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学校的教学方式很特殊,一般上午上文化课,最后俩节是专业课,没有晚自习。
不给这次的晚会表演还会有艺术大学的教授来观看,据说他们这次来是受本校某学生的家长邀请专门来确定保送名额,可见其背后的势力范围有多广。
所以,大多数学生选择去艺术楼练习,个个都想争取这来之不易的名额。
周千泽百无聊赖的转着笔,台上数学老师讲着复杂的公式,窗外的麻雀不知疲倦的叫着,供它栖息的树枝已经长出新的绿芽,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他的同桌拿笔刷刷的在草稿纸上演算,一瞟,满纸的排列整齐的物理公式。
好家伙!这就是来自学霸的任性吗!
周千泽看了会,等到他停笔时用笔尖戳他的手肘。后者向他看来,眉心微蹙,眼里还流露一些解完题后的迷茫,满脸写着“找你爹干嘛”。
周千泽莫明被愉悦到,嘴角不自觉上翘,压低嗓音问他:“你饿吗?”
顾清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而且这才第一节课,一个多小时前才在家吃过早餐。
周千泽才不管他吃没吃过,多久吃点,看他迷茫加重的神色更好笑了。
“我饿了。”
“不是才吃过?”
“正在长身体好吗,胃口大,你还有什么私藏的零食吗。”
顾清听他这么说还真从课桌里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轻轻地放在他课桌上,“我只有这个。”
语气比他还轻,不知是防老师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格外……
小心翼翼。
那天晚上,他们之间似忽有什么不一样了。横亘于间的隔膜像如梦似幻的泡沫,被一杯冒着热气的乳白色牛奶戳破。
天地间遥远的南地极某块不知名冰山渐渐融化,莫莫做着拔高海平线,翻起银白浪花的工作。
这只蝴蝶不能卷起龙卷风,却能收获一颗永恒不变的美丽心脏。
当然,后话不提。就在周千泽含入甜蜜奶糖的那一刻,台上数学老师抬了一下那只沾满口水的扩音器小密蜂,“周千泽,你来解一下这道题。”
周千泽背上的冷汗随墨绿黑板上被老师曲指敲下的白色粉末一齐落下,他只好把糖顶在舌头下面,含糊其辞地“哦”了一声。
还好我数学好,讲台上的周千泽如是想到。
台下的顾清修长洁白的手飞速变动,中性笔高速翻转不断变着花样。眼睛始终盯着台上那清瘦的背影,眼底情绪不明。
他始终对学艺术的人抱有偏见,像大多数普通学生一样,认为学艺术的文化成绩偏低,家庭背景或家产丰厚。
前者在刚才已验证打破,单看那解题速度和别具一格的做题思路就不是一般人,除此之外其余不知。而后者,是顾清在高一时就了解到艺术班的学生全是背景户。
无怪乎顾清,从小被季月按着脑袋学习文化知识,舞蹈则是在他爸干出那荒唐事之前学的。所以周千泽此一举动还是给他带来了小小的震撼。
待周千泽潇洒的一扔粉笔,拍拍手向下回桌位时,班上传来清脆的口哨声和掌声。
数学老师提高音量,略一咳嗽,小麻雀立刻变异成鹌鹑,个个噤若寒蝉,安静如鸡,乖的不行。
目的达成,才是警告“上课要认真,不要开小差。”最后才开始分析题目,其实这种题型很常见,不过解起来很麻烦,老师侧重研究简便方法,方才那种真接套用公式再设一个整体方程的方法能达到秒出答案的效果。
“不错,这学期的特招生有人了。”
阴阳怪气的“唉”不绝于耳,当场有人大声笑说:“人比人气死人啊!”
此人正是何宇恒。
“就是就是。”
“周哥,别忘了带小弟我们一起飞啊!”
一群人吵吵闹闹地,原本死气沉沉的教室肉眼可见的活跃起来,老师这回道没有出声镇压神兽。
因为
——青春本该如此,少年依旧鲜活。
不过后排的某少年拳头硬了,耳根也红了。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下课后看你周爹怎么收拾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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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