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一个晴朗平静的午后,可偏偏京城来信了,让这个平静的午后变得不平静了。
傅远舟坐在案桌看着那封来自京城的书信 ,看完之后,将信收入袖中起身去找墨尘瑄了。
墨尘瑄正在榻上闭眼小憩,听到推门声,赶紧睁看眼,而后见来人是傅远舟后。便懒懒地问他:“锦熙,怎么了,这个时候来找我?”
“京中来信了,子询,你看看。”傅远舟将信递给了墨尘瑄。
墨尘瑄接过信件看完后,问傅远舟:“这……要不要烧毁?”
“不了,留着吧也没什么,就是父皇对我们的叮嘱。”
墨尘瑄见别人的爹都对自家的孩子那么上心,可他爹却连封书信都没给他写。
“心不在焉的,发什么呆呢?”傅远舟开始叫了墨尘瑄两声他都没有搭理他,于是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没什么,在想西衢人。”
“想他们做甚?”傅远舟有些不高兴了,那几个外邦人有什么好想的。
“在想他们为什么突然会到南河来驻营,西衢虽说比不上大宁,但好歹是大国,为何会公然毁约,而且毁约还没有完全越过边境。”
墨尘瑄说的傅远舟也想过,他也想不明白为何西衢人会怎么做。
“我之前想过一个猜想,你要听听吗?”傅远舟问墨尘瑄。
“什么猜想?”
傅远舟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我怀疑有人私通西衢,而且此人有一定的权利和地位,很可能是朝堂上的某位大人。”
墨尘瑄也想过有这种可能,但他对朝堂上的势力分布和尔虞我诈并不了解,所以他并未和傅远舟说过他的这个想法。
“会是谁呢?”
“不知,但前几日我已经写信吩咐徐七盯紧京中的一举一动,以防万一。”
墨尘瑄努力在回忆中寻找徐七这个名字,终于他想起来徐七是傅远舟的心腹之一,渊王府的暗卫统领,他和徐七只见过两三面,所以对他没什么印象。
墨尘瑄叹了口气,果然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别人忙忙碌碌,为家国繁荣出力,自己则在一旁坐享他人的成果。
墨尘瑄突然问傅远舟:“锦熙,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傅远舟听他这么说随即一愣,疑惑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什么都没有为大宁做,只是在这里坐享其成。”
傅远舟了然,原来墨尘瑄在苦恼这个啊。
“我并不觉得你很没用,反倒是你十三岁就被丞相送到了蜀中,过了六年,如今也快七年了。你离开了,丞相才安心的对抗外敌,和父皇一同重新修复好那时即将破碎的大宁。”
墨尘瑄听后,心想:渊王殿下您搁哪瞎扯淡呢,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但墨尘瑄并没有说出他此时的想法只是又叹了口气,保持沉默。傅远舟也没有继续劝导墨尘瑄想开些,因为这种情况还是有他自己想明白。
过了许久,墨尘瑄突然问正在看布防图的傅远舟:“叶九宋十不是跟着我们一同来琅风城了吗?”
“是,怎么了?”
“他们人呢?自从进了沧溟宗就没再见过他们了?”墨尘瑄问。
“他们不方便住进沧溟宗,所以平日里他们都在客栈。”傅远舟放下布防图,换了本账簿看。
墨尘瑄瞥见账簿有些眼熟,便凑过来瞄了一眼。
傅远舟见他的小动作,便问他:“怎么了?你感兴趣?”
“不是不是,我只是开始觉得这本账簿眼熟。”墨尘瑄连忙解释。
“眼熟?账簿都差不多长一样,哪有什么眼熟不眼熟的。”傅远舟轻笑道。
傅远舟这么一说,倒是让墨尘瑄严肃起来了。
“上次我在我爹的书房中好似见到了这本账簿,当时我见它的定装有些不一样,就多看了一眼。”
“有和不一样的?”傅远舟翻看了账簿,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看,这里。”墨尘瑄指着侧面的定装线说道,“这本账簿有些老旧泛黄了,可这定装线还是新的,一点磨损也没有。”
“你怀疑有人把账簿拆下来过?”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但是爹告诉我那一堆包括这本在内的账簿都是户部送过来的,都是检查过的,没有问题的。”
这是傅远舟陷入了思考,按道理来说墨丞相说的的确不错,户部的账簿都是有人定期检查核对的,不会有纰漏和错误。但墨尘瑄发现的也没错,定装线的确是崭新的,没有一丝磨损。
还没等傅远舟想明白,前不久墨尘瑄念叨的宋十来了。
“启禀王爷,我和叶九在南河附近发现了……楚宗主。”宋十作揖汇报。
“楚山夜?”墨尘瑄问。
“是,楚宗主好像在和什么人见面,神神秘秘的,我们不敢近身,怕他发现。”
傅远舟吩咐他:“盯着他,不要暴露了。”
“是。”
宋十退下后,墨尘瑄和傅远舟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双方的疑惑。
为什么楚山夜会在南河附近?他去哪干什么?
“有没有种可能他去那和他的弟子汇合,看看西衢人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墨尘瑄猜测。
“有这种可能,你觉得楚山夜这人会叛国吗?”
墨尘瑄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和楚山夜熟吗?如果不是因为他师父那时的一时糊涂开玩笑定下来婚约,那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和西北扯上关系,和琅风城扯上关系,和沧溟宗扯上关系。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沧溟宗富可敌国,门下弟子众多,他有什么理由冒险背上通敌叛国的诛九族大罪。”
傅远舟听到他这么为楚山夜辩护,心里很是不爽。
“子询啊,任何人不能只看表面,有些人表面上无辜单纯,但背地里心狠手辣,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墨尘瑄不知道他说的是楚山夜,还是朝堂上的事。但他排除了前者,因为楚山夜和傅远舟根本不熟,更不说了解了。
“嗯,我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刚刚傅远舟的语气中听到了……怒气?好端端的发什么火?
琅风城外的南河边,楚山夜正和他的大弟子交谈着些什么,这时一位士兵走来向楚山夜微微躬身行礼,而后道:“楚宗主,我家王爷有请。”
楚山夜回头对大弟子说:“你先回去盯着墨尘瑄和渊王。”
说完他就转身和那士兵离开了。
主账中,男人鸦青长发散落,一双绿瞳给外引人注目。他百无聊赖的晃着手中的酒杯,听到脚步声后才慢慢的抬起头,望着来人一笑道:“楚宗主来了。”
楚山夜没看到他还好,一看到他就来气,上前抓住男人的衣领,怒气冲冲地问他:“你不是说会遵守约定,暂时不会给我找麻烦的吗?”
男人没有大怒,反而还笑着劝楚山夜:“楚宗主可没说约定的期见本王不可以调动兵力,不可以来南河这边,也没说不可以出西衢。再说了本王也没有给楚宗主找什么麻烦。”
“你还好意思说,墨尘瑄和傅远舟不是麻烦?他们留在西北对你有什么好处?只会增添他们对你我的怀疑。”楚山夜放开了男人的衣领。
“我可没说对我有什么好处,不是楚宗主自己想让那墨家的小公子留下来的吗?”男人凑过去拉进了和楚山夜之间的距离。
楚山夜连忙躲开,有些气愤地反驳他:“我何时说过让他现在留在琅风城?”
“哦?当初楚宗主来找我谈‘生意’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兰森特!你别太过分了!”
兰森特见人真的生气了也不逗他了,开始说起了正事。
“前几日,朝堂上的那位大人来西北了,他说这次他因为办公才有机会来西北和本王汇合。”兰森特满不在乎的说起这件事。
可楚山夜却没有他那么淡定了,他不可置信的说:“他来西北了,他疯了来见你。”
“冷静点,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他说计划要快些,皇上和那丞相已经开始怀疑朝中有奸细了。”
“怎么快?现下墨尘瑄和傅远舟发现了你他们肯定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西北的,况且上次他们也见到有人进你的营帐。”
“看的清楚是男是女吗?”
楚山夜摇了摇头。
“那还担心什么,看不清又那不出证据,他们不会轻举妄动的。”
“你倒是心大,在这活得逍遥自在。”楚山夜嘲讽了他一句。
兰森特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没过一会儿,楚山夜就披着斗篷离开了。
“宫里怎么样了?”兰森特问侍卫。
“太后,长公主还有摄政王三方开始撕起来了。”
“那本王可有一出精彩的好戏看了。”兰森特将那所剩无几的美酒倒入了正在燃烧的香炉中,眼中尽是冷漠。
更新了,抱歉我知道拖了很久不好意思(T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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