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苦无离鸣人的心脏只有薄薄一层皮的距离，鸣人看着佐助漆黑的双瞳，知道他绝对做得出来。

　　毕竟是骄傲的宇智波，宁愿亲手杀死自己深爱的人，堕入无边黑暗，也不会妥协。

　　“承认吧鸣人，无论你再怎么努力，我与木叶之间始终有隔阂。以后要当火影的你，也实在没有必要这样辛苦地和我这个曾经的叛忍扯上关系。你有妻子，以后也会有孩子，这些毫无用处的年少时的羁绊，也差不多该断掉了吧！”

　　“混蛋！”

　　鸣人再也忍不住，反手一拳砸在佐助脸上。与此同时，随着他的动作，心口那把苦无扎进，血花渗出，有温热滑入佐助指间。

　　紧握的拳头捏地吱吱作响，急怒攻心使鸣人的脸都有些扭曲，天蓝色的眼里雾气升腾。

　　“毫无用处？！对于我们之间的羁绊，你就是这样形容的吗？！”

　　“为什么你总是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伤人的话？！为什么你总是想要斩断我们之间的所有羁绊一了百了？！我到底算什么？！我们之间这一切，对你而言究竟算什么？！”

　　恨欲狂！明明心口的爱恋膨胀到撑裂破碎，我触碰着你，却无法被你感知接纳。你总是这样冷眼旁观，残忍地对我的痛苦视若无睹。

　　“其实我和雏田……”

　　“白痴果然是白痴。”

　　佐助眼神寒凉，被血迹染红的薄唇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话语间的凉薄让鸣人沉默。

　　手中的苦无再进一分，滚烫的鲜血汩汩流出。

　　“连写轮眼都没有的你，却自大地认为可以看清我。实际上，愚蠢的可笑。从我12岁离开木叶，你对我所有的追逐，说的话，自以为是的牺牲，在我看来，都愚蠢的可笑。

　　我们所有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年，你以为你能了解我什么，你以为你能看清我什么？！说到底我们不过只是曾经的同期，你对我的那些执着根本毫无道理可言！我也没必要浪费时间陪你玩这种恶趣味的游戏。你自欺欺人了这么多年，也差不多该醒醒了！“

　　清冷的面容，讥诮的眼神，鸣人看着他的唇瓣一张一合，渐渐麻木的心脏猛地爆发出一阵撕裂的痛感！

　　狠狠揪住他的衣领，湛蓝的双目泛出猩红，他开口，齿缝间压抑着暴怒和哽咽。

　　“我讨厌对自己说谎的人，所以，收回你刚才的话！”

　　“呵。”苦无更深入了一点，凝固的褐色中央又泛出鲜润的红。

　　“为了骗过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吗？”

　　他冷冷地与他对视，手里的苦无一直稳得吓人。

　　“……我不相信。”定定看了他良久，鸣人开口，一字一顿。

　　“我不相信你是这样想的，我不相信在你眼里我是自欺欺人，我们的羁绊只是恶趣味的游戏。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爱你。“

　　他俯身，报复似的吻上那带血的唇瓣。狠狠噬咬，温柔吸吮。任由那干涸的铁锈味在唇舌间晕散，直至渗出点点的甜。

　　胸口的伤也因为他的大动作而血流如注，他心口的血淅淅沥沥顺着苦无，淌在了他的心间。

　　他丝毫不顾，仿佛不会痛一般。只是痴迷而虔诚地深吻着身下的人，他甚至放弃了压制他的手脚，将自己的心脏和梦想置于他的一念之间。

　　他侧过头，在佐助雪白的耳间压抑地喘气，“佐助，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不信你不爱我。”

　　“鸣人君！卡卡西老师，鸣人君在那边！”

　　“噗！”苦无的锋锐完全没入早已被鲜血浸染的心间。佐助抬眼，血红的万花筒深深地注视着那僵住的，不可置信的蓝眸，“现在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