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就到了县试的时间。宋清元和宋父拿着昨晚准备的东西来到了考场,这时的队伍已经排得老长了。一眼望过去,有十一二岁的孩童,有二三十岁的青年,甚至还有五六十岁的老人。他们井然有序地排着队,前面则是搜子在对着他们一一检查。宋清元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排在最后面。
不知过了多久,还有一两个人就排到了宋清元。
宋清元:“爹,现在时间还早,你回去等吧。”
宋父摇摇头,说道:“阿元,我还是在外面等吧,你在里面我不放心。听说每年考试都有人会被抬着出来。”
宋清元安慰宋父道:“你不要吓自己,被抬出来的都是体质太差,我身体好着呢,你不要担心。”
宋父还是摇摇头:“我还是不放心,就在外面等吧。”
宋清元见状拗不过宋父,便随他了,恰巧就在这时,就听见搜子在喊:“下一个。”宋清元便立刻上前,将放着食物、笔墨纸砚的篮子放在桌子上。一个搜子检查篮子,一个搜子检查籍贯文书和搜身,都没有问题时,就放宋清元进去了。
宋清元进去之后,便看见一个又一个考棚,只有一扇窗户和一扇门,门的前面挂着一个号码。宋清元按着考棚号找到了自己的考棚,进入之后,只见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椅子紧挨着窗户。
现在还是二月,天气虽不比一月寒冷,但还是有点冷,在里面待久了,身体也会冻僵的。如果这时候考生的身体状况不好,身体是会吃不消的。宋清元早就料到这种情况,平时读书时就会锻炼自己的耐冻能力,每天也会锻炼身体。
宋清元把桌椅擦干净后,便坐在椅子上观察周围。虽然看不见左右考棚是什么人,但是却能看见前面的考棚情况。只见对方大约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眉目清朗,衣冠楚楚,神采飞扬,应是出自殷实之家。
这个少年便是从京城回来考试的方将军的儿子——方跃。方跃从小就想像父亲一样,成为保家卫国的大将军,但是方夫人却想儿子成为读书人,不要整天打打杀杀。方夫人在他小的时候就延请名师,教他读书写字。老师觉得他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就让他回老家参加县试。
宋清元看着眼前的少年,越看越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方跃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遂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在观察自己,心里默默想着:这么小就能参加县试了,看来青州真是卧虎藏龙。老师也真是的,自己明明没有学好,就叫我来考试,看来这次应该会落榜吧。
方跃看对面的考生已经看了好久,皱了皱眉头,但还是礼貌地拱手向对面打招呼。宋清元看到对方打招呼,脸一下子红了,尴尬地也拱手回礼。
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阵敲锣的声音,就听见有人喊到:“考试开始。”不一会儿,衙役拿着试卷挨个发下去。
宋清元看着考题,总共三道题,感觉不是很难。第一场考试难度较小,但是字迹很重要。前两道题是从《孟子》和《中庸》中节选的一段话,最后一道题是以春为题写一首诗。
上一世自己因为家贫,没有能力读很多书,只能浅浅地理解题目含义,虽然能被取中,但是排名很靠后。在被钦点为内阁典籍后,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搜集一些书籍来充实自己。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无知小儿了,而是知识渊博的十岁幼童。
宋清元拿到考题,思考一会儿,便思如泉涌,下笔如有神,在草纸上写完,再誊抄一遍。两个时辰后,宋清元便已经写完。这时,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地交卷了,宋清元检查一遍,没有什么遗漏,便也交卷了。
宋清元走时,特意看了一下对面的方跃,看着他抓头挠耳,满头大汗的样子非常有趣,不禁微微一笑。
方跃此时看着考卷,努力想着书里的内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看着其他人一个又一个交卷了,急得汗都出来了,想要交卷,但是没有写完,又不知道怎么写,简直是如坐针毡。忽然抬头看见对面的小考生在笑自己,遂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宋清元赶忙快步走过去,交了考卷,并向考官行了一个礼,便离开了考场。
宋父在考场外焦急地等待着,看见宋清元拿着考篮出来了,欣喜地走上前去,说道:“阿元累坏了吧?我来拿吧。”说完,便将考篮接过去,边走边说。
宋清元摇摇头,说道:“爹,我不累。”
宋父此时看宋清元已经出来了,自己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遂好奇地问道:“这次的考试难不难?”
“通常第一场考试不会太难。”宋清元便拉着宋父继续说到:“爹,我们回去再说,我快饿死了。”
宋父听说宋清元饿了,赶忙加快速度往回赶,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四叔家。此时四叔家只有张夫人和四婶在家。
四婶解释道:“你四叔他们去酒楼了,清明去上课还没回来,你们饿了就先吃吧。”说完,便把饭菜摆好。
宋清元在考场吃过带得馒头,还不怎么饿,但是宋父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现在已经很饿了,见饭菜已经在桌上摆好了,虽然不好意思 ,但还是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吃了。
大约两个时辰后,四叔把宋清明从学堂里接回来了。张夫人看到只有女婿一个人回来了,遂问道:“女婿,你岳父呢?”
“今天老板来了,爹摆了一桌酒席陪着老板,晚些回来。”
张夫人听说张掌柜不回来,遂招呼其他人吃饭。
宋父尴尬地摸摸头,说道:“你们慢慢吃,我和阿元吃过了。”说完,就想离开。
四叔抓住宋父和宋清元的胳膊,说道:“三哥,你别走,我带了一些酒和菜,我们哥俩喝一杯,阿元你就吃点菜。”
宋家父子见四叔如此热情,盛情难却,遂坐了下来。宋父和四叔两人在桌子上一杯接着一杯喝着,说着以前调皮捣蛋的事。说到有趣的事,把其他人都逗笑了。
宋清元看着杯子里的酒,有点浑浊,伸头闻了闻,酒香并不浓烈,想趁着宋父说话的功夫,尝一尝酒,却被宋父拦了下来。
宋父生气地说:“阿元,你还小,不能喝,况且你还要考试呢?”
宋清元耐心地解释道:“我只是尝一尝,并不会喝醉,何况明天并不考试,明天回宣布考试合格的人,只有合格的人才能参加下一场考试。”
四叔看气氛有点僵硬,遂打圆场,说道:“三哥,阿元只是尝一尝,并不会贪多误事。”
宋清元看宋父还是有点生气,继续说道:“爹,我刚刚忽然想到看过的书,里面的内容介绍怎么用果子酿酒。”
四叔听了,眼睛一亮,立刻来了兴趣,问道:“阿元能酿出来吗?”现在边境不稳定,天灾频发,朝廷已经禁止用粮食酿酒,酒的价格越来越贵,品量还不好,如果能用果子酿出来好酒,应该能卖出来好价钱。
宋清元点了点头,回答道:“应该能,我回去试一试。”前世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酿酒方子,浪费自己金钱和精力,现在应该也能派上用场,最起码能为家里减轻负担。
宋父听完宋清元的话,高兴地说:“那我们回家试试,说不定能够酿出来。”
四叔哈哈大笑,说道:“就是要酿,也要考完试酿,现在说还未尚早。”两人又继续说说笑笑。
大约一个时辰后,两人都已经喝得半醉,其他人已经回房休息了。宋父感觉自己喝得差不多了,便结结巴巴地说道:“四弟……我……我已经不行了……我回去睡了。”
四叔拜拜手,说道:“去吧,我也要回去睡了。”
两人相互搀扶,踉踉跄跄地走回去,到了房间,便分开回到房间了。
宋清元听见门外宋父说话的声音,赶忙打开房门扶着宋父进去。此时宋父已经站不住了,宋清元便把他扶到床上,让他躺下。不一会儿,宋父便打起了呼噜。
宋清元听着宋父响亮的呼噜声,吵得看不下去书,便也上床睡觉去了。
这边,四叔虽喝得很多,但是却是清醒的。四婶拿起一块拧干的毛巾,递给四叔。
四婶问道:“相公,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四叔接过毛巾,慢慢地擦着脸,听见四婶的问话,回答道:“今天,阿元学堂的先生来酒楼吃饭,说阿元这次不出意外应该能考中童生,说不定还能考中秀才呢!”
四婶感到非常诧异,说道:“那我们要好好招待三哥和阿元。”
四叔:“我们虽然一年回不了,但是要好好维护跟阿元的关系,说不定以后清明也要考阿元指点指点。况且阿元可能会酿果酒,到时候在酒楼卖,又是一笔收入。”
四婶疑惑地问:“阿元真会酿酒,不是说着玩的吗?”
四叔耐心地解释道:“阿元从不信口开河,他肯定有酿酒的方子,只是没说出来,况且三哥也相信。”
四婶看四叔肯定的样子,也不说什么,反正会不会酿酒以后会知道的。四叔把衣服脱下来挂好,便和四婶一起上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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