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月光照在藤椅上,深秋之际晚间不免有一些寒凉,周子怀又为藤椅上的孟江言披上毯子,他只是伸了个懒腰,身旁的周子怀就开始端茶递水,问这问那,生怕他哪里不舒服。
孟江言将喝了一口的茶塞回周子怀手上,“烫。”
轻柔的声音直直戳进他的心里,将茶杯放到嘴边不停地吹,现在的孟江言可是他的心尖儿上的人,别说帮他吹吹茶了,孟江言是要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就算是摘星星他也毫不犹豫一口答应。
“等我哪日去深山老林找个老道士求个灵丹妙药,身轻如燕之时就给江言摘下来。”
二人你侬我侬,甜蜜的不像话,身边的鹤东只要看到周子怀奔着孟江言去就立刻调头回去,他才不想杵在那儿看那么肉麻的场景。
“殿下,杨御医到了。”
在贤王府的这几日,周子怀也没闲着,叫人去宫里打听杨御医的下落,得知被太妃罢免后,便着人打听杨御医的住处,日日送礼送到门童手都软了,杨御医也不好推辞才秘密来到贤王府为孟江言诊治。
现在这风口浪尖上,谁与周王和贤王走得近谁就会容易引来杀身之祸,杨御医也是医者仁心才会冒着风险来救治孟江言,在杨御医的调理下,孟江言果然好了许多,只是身子还是弱了些,不免劳顿,所以依旧住在贤王府静养。
“杨御医。”周子怀见人来了,连忙起身腾出地方。
“王妃的气色是越发好了,再过个七日八日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周子怀听着甚是欢喜,又塞了些银钱给杨御医,杨御医摆了摆手,“医者当以治病救人为己任,这是在下应该做的,周王不必如此。”
周子怀面露难色,“本王原是有求于你,你这般,倒是叫本王为难了。”
杨御医闻听此言便把钱收了,“周王吩咐就是。”
“我有一位朋友患有腿疾,不知杨御医能否诊治一番?”
周子怀与孟江言道了别,便带着杨御医回了王府,马车上,周子怀试探性的询问,“不知杨御医可曾认识一位名叫张萧的人?”
“张萧?”杨御医摇了摇头,“从未听过。”
“那张云萧呢?”
“张云萧?”这名字倒是有些熟悉,杨御医仔细回想着自己所闻所见之人,只是这些人都对不上这个名字。
“倒是有些熟悉,只是实在想不起来是在何处见过。”
二人很快便回到了周王府,周子怀推开张使臣的房门,淡淡的清香瞬间飘入鼻尖,“这位是杨御医。”
“杨御医?”张云萧有些疑惑,不知道周子怀要搞什么名堂。
“这是先帝的御医,医术高明,说不定能治好你的腿疾。”
张云萧将人请进屋,聊了聊病史,杨御医又拿出银针为他施针诊治。
“杨御医也是麒麟人?”
“正是。”
张云萧脸上浮现出笑意,杨,他也姓杨!这模样,与那个人太像了。
“不知杨御医儿时可曾去过承德戏楼?”
“承德戏楼?”杨御医抬起头,心里想着这个地名,这个地方很是熟悉,“好像去过。”
张云萧喜悦之情难以掩藏,“你可知那的掌事人,张云萧?”
动作一顿。对啊,难怪这名字如此熟悉,脑中一个身影闪过,是一个个子蛮高的男孩,不过那时的男孩也才八九岁,怎么会是戏楼的掌事人?
“张云萧本不是掌事人,只是用了他的名字,掌事人是名女子,他是那女子的弟弟,是一个小孩,你或许见过。”
张云萧越发激动,怕了下腿差点把针完全扎进去,疼痛袭来才知自己有些失态。
“别动,我……或许见过。”
张云萧还要开口说什么,门却被突然打开,周子怀端来一盘水果走进来,“辛苦杨御医了,吃些水果。”
“多谢。”
张使臣也拿了个梨吃起来,周子怀坐到他身侧,“这是针灸疗法?”
“正是。”
“哦对了。”周子怀突然想起什么,从袖口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听闻杨御医喜的幼子,这算是贺礼,请收下。”
“您太客气了,多谢周王殿下。”
“不知是公子还是千金?”
“是个女孩。”说到孩子,杨御医脸上满是笑意。
“你结亲了?!”
手中的梨应声掉落,满眼皆是震惊,很快又转为失落,心口处一阵酸楚,隐约的带着几分疼痛。
杨御医一怔,“呃……是。”
“无事,恭喜……恭喜杨御医喜得千金。”
他沉默许久,周子怀打破了凝固的气氛,见他迟迟不开口,只好和杨御医聊几句,医治过后,周子怀派人将杨御医送回府邸,再次回到张云萧的房间,那人却不开门,说是有些累便歇下了,周子怀摇了摇头没再言语。
张云萧来到云国前原是戏楼的旦角儿,也是戏楼掌事人的弟弟,戏楼的掌事人王氏与麒麟国的国王郭承德一见钟情,也是因为王氏的助力,郭氏才得以统领整个麒麟国,成为麒麟国的国王。
一日,国王觉着王氏的弟弟张云萧机敏过人,便带回了王朝,培养了几年后出使云国,因为有谢文在的缘故,所以麒麟国一直与云国交好,张云萧也一直住在梁王属地,与麒麟国只有一江之隔,回家也方便些。
他儿时在姐姐的戏楼里打闹,被姐姐惩罚,杨何初见到便替他求情,临走时还留下一包栗子糕,包裹着栗子糕的手帕他至今都留着,那上头还绣着“杨”字,后来听说杨何初来到云国,他便也跟了过来,只为寻他……
贤王府:
“我想他了。”孟江言吃了几口绿豆糕,便不吃了,“没有周府做的好吃。”
“不过是一晚不见而已。”贤王有些无奈,叫人去把煎好的药拿来。
“苦。”
孟江言端起汤药,刺鼻的中药味让他抗拒,周子怀在时,会让他一边喝中药一边吃绿豆糕解苦,自从周子怀回来,孟江言喝药都是他哄着来,今晚他不在,这碗药倒是难以下咽。
“也罢,我去派人请九哥来。”贤王把药拿了出去叫下人又热一遍。
孟江言眼睛一亮,笑容瞬间绽放,探出头看向贤王。
“叫他带绿豆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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