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色的灯光白白的，就这么明晃晃的就照在整个空间，冷气从四周没有方向的不断涌来，周围很静，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鞋跟摩擦地面的哒哒哒。

　　苏文清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他伸出手，试图去拉走在前面的顾轻舟的手，却被对方不经意的躲开，看着悬在空中的手，他有些尴尬。

　　只能随手拉住后面男生的的手臂。

　　看着前面面带微笑走着的人，顾轻舟皱了皱摸头，他神色复杂，拇指和食指不自觉的摩擦，摸不清对方的想法。

　　“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解刨的尸体。”沈宴和笑着拉开了上面的白布，一具冻的发紫的尸体就这么安静的躺在手术台上。

　　熟悉的面孔，让顾轻舟的瞳孔瞬间放大，他与身旁的秦小小对视了一下，对方却摇了摇头，眼里也是掩盖不了的恐惧。

　　不是他。

　　那么……

　　他抬起头与手术台旁的沈宴和对视，对方看他看过来，丝毫不意外，面不改色的与他对视，笑了笑。

　　是他。

　　顾轻舟觉得一切都合理了。

　　卡洛斯的这些被解刨的尸体都是来自战场的敌人，解刨时下手都要求狠且准，所以每次解刨过后，都会更换一具尸体。

　　洗掉手上的血液，顾轻舟看着水冲过手指，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你被人盯上了。”秦小小依靠在门旁边，看着洗手的顾轻舟，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顾轻舟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将手上的水擦干净，抬头看向来人。

　　“你在装傻，”秦小小微微皱了皱眉头，环在肩膀的手放下，“我不是傻子。”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顾轻舟看向他，漆黑的眸子黝黑明亮，俊朗的面孔逆着光，没了平视的幼气，让秦小小心一惊。

　　“还能怎么样？又与我没有什么关系。”加快了语速，他有些恼羞成怒的试图掩盖突然加快的心跳的速度。

　　“那你着急什么。”顾轻舟笑了，倒是没有发现秦小小与平时的不同，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我才没有急。”秦小小冷静了下来，白了他一眼，“我只是担心会不会影响到陈大哥。”

　　“不会的。”顾轻舟语气坚决，他缓步来到他的身边。

　　“你怎么知道？”秦小小心生疑惑，这顾轻舟怎么如此肯定，莫不是就是他下的手，心中的戒备瞬间加深。

　　顾轻舟都不用看，就能猜到秦小小想的什么，却不打算说什么，说多了反而不好，而且，秦小小与他没有关系，“不为什么。”

　　“你心里已经有人选了，”秦小小也不笨，一看他神悠悠的神色，不由得气从中来，“到底是谁？”

　　“不可说，不可说。”顾轻舟笑着低着头看着他，却不打算说什么。

　　第二天依旧是解刨课，没有丝毫的意外，又是一具新的尸体，面孔依旧熟悉。

　　第三天也是，熟悉的面孔。

　　就这么持续了一个多月，解刨课结束了，而尸体也彻底没有了。

　　不多不少刚刚好是当初围攻顾轻舟人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