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撑着伞，在靠近的时候又犹豫了，试探着开口，“程鑫......”

“你来的真晚，脚都冻僵了。”丁程鑫伸出只手，借马嘉祺的力站起来。

“你早知道我要来吗？”

伞面移到丁程鑫头顶，马嘉祺小心翼翼的伸手，想为男孩扫去身上的落雪，可他躲开了。

“不知道，就想赌一赌。还不错，这次赢了。”丁程鑫低着头，故意不去看马嘉祺，可他的声音太沙哑，又轻，马嘉祺知道他哭过。“后悔了？”

“后悔了，你会走吗？”他没资格委屈的，但还是颤抖着哽咽。

“会，马嘉祺，我说过的，没有后悔药吃。”

丁程鑫在赌气，气马嘉祺那么轻易就推开他，还让他等了这么久。

眼里的温热打转，马嘉祺笑了，好像这样就没人能注意到他红色的眼睛。他不怪丁程鑫，是他让人家失望了。

可还是会遗憾，以后再见不到这样可爱鲜活的男孩了。

“程鑫，对不起......”

马嘉祺的目光落在丁程鑫脸上，被绯红晕染过的眼尾和鼻尖看起来太委屈，风吹着，脸也红了。

“外面很冷吧？”他圈着丁程鑫的手腕，把伞塞给男孩，然后摘下了红色围巾，一圈圈的绕在丁程鑫脖子上，“这样会好一些。”

柔软的围巾上还留着属于马嘉祺的余温和气息，冰凉的指尖擦过耳边，惹的丁程鑫脸颊发烫，他就这么愣在原地，任男孩一点一点融化他才刚刚驻起的高墙。

“程鑫......你现在就要走吗？”

马嘉祺想留住丁程鑫，可他的嘴太笨，不知道要怎么求和，也不会哄人开心。明明满脸都写着别走，却没一句在挽留。

“对啊，不然在旧街一日游吗？”

丁程鑫看着他这样子就来气，太木了，明明赶自己走的时候逻辑清晰态度坚决，现在追都追来了，还不知道说点好听的。

“那你还会回来吗？”

马嘉祺直直的望着丁程鑫，又是这幅模样，垂着头，泪光闪闪的眼睛红的不像话，声音软软的染上哭腔。

这样的男孩让人狠不下心来。可丁程鑫必须先给自己找到安全感。

“我该回来吗？”他不躲避马嘉祺的目光，“可你跟我说，别回来了。”

“下午四点的时候，在后面那条岔路口往右，然后直走，会有一片荒地，可以看到很漂亮的黄昏，每天都不一样，所以......”

“所以什么？”

马嘉祺的答非所问丁程鑫听懂了，但他要的不是拐弯抹角。

“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走，旧街太不温柔，但至少，我可以把它变得温柔一点，只对你。”

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男孩的求和是红到将要滴血的耳朵和紧张到发颤的手。

他也很忐忑，不知道未来将会是怎样，但他更想留住丁程鑫。

所以也在和自己角力，最终让天平向曾经的反方向倒去，对丁程鑫的保护，不能再以逃避羁绊来解决了。

“你这小孩，不钻牛角尖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丁程鑫的伞向马嘉祺倾去，稍稍一带就把人圈了进来，“那我就破例给你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