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妒注意到兰栀的缘由，是因兰栀有一双像极了他过世母亲的眼睛。

于是他常钳住他那张脸，一次又一次迫使着兰栀的眼睛里印上他的样子，让他以最轻柔的声音唤一声：“阿舟。”

后来的一天，他终于知晓了兰栀为何与母亲相像。

因为那是他自幼就丢了的弟弟。

1.

夜间的醉梦楼是整个京都最热闹的地段，各路达官贵人聚在其内，千金买个美人醉。

二楼阁门前，舟妒刚扔下一壶喝完的酒，一脚踹开临近的门就要进去，“我家兰栀可在里头？”

老鸨吓了一跳，连忙把门又给带上，拦着他道：“舟少爷呀，兰栀不在里头，他在台上呢。”

舟妒嗯了声，靠在老鸨身上，醉醺醺地道：“那我得给他腾个屋子出来。”

他干呕了下，又要去踹门，老鸨哎呀了声，随手找个人过来把舟妒扶住，趴在栏上往下看，刚见兰栀的影，就连忙过来按住了他，“舟少爷寻你呢，快去，待会他要把所有客人踢馆了。”

兰栀乖巧地应了声，往楼上去了。

2.

兰栀去到楼上的时候，只见有七八个门都被舟妒给拽开了。

舟妒是丞相家宝贝至极的儿子，丞相家又是朝廷上一手遮天的存在，因而比他地位低上几分的人，从不敢跟舟妒计较。

“……荒淫无度，却竟然没一人见到兰栀，真是眼光狭隘，不懂真美人为何物！”

舟妒晃晃悠悠地立在一处大开的门前，手里还提着个男人穿的亵裤。

那屋里的女人着了件肚兜，探头来劝，“大少爷哟，您先将手里东西放下好吗？”

舟妒啐了口，把亵裤扔到了楼下。

他的身形颤了颤，眼睛掉在兰栀身上，随手就从怀里扔了银子给扶他的那位少年，贴过去，“兰栀。”

兰栀应了声，扶住他，“我家好少爷又在撒酒泼了。你醉得厉害，方才怎么没有见到我？”

他微微娇嗔，把舟妒扶到二人常坐的屋里，又将他推倒，人伏在他身上，手指勾勒着他的胸口。

舟妒握住兰栀作乱的手，眼里满是醉意，“都怪下面太吵了，我都没有看到你。”

兰栀叹了口气，媚眼垂下，指尖抵住他的唇瓣，做出一副惆怅的样子，“我看您就是故意的，不然怎么给别人银子。”

舟妒握住兰栀的手，将他的手牵至唇边轻吻，满目责备，“兰栀，你明知道我心中只有你一人。”

兰栀嗯了声，凑近他的脸，“当真么？”

“我何时骗过你？”

“骗我？我该难过的去死了。”

兰栀轻卷着自己发梢，活像是一只勾引人的妖精，从骨子到皮肉都是吸引人的。

舟妒眨了下困倦的眼，伸手将兰栀揽入怀中，下巴轻抵在他的肩头，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兰栀，别死。我哪日带你出去看看可好？”

兰栀轻声：“还是罢啦，兰栀在这里过得才舒心。”

舟妒低低地嗯了声，困得双眼睁不开，摊开手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