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顿酒,断断续续喝了半夜,饶是王一博酒量再好,也撑不住眼皮昏沉。
更不用说肖战,只剩一点点精神撑着,跟不省人事也差不多。
而仅剩的那一点精神,便是拽着王一博的衣服叫了好几次“妈”。
“喂,老板。”王一博状态稍好一些,欲哭无泪地推了一把肖战的肩膀,似乎是听见了他的声音与醉梦中的那个人相差甚远,肖战的手一抖,松开了他。
半边脸窝在沙发里,眼睛紧紧阖着,眉尖似蹙非蹙,灯光照在他宿醉下通红的脸上,轮廓染上一层银边。
王一博又叫了两声,肖战没有动静,他才终于相信这个人彻底睡着了。
踉跄着起身站到了阳台上,夜风吹得头有点晕,他看见天边一弯苍白的月牙,穿行进灰色的云里,等了半天也没有再出来,应该是落下去了吧。
王一博在阳台的洗手池处用冷水摸了一把脸,进来拿纸巾胡乱擦了两下,不知他的后半夜怎么安排。
肖战说了要喝一夜,结果这才过去一半,那人就倒下了。
“早知道该问清楚,我他妈睡哪儿啊!”
这栋别墅一共三层,肖战的卧室在二楼,他吩咐了不许人来打扰,这么晚,下人估计都各自休息了,他想出门是不现实——何况他收了人家五千块钱,怎么也得捱一夜。
这时候又低头去看肖战,他似乎有些不舒服,痛苦地皱起眉嘟哝了一声,王一博凑过耳去,却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睡沙发吧。”他迅速做了决定,只是肖战家的沙发虽然大,但总不能睡他们两个吧?
王一博深呼吸一口气,又猛地晃了晃脑袋,将肖战平躺放好,一只手垫在他后背上,一只手抄膝,往上用力一抬,将他稳稳抱了起来。
“这人真是……”王一博心里叹了一口气,肖战真不算重,甚至比他预想的要轻很多。
尤其这样抱着,眼睛“不小心”顺着他敞开的领口看了进去,身上真是一点肉没有,活脱脱一副骨头架子。
“大少爷,我把你移到房间的床上,我就将就点睡沙发了。”
王一博一句话刚说完,肖战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吓得手一抖,差点将人给丢到地上。可肖战的瞳孔并未聚焦,茫茫地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又紧紧闭上了。
“吓死我了!”王一博的心咚咚直跳。这是他第一次抱一个男人,还是以这样尴尬暧昧的姿势,虽然事出有因,但也绝不能让人看到。
就算肖战是当事者也不行!
“明天我就说你自己走进去的。”王一博又迅速给自己找好了说辞。
只是刚将人放到床上,王一博的腰还没直起来,就被肖战伸手抱住了一条胳膊。
“别走。”
王一博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凑过去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不要走。”肖战说。
他声音虽然轻,但吐字却清楚。
房里没有开灯,就着外面的余光,王一博看见肖战的脑袋摇了两下,两只眉痛苦地往中间挤着,卷长的睫毛忽然颤了颤,嘴巴却闭上,没有再说话。
王一博将头一点点抬起来,看着肖战沉静的睡颜,额前的碎发垂到一边,露出整个光洁的额头,人畜无害恬静的模样,比刚刚那个颐指气使的大少爷看起来似乎小了几岁。
他鬼使神差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
肖战忽然又把眼睛睁开了。乌黑的睫毛压着雾蒙蒙的瞳孔,很好看。
可眼睛只睁了两秒又迅速眯起来,脸瞬间皱成一团,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看清王一博的脸,只是五指在他手臂上攥得更紧,紧得王一博皮肤又疼又麻。
“肚子好疼……”肖战拽着他的手臂,身子在床上翻了半圈,把王一博也带进了床铺里。
“怎么了?”王一博被惊到,看肖战疼的身子缩起来,被疼痛折磨的惨白小脸上冷汗涔涔,额头上暴出青色的血管。
“疼,疼……”他双眼迷离地又低声喊了两下疼,后背弓起,将脑袋缩在了王一博怀里,又叫了一声:“妈……”
“喂!”王一博吓得不知所措,扭着脸去看肖战,可肖战叫完那一声“妈”,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只是昏迷仍旧没有缓解多少疼痛,他的眉头还是皱着,手也紧紧攥着王一博的胳膊。
“你,你先放开我。”王一博扯了一下手臂,身上的困倦也跑的无影无踪,轻轻拍着肖战的背,柔声安慰他说:“我去,我去叫人。”
可肖战锁着眉,完全没有理会,甚至压根听不到他说话,只是疼痛一层层加诸在身上,让他的脸色由煞白转为苍灰。
王一博实在无奈,看着这样的肖战,他的心莫名软了下来,知道他痛的厉害,他竟然舍不得用力甩掉他的手。
最后一狠心,抱着他在被子上翻了一圈滚到床沿上,将如刺猬般缩起来的肖战整个儿抱在怀里,踢开门咚咚咚跑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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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