛深入脊髓,可肖战面上,仅仅只是风轻云淡地蹙了蹙眉。

  “坐下吧。”

  肖战抬眼看向来人,眉梢一挑:“你怎么来了?莫不是我这么久没去见你,表弟挂住我?”

  “别贫了。”王一博没搭他的茬,在虚空中点点肖战脚踝,“已经肿了老高,你自己看不见么?”

  肖战垂眸扫一眼,再抬头收敛了任何表情,淡淡道:“不疼,也不重要。”

  王一博面露不悦。

  肖战总是这样,各种俏皮讲笑信手拈来,就算没病也要死缠烂打地说有病,可等到真疼真痛时,反而一声不吭,自虐狂般硬生生挺着。

  肖战故意不看王一博,忽略那股灼人的视线。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来这儿呢。”

  王一博挨着他坐下,“因为一些工作刚好到了这一带,所以来看看。”

  “是么?”肖战轻佻一笑,“那你想看什么?”

  王一博不答反问:“你呢?你觉得我看到了什么?”

  “我。”

  “看到的是我。”肖战慢腾腾的往后挪,靠住沙发背。

  好半晌王一博都不发一言,直到肖战因为这接连几天的夜戏差点睡着,富有磁性的嗓音才如电流般钻进他耳蜗。

  “整个剧组都是我投资的,看看怎么了?”

  王一博没有明确地回答“是”或“不是”,反而提到了剧组,他既没有承认是来看肖战,可也没有否认这种可能性。

  毕竟,肖战就包含在剧组其中。

  “嗯。”肖战唇角勾起,看起来心情不错,“你说的都对,大老板。”

  他合眼,正闭目养神,忽觉身旁刮掠起一阵轻风。

  肖战睁眼,王一博离开了。

  他盯着那抹颀长清瘦的身形,直至在转角拐弯后消失不见。

  明明不是艳阳天,肖战却觉得怎么看都好刺眼。

  等肖战睡眼朦胧地醒来,这才发现王一博不知何时又坐回到他身旁,正抓着他高高肿起的脚踝揉捏。

  原来那短暂的离开,是为了准备治疗扭伤的药酒。

  地下放了瓶打开的红花油,王一博的力度恰到好处,正聚精会神的为肖战揉捏着红肿部位。

  不知是否是错觉,肖战觉得此刻的他眉目温柔胜过春色,盈满了某种难以言明的情感。

  “表弟,你怎么不经我同意就擅自动手动脚?”一声笑音自肖战喉底泻出,“这样可不好。”

  王一博淡淡“嗯”一声,手上动作却不停:“劳请揉完后,表哥去警署告我非礼咯,绝不狡辩。”

  肖战又低低地笑起来。

  好半晌,他才缓缓启唇:“怎也不见有人叫我去拍戏?”

  “来过了。”王一博边按揉边说,“但是被我打发走了。”

  讲笑!

  大金主的命令谁敢不听?怕是连饭碗都不想要!

  肖战放松下来。

  “你这是滥用职权啊,表弟。”

  “没办法,我是昏君。”王一博顺着他的话头继续说,答得理所应当。

  肖战笑眯眯:“那我是霍乱朝政的妖妃咯?”

  不出预料,王一博再次沉默下来。

  他总是如此,兴致浓时讲起玩笑话,比之肖战也不遑多让,可每当面对更进一步的问题,他又像缩回城堡中的骑士,戒备谨慎,步步思索。

  他们是永不闭环的圈,或在加士居道反复徘徊的人,来往佐敦、荃湾、九龙……可没有停留的时候。

  黄昏,肖战拖着行动不便的躯体乘上剧组专车,赶至中环拍摄。

  王一博还是没走。

  他对娱乐圈不感兴趣,大热的港剧没看几部,大红的港曲也不常听,满脑子充斥金融与证券交易,夜晚做梦都是报表。

  可唯有醉心拍摄的那个人,才能轻而易举引起他的注意,心甘情愿看完每一部他所主演的电影,甚至接连包场也在所不惜。

  他让他明白,什么是风华绝代。

  夕阳沉浮在南海的海平线,即将坠落同水色共舞,肖战披着一身昏黄,来到王一博面前。

  脚踝红肿已经消下去不少,但落地仍是疼得厉害,肖战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放在没受伤的那条腿上,走起路来歪歪斜斜。

  王一博皱眉,沉声道:“待住别动。”

  肖战不以为意,可闻言仍是乖觉地停下来。

  他想,这大抵是因为追人的原因。

  若换做平常,他怎会有如此好的闲情雅致?

  “表哥还真当自己三头六臂,有金刚不坏之身。”

  那阴阳怪气的滋味,怎逃得过肖战耳朵?

  但他闻言也不恼,突然笑起来。

  笑得站不稳时,就一下扎进王一博怀里,靠在他肩头仍旧低低笑着。

  相贴的胸膛都在颤动。

  “你这么啰嗦,怕以后没有靓女肯嫁你。”肖战边说边笑,笑够了再直起身子,一刻不眨地看进王一博眼底。

  “只好表哥勉为其难收了你。”

  “你看你要不要同意?”

  王一博不敢看肖战,所以他垂眸。

  那双眼眸亮晶晶,是宇宙长河里无意流失的星体,成就了肖战永远明亮的眼睛,里头是满园春色,是破晓初晖,是星河长明。

  太耀眼,王一博怕不小心,就跌进谁的圈套。

  大陆传来的《西游记》里,有这样一句话:“你说四大皆空,却紧闭双眼,要是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有的时候,王一博会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前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唐僧,而肖战是女儿国内一见倾心的王。

  有因无果,有缘无分。

  又是默不作声,肖战慢吞吞从王一博怀里退出来:“有无拐杖?拿根给我咯。”

  王一博将场务特地准备的拐杖递到肖战手里。

  两人心照不宣地揭过方才玩笑,只字不提。

  接下来呢?”王一博看向候在一旁的场务,“还要拍么?”

  “不不不!”场务一阵猛摇头,战战兢兢道,“张导说肖老师因工受伤,理应好好休息才是,等养好身体后,再回来拍戏也不迟。”

  场务一边说一边谄媚地笑,“好事多磨嘛。”

  王一博微微颔首。

  场务见他眼眸里迸射出满意,这才敢小跑着离开。

  其实这哪儿是导演的意思?分明是全剧组唯一的金菩萨开了尊口,下命令说定要肖生好好养病。

  张导私生活饶是再混乱不堪,但一工作起来,敬业程度有如拼命三郎,只可惜身家性命都被旁人紧攥在手里,也只能被迫点头说同意。

  近几天都在赶夜戏,眼见剧组收拾完东西要回片场,王一博问:“你呢?”

  “你要跟着他们的车一起回去?”

  “不急。”肖战好心情地摇摇头,开始循着码头边沿走。

  因为脚伤,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瞧上去颇有些滑稽,可这满身慵懒惬意,自顾自成了漩涡,叫人不自觉陷落。

  但他始终安安稳稳,站在风眼中心。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肖战是天生的狩猎者,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猎物玩弄于股掌之间。

  王一博越看越沉不住气:“照你这样走,明天睡起来保准肿成猪蹄。”

  肖战仍旧笑:“肿就肿咯,你又不会不管我。”

  王一博挑眉:“你怎么就觉得我会寸步不离?”

  “我家这表弟,老妈子来的。”肖战微微一笑,“你说呢?”

  王一博看他一眼,倒是没反驳。

  黄昏终于被长夜没收了最后一束光辉,华灯初上的红港陷入墨色包围,熠熠闪耀,好像永不陨落的神话。

  肖战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

  “背我吧,表弟。”

  王一博没有推辞和抗拒,二话不说走至肖战身前蹲下,待人爬上脊背后再稳稳站直。

  他想走,那就陪着他走。

  肖战模模糊糊中瞥了眼脚踝,因为视线昏暗而分辨不明,可剧烈的疼痛有增无减。

  他一点也不后悔,反而满脸解脱。

  其实他特别像阿妈,无论是长相、性格还是为人处事。

  孟婧慈发病最严重的那几年,自残成了她人生无法分割的篇章,她因为想要寻求在意,所以残害自己有如一日三餐那般简单。

  就像肖战受她影响,唯有切身实体地感受疼痛,才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才能知道心脏在跳动。

  疼痛成了他一片淤泥的人生里,开出来的腐烂花朵。

  王一博顺着肖战所指的方向一路走,步伐稳稳当当,最终在另一处码头前停下。

  肖战拍拍他的肩:“放我下来。”

  “你确定?”

  眼见肖战如此坚持,王一博还是将他小心翼翼地放下。

  现如今,肖战的全身重量都以手中的拐杖为支点,受伤的那只脚只是虚虚搭住地面,没有踩实。

  他不知看向何处,目光幽深不可测:“你有没有去过大屿山?”

  “怎么了?”王一博略带疑惑地扫他一眼,“之前去过,因为工作。”

  “那里有个叫大澳的小渔村。”肖战又道。

  大屿山过去因为交通不便,所以人烟稀少,大部分人口全都集中在名为大澳的渔村。

  那里有棚屋,有凉船,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们,也有远近闻名的虾酱和鱼肚。

  大澳是个生活节奏相当慢的地方,红港全上下的渔乡风情都在那里了。

  这些都是孟婧慈告诉她的。

  从前,如果孟婧慈状态好,午后时会给他念故事,但期间总要穿插一两句:“战仔,阿妈好想去大澳。”

  他幼时不懂,阿妈为何宁愿放弃优渥的生活,也要梦想不那么繁华的大澳。

  如今他懂了,原来阿妈只想做个普通人。

  她不想再被利益纠葛牵扯,受人情桎梏,变成想走走不开,想躲躲不掉,只能任他人嗜血剜肉,最后成一具枯骨的存在。

  孟婧慈想逃离浅水湾,想逃离红港,终其一生都在寻求解脱之道,到头来自由成泡沫,誓言变笑话。

  碰不到圆满。

  王一博顺着他的话头问:“很漂亮么?”

  “不知道。”肖战自嘲地笑笑,“没去过。”

  孟婧慈一生中给他种下了两个执念,每一条都深入心底,镌刻在骨:一是自由,二是大澳。

  可说来奇怪,红港这地方并不大,如果想去哪里,总有办法能到达,偏偏肖战于这四方天地活了这么久,却一次都没登上过去往大澳的渡轮。

  不是时机不合适,就是有工作在身,总那么不凑巧。

  “你想去么?”王一博忽然问,“如果想去的话,我可以陪你。”

  “无论任何时候么?”肖战仍旧看着某个方向,眼里光芒闪烁,“表弟。”

  “无论任何时候。”王一博斩钉截铁地答。

  都说人死前,记忆会有如走马灯般一帧帧回放在脑海,通常是最深刻的画面。

  人总有忘不掉的人和忘不掉的事。

  肖战觉得他也有。

  如果真走到自然死亡那一天,记忆倒带的过程中,一定会出现这一幕。

  他和王一博立在红港晚风里,脚踩中环六号码头的土地,正对的西南方是山水环合的大澳。

  此时此刻,此分此秒,有人说:“我陪你去大澳。”

  万籁俱静的瞬间中,干涸贫瘠的土地里,经雨水润泽,在疤痕般的裂隙间颤颤巍巍开出一朵红拂玫瑰。

  也许有一天,他会跨越精神世界的重重阻碍,来到裂隙旁,轻手摘下那朵玫瑰。

  然后说——瞧,送支玫瑰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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