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溪看着女孩儿将头靠在盖尔•斯肩膀上,两人亲密无间的动作让他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但仍旧不死心的问了一句:“她是谁?”
他期盼着盖尔•斯能解释一句,可是盖尔•斯却露出了嘲弄的讥诮冷笑。
“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
沐溪绷紧唇角重复了一遍,眼神定格在两人亲密无间挽着的手上。
“呵呵,普通朋友会手挽手?头挨头?盖尔•斯,是不是在你眼里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从来没有界限?!那你告诉我、我算什么?!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我说过了,普、通、朋、友。”
盖尔•斯眼神冰冷,一字一顿的重复着自己说过的话,如掷地有声的重锤,那张俊美到宛若希腊神话故事中走出来的神祇居然可以冷到一个眼神就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
整整半年,他的真心、他的付出都在这个眼神下被否定,成为苍白无力的笑话……
沐溪钉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周围传来的窃窃私语声愈来愈大,像一首抑扬顿挫的协奏曲,每个音符都在淋漓尽致的嘲笑他——嘲笑他的不识好歹、嘲笑他的胆大妄为、嘲笑他的痴心妄想。
沐溪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如果不是最后的尊严支撑着他绝对不准许在这对狗男女面前示弱,他可能撑不过离开这座庄园。
而台阶上的王子已经面露不悦:“你打扰了我的约会就是为了问这么一个愚蠢的问题吗?”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认为极其重要的一件事儿居然只是个愚蠢的问题……
沐溪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可怜到可悲!
可如果不是家里出了事儿他只能来找盖尔•斯,他怎么可能站在这里受辱?!
沐溪咬了咬唇,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正欲开口,盖尔•斯却率先不耐烦的说道:“不说话?那你就站着吧,海格小姐,我们走。”
“站住!我是真的有事儿找你!”
沐溪终于鼓足勇气喊了出来。
盖尔•斯烦躁的吸了口气:“如果你还是想纠结于我同你之间的关系,那我明确告诉你——你只不过是我在Z国时排遣寂寞的小情人罢了,我马上就要回Y国,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情人,我们都结束了。”
“不!”
沐溪拼命摇头,眼底氤氲出迷蒙的水雾,愈发衬的那张俊秀的小脸楚楚可怜。
可是这样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并没有打动王子的铁石心肠。
盖尔•斯冷笑:“怎么、你还想死缠烂打?沐溪,你们裴冷翠不是有句话说得好——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至少我们相处过一段、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比起父亲和母亲还有弟弟的性命来说,他的尊严值几个钱?
沐溪上前一步,却被管家伸手拦在台阶下。
沐溪绝望的伸出手推住管家的胳膊,苦苦哀求着眼前这个唯一能救他的人:“盖尔•斯!算我求你,我不追究你出轨的事情了,但是我求你救救我父亲!”
“哈?”
盖尔•斯嗤笑,展开双臂,像个不可一世的帝王般俯瞰着台阶下卑微弱小的沐溪——他的男朋友。
“我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吗?首先,我没有出轨,因为我从没有承认过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是你喜欢我这张脸贴上来的、是你死缠烂打。”
“其次、我为什么要救你父亲?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他没有能力挺过这次金融风暴,你该求的不是我,应该是银行——你该去求他们宽限几天而不是站在这里浪费时间、像个被抛弃的怨妇。”
“盖尔•斯!你……”
沐溪瞪大了双眼,惊愕的仰着脖子。
他不敢相信那样一张饱满到自己曾经日日夜夜都想要亲吻的嘴唇居然能说出这样刻薄恶毒的话来,这还是那个会笑着对他说“溪,我好喜欢你”的优雅男孩儿吗?
“滴滴滴滴滴滴!”
口袋里突然响起的急促铃声拉回了沐溪游离的思绪。
沐溪赶忙拿出手机,就看到屏幕上母亲两个字在不断的闪烁,闪到他心慌。
“喂?母亲,发生什么……”
话还未说完,那边便传来了女人歇斯底里的惊恐嚎叫声:“小溪……小溪,你快回来、快回来……你父亲他、他……他跳楼了!”
“什么?!”
沐溪一时间没有听清,就好像是身体被锈住了一样,大脑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他企图让母亲再说一遍,可是电话那边却传来了各种警铃和救护车的呼啸声,淹没了母亲弱小无助的啜泣声。
“嘟……”
电话挂断了。
沐溪举着手机呆愣在原地。
周围人群讶异的议论声还有盖尔•斯同女孩儿手挽手、亲昵离去的背影突然定格。
那就好像一副老旧的放映机突然卡壳一样,所有画面都呈现出诡异的静止。
沐溪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不断呼唤,紧接着眼前的所有画面如消融的冰雪通通不见。
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那个占据了他整个青春期最美好时光的矜贵少爷、那个在他最需要帮助时给予了他沉痛一击的美好少年就这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刀削斧凿、黑发蓝眸的俊美男人。
沐溪下意识的以为盖尔•斯回来了,脱口而出:“你还我父亲!”
九方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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