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那天晚晨,他只想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明天的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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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第一次爆发的时候,刘新原只不过十二岁。
他的父亲是当朝煜国数一数二的将相,既是随着先朝皇帝开国立朝的功臣的后代,也是唯一一个得到了现皇的全心信任的人。
因而,在这场战争来临之际,他的父亲毫无疑问的当上了前线唯一的指挥官。
可他是失败了的。
入侵煜国的乃是如今最强王朝的大窈国,在整整坚持了四个年头过后,煜国到底是合并到了对方的版图里。
那一日,数以万计的箭支引着天火降临,窈国皇帝骑在汗血宝马上,以一副近乎嘲讽的姿态,用枪杆挑起了煜国皇帝的下颚,用那尖锐的枪头将其一枪贯穿喉咙。
大火焚烧了皇宫里所有的建筑,他的父亲为了保住当朝的太子,让他与太子年龄相仿的哥哥穿上太子的衣服,划破脸蛋,送去了王朝里的火场送死,随即含泪将当朝太子贺思离安排给自己的心腹送去庇护,孤身一人带着刘新原去到了最偏远的一方小镇。
平常的百姓往往在意的只是衣食无忧,他们向来不管国家到底是谁在做主,又或者是国家是否改朝换代。
谁能让他们安静平和,谁能让他们免受苦楚,那么谁便是主。
这份好像离家一般的漂流感,仿佛只有他们二人能够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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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镇住着的第三年,煜国彻底被大窈国接手,大街小巷里流传着的都是有关窈国政策的歌谣。
那些歌谣由童声唱出来,声声悦耳,却又像钟一样的敲在心里,听的人觉得麻木。
刘新原的父亲向来是将这些充耳不闻的,他秉着自己过往铁面无私的态度用来教导刘新原,迫切的想要将自己所会的一切东西都交给对方。
在过往的这些年里,他的心病早已愈发严重,从一开始的杀敌四千,到现在说上两句话便要咳嗽不已,他自知自己熬不过去了眼下的这个冬季。
于是乎,在临死之前,他将刘新原叫到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手掌握住了他的手腕,一字一顿的道:“咱们将军府,生是皇帝的人,死是皇帝的鬼。你要记着啦,就算皇帝的位置夺回来,你也不可称王。你是将军的后人,注定只能扶持着太子殿下去上位。”
这话间的意思,都是在叫他忠诚。
刘新原眼含着热泪点了头,他便颤抖着唇,继续道:“我在床头下面,留下了一封与你的信。”
“记住啦,咱们是将军,将军就是要守着人的。当年你爹爹我没有守住家国,如今,你且要夺回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头便再没了动静。
刘新原心生酸楚,主动握住他垂下来的手,趴在他的床头前哭了一通,末了将父亲的尸体掩埋,从他的床头里取出了一个匣子。
那匣子里面装着的都是日久泛黄的信件,最上头搁着的便是那一封与他的信。
刘新原保持着对父亲威严的尊重,便只拆开了那一封与他的信件,只见那上头,用苍劲有力的字写道:“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来我已经是死去了;但请吾儿莫要伤心,只要你的心里还有曾经的煜国,我便没有真正的死去。
当年的太子殿下,被我府的心腹带到了寮湾城的海赋楼。
自四个月前,我便再没有收到有关太子殿下的第二封来信,以茶嵛的智慧,想来是用来提醒我们需得小心。还请吾儿按照这封信的遗嘱,待到对方传信之日,就去寻找到太子殿下,光复我煜国。
切记,若是真的未曾做到,也必死于煜国的怀抱下。
死且不服大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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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