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愠掰着手指头坐在沙发旁单独的木墩子上发愣,他也很担心新爸爸现在的身体情况,但是他又没办法将自己的关心传达出去。
轩轩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时而动画片里的搞怪情节将他逗得哈哈大笑,不一会儿便乐的四仰八叉,还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
辰愠倒是对这种情节无感,因为对他而言,动画片里所构建的虚幻世界不过是给富人家那些小孩取乐用的,他从来不信自己这种人也能摊上这种好事,能吃饱饭就行。
小愠紧张的蹙眉,衣服的边角都快要被他搓烂。
窗外一声雷鸣直接将轩轩吓得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急促的雨滴从阴云中滴落,就像琉璃石蛋子,坠在窗户上啪嗒作响。
“呜呜呜,轩轩最害怕下雨了,轩轩真的好害怕打雷。”
就在他噎呜这句话的时候,窗外一道雷鸣闪过,电视机里的动画片忽然戛然而止,随即自动切换到了地区的天气预报频道:“本市的气象台发出橙色暴雨预警警告,希望广大居民不要在暴雨天出行,更要看好自家的孩子不要出去乱跑,禁闭门窗,等待天晴,谢谢各位居民的配合。”
播报员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虽然轩轩不大能听懂,但是辰愠全都听懂了。
他安抚着怀里小家伙的情绪,夹带着私心蹂躏着他的头。
这小家伙头发松松软软的跟小绵羊的毛一样,虽然他还没有摸过小绵羊的毛,但是他感觉这个触感应该跟那差不太多。
轩轩的情绪逐渐得到安抚,小家伙竟然昏昏沉沉的躺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此时辰愠已经从小木墩上移到了沙发的一角,轩轩的头枕在他削瘦的大腿上,有些重量,但是他又不敢挪开,因为这样小家伙就要被他弄醒了。
看着他沉静睡觉的侧颜,胖嘟嘟的脸颊上还遗留刚刚被吓的泣不成声的两行泪痕。
辰愠的目光从他肉嘟嘟的脸蛋上移到了切回来的电视屏幕上,弱智的动画情节还是上演,虽然他觉得应该会很好笑,但是在他眼里那些美好的情节并不能将他逗乐,真不知道是他年纪轻轻心思太多还是他真的笑点太高。
辰铭泽已经按捺不住自己躁动的情绪,他现在真的特别容易着急。
刚输了葡萄糖后他觉得身体才有点能吃得消,但是腹痛头痛仍折磨着他,可是当他一睁眼瞧见魏泓那张失措的脸时,还有些晃神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他小心的替他掖被子,温柔的问他渴不渴,甚至还嘱咐护士拔针的时候轻一点,他怕疼。
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魏泓吗?
他应该只是跟魏泓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吧,明明瞧着是一张面孔,可为什么带给他的感觉却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之前两个人好的时候,他对他都没有这样体贴入微,甚至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感受,甚至只会给他添乱,更甚至会忘记他们两个的约会跟他大吵一架。
“魏泓。”
“诶,我在,乖乖,你哪里不舒服跟我说,我去帮你叫医生。”
“不用。”
“那你乖乖躺着,我去给你倒杯水,半温的吧,也不烫嘴还暖胃。”
“好,谢谢。”
魏泓每次靠近他,都让他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那种拿捏不透的心思让辰铭泽有一种隐隐不安的错觉,总觉得魏泓再找到他是有利可图。
可是转念一想,他一个这样的人,有什么可让魏泓图的呢。
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魏泓为他忙前忙后的背影,突然感觉一阵心酸泛上他的鼻尖。
五年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能说没有变化,但是他的变化似乎是往更好的方面发展,变得更帅了,人也成熟了。
可为什么,这样的他还会回来找他呢?
而且他这么会照顾人,应该不是自学成才。
辰铭泽触景生情,盯着放在床边还没丢掉的废弃针孔还有这雪白的床单和天花板,浓郁的消毒水味道卷进他的鼻子,让他鼻头更加发酸。
他这是从别的人那里学到的吗?看他这么娴熟的操控一切,是因为他之前的女朋友也生过病吗?他也会陪他看病了吗?
越想越想拿他跟之前对比,想起他当时在学校里第一次生病,他咳嗽的都喘不过来气,差点直接从寝室的床上掉下来,都已经严重到了这样的地步,魏泓仍然不肯放下学校的篮球比赛去寝室把他带到医院,最后还是他舍友担心他出事,打了的把他送到医院。
他自己在医院躺了两天,篮球比赛结束后魏泓才发现他住院了。
结果来医院看他的时候还带了别的男人,甚至当着他的面跟他带来的那个绿茶男打情骂俏,差点直接把他气到急救室。
当时他总觉得自己是魏泓的舔狗,魏泓对他越不好,他好像越在意,但是演到最后他总觉得是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的纵容他的喜欢直接将两个人的关系逼到了绝路,到最后还是他自己选择放手,放过自己,也成全他和当初的那个女人。
想到那个女人......
辰铭泽这才突然想到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提过那个名字。
那是他的屈辱,是他的痛。
可是如今他必须要从魏泓这里得到答案,“魏泓。”
听到自己名字的男人瞬间抬头,手指轻轻环绕上他的指尖,最后十指紧扣,“又怎么了乖乖。”
辰铭泽刚想委婉的问出口,但是看见魏泓那副纯情样,总觉得一把锋利的刀在他胸口划,他还是有点缓不过来,“你的未婚妻呢?分手了还是离婚了?”
“什么未婚妻?你在说什么屁话?”魏泓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一头雾水,直到他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辰铭泽这是在阴阳他 ,“泽,你是不是还是不信赖我?”
“你让我拿什么信赖你?”辰铭泽以为魏泓是想为自己开脱,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想起五年前他遭遇的那档子恶心事他就干呕,也幸好他胃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不然非要把自己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这会儿他只能捂住隐隐作痛的胃泛酸水。
魏泓真不明白辰铭泽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明明他对他一心一意,五年前却换来他的无情抛弃。
这一段感情他用了五年时间来缓,如今他一出现,他便忘却了这五年来的所有痛苦,只想一个劲的得到他占有他防止他再次离开他的身边。
忽然他脑中闪过一个并不美妙的想法, 甚至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感觉害怕。
他哆嗦着嘴唇问出口,却不期待他给他的回复,“五年前你离开我是不是因为有别的人了?你是不是出轨了?”
被倒打一耙。
辰铭泽莫名其妙被魏泓反扣了帽子。
他怎么可能会出轨!
他怎么可能会跟他一样干那种下三滥败坏道德的事情!
明明是他自己做的事情,他还要把屎盆子扣在他的身上!
他这个人真是越来越狡猾了,他竟然想诬陷他来洗脱自己曾经的错误,于是辰铭泽也不再给他了留面子,直接无视了屋里的其他人,大声问道:“五年前到底因为谁分的手你应该比我清楚,要不是你跟那个女人做那种恶心的事情还留下视频证据,要不是你纵容那个女人来威胁我,我还真不一定对你死心,不过也谢谢你们两个狗男女,让我意识到爱人不如爱自己,这五年里我过的挺充实快乐的,如果你不来打扰我,我相信我会过的更快乐。”
魏泓脑中一阵嗡鸣,辰铭泽语气坚定的仿佛他真的做过这种事情。
可为什么他的脑中完全没有这种事情的记忆。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哪个女人?
他的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就算他跟他谈恋爱之前有过一段时间短暂的异性恋爱,但就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性取向不太正常才分得手啊,所以他为什么会怀疑他跟女的搞外遇?
更何况,视频证据?他不记得自己跟女人有过视频啊,连半张合照都没有!
反正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倒要看看辰铭泽倒要说出什么花样来。
为了摆脱他,他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诬陷啊!
“既然你说有证据,那就把证据拿给我瞧瞧?反正我没有做过任何愧对你的事情,倒是你,可以用很长的时间来跟我讲讲当初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离开。”
证据?
辰铭泽不知道怎么才算是证据,他只能说当时的证据全在他的脑子里,因为那个女人十分狡猾,她是单独约他出来的,那些视频是用她的手机看的,她并没有将那些视频私信传给他,难不成就是为了防止他拿这些视频去跟 魏泓对峙?
真够有心计啊!
即使他没有视频,但是魏泓那裸着身体在床上耕耘的画面实属让他难忘。
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他这辈子都不会让他再靠近他。
他有严重的情感洁癖,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于是他也停止腰杆,回击这魏泓的质问,“你还好意思找我要视频?你要是真想看,你前女友或者现女友那里不是一大堆呢吗?我瞧你倒是快乐的很,果然还是女人能满足你的欲望,而我不过是你喝醉时发泄的工具,魏泓,我们就好聚好散不行吗?你为什么非要出现在我面前,往我伤口上撒盐呢?”
魏泓:“你为什么老是觉得我会跟女的谈恋爱?我对她们都没有兴趣啊,难道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他终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看来五年前他们两个的分开并不是他突如其来的厌倦,而是有更深层次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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