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大汉欣喜若狂地走了,边走边叫嚷:“娘,我有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摇了摇头,陆离把刀拿在手里把玩。
段晓深忽然道:“阿离果真是好运气,这把刀必定是个一品灵器。只是……”
话音未落,忽然,刀柄上的血红宝石骨碌碌转了起来,就像是一个……眼睛?
陆离吐出嘴中的狗尾巴草,恶狠狠道:“不许动。”
那刀果真听话,立刻停止了转动。
“师姐,只是什么?”陆离想起段晓深犹豫的话,转头问道。
段晓深眉头紧锁,道:“只是这柄灵器,有些邪气。若使用不当,恐惹祸上身。”
白冰砚在心里赞叹段晓深的眼力,自己的这个徒弟,妥妥的学霸一枚嘛。
刚才,他的心中已猜出了七八分,这柄刀,应当是陆离命中注定的灵器,想不到不用捡的,居然要用买的???
这本书的作者设定还能不能用点心了?
这剧情推进也太强硬了吧?
白冰砚心里一阵吐槽。
“既然是一品灵器,为何二两银子都没有买,就没有人看出吗?”萧长安疑惑道,他总觉得,这么便宜捡来灵器该不会是个假货吧。
白冰砚在一旁道:“灵器认主,若非有缘,是不会被人看出自己身份的。”
他顿了顿,又道:“晓深认出它是一品灵器,也不过是因为陆离靠近而已。”
段晓深眉头忧虑之色不减,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道:“师尊,这绝非普通一品灵器,恐……”
“灵器与主人的渊源,岂是你我一句两句便可阻挡的?”白冰砚打断了段晓深。
陆离此时倒是一脸无所畏惧:“师姐,我的脾性,你还需要担心么,何来‘使用不当’一说呢?”
闻言,白冰砚并未多说些什么,他头一次产生了犹豫,到底,为了自己,让一个好好的孩子成魔,对不对。
系统:“陆离的命运,谁都无法更改。即便不是主人你,也会是别人。”
顿了顿,系统继续道:“谁都不能改。”
白冰砚心里很复杂,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良久,他对陆离道:“灵器既然认定了你,除非化为齑粉,否则它是不会易主的——陆离。”
“哎。”陆离脆生生应道,却显得刚才并没有认真听讲。
“你可以给他名字了。”
每一个灵器,认定主人,便是一生一世的事情,主人不死,灵器不易。
“跟了你”的意思,就是名字都要你取。
陆离反反复复,随意看了两眼道:“便叫‘忘醉’吧。”
那柄刀周身流窜着红光,刀身上很快显示出了“忘醉”二字,如此一来,便是认定主人的意思了。
萧长安在一旁不屑,撇撇嘴道:“你可真是喜欢喝酒。”
“那是。”陆离一撩头发,玩世不恭。
“师尊,这下,我再也无需用你载我了。”陆离抬起刀冲白冰砚挥挥。
可是,白冰砚总觉得他的笑里藏着些什么,说不出来。
浑身疼得厉害,白冰砚不想深思什么,道:“太晚了,早些休息吧。”
萧长安看到脸色灰白的白冰砚,实在忍不住道:“师尊,我去给你上药。”
“不用。”说罢,白冰砚嘱咐店小二送一盆热水到自己的客房后,摇摇晃晃地上了楼,步伐不稳,几欲摔倒。
“喂,师尊为了救你而伤,怎得也不知道心疼。”陆离眯起了眼,朝萧长安努努嘴。
“你……”萧长安脸色铁青,又想起来白冰砚的嘱咐,一时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别生气嘛,怎么说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天我就先让着你,也算还了你的恩情。”陆离哈哈大笑,拍拍萧长安的肩以示玩闹。
“我走了,困了。”陆离打了个哈欠,“早点睡觉。”
看着陆离远去的背影,萧长安脸色愈发难看。
段晓深道:“长安,可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差?”
萧长安扶额:“没事。”
回到房间以后,陆离反复把玩着忘醉,一改楼下的玩世不恭,喃喃道:“忘醉,你可知,我为何叫你忘醉吗?”
随即他又自嘲地笑笑:“你怎会知道呢,忘醉,不归,人间忘醉,桃林不归。是他教的。”
“我说得如何?”不知何时,窗边已坐上了一个红衣男子,带着一个骇人的青铜面具。
见到他来了,陆离起身,颇为厌恶道:“即便你说对了又如何,师尊是未曾救我,可是,他选择救谁,又有什么关系!”
红衣人忽然笑了,透过诡异的青铜面具,他的眸子里盛满了肆意的嘲讽:“执迷不悟。当初我说他会毫不犹豫地在你和萧长安只间选择后者,你不信,如今事实摆在面前,你又跟我说没有关系。”
说到这里,他的眸子里寒意突然加重:“陆远舟,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我不是执迷不悟,那是我的师尊,无论——我是说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陆离一字一句道。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对了,希望你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忘醉刀。”红衣人轻轻吐出一口气,颇带嘲讽,随后消失在夜色里。
陆离看着那个红衣人影渐渐消失,手中拳头渐渐握紧。
“痴心妄想。”陆离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
“咣当”一声,打断了陆离的思绪。
是隔壁传来的?
师尊?
来不及多想,陆离冲出房门来到白冰砚门前,刚想推门而入,手指却停在半空中。
咬咬牙,还是轻轻敲了下去:“师尊……可是有什么事情?”
无人回应。
他又轻轻扣了两下:“师尊?”
依旧无人应答。
陆离有些心慌:“师尊你若再不开门,我便闯进去了!”
用力一推,霍然撞开门,陆离的瞳孔猛地收缩!
“师尊!”
白冰砚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竟是已昏了过去。
水盆滚落,地上湿漉漉的,血水顺着地板四处流窜。
陆离几乎可以想象,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店小二端来一盆热水后,白冰砚摇摇晃晃插上门,忍着疼,费力地扯下自己月牙白的长袍,然后用毛巾笨拙地擦拭自己的后背。
每一下都忍受着巨大的疼,他的脸色渐渐变白,眉头紧锁,额头上的汗珠湿了长发……
神智逐渐模糊,他还是勉强苦苦支撑,想着就快好了,想着……等自己上完药就睡觉。
便是这最后一次,他再也忍不住,头愈发昏沉,终于放纵自己睡去,最后一刻,想要抓住什么,却终究只扣下了一盆温水……
“你就这么逞强吗?”陆离愤愤,想把湿漉漉的白冰砚抱到床上。
手刚一触到白冰砚的身体便猛地缩回。
怎么……这么烫?
陆离心中一阵不安。
他连忙把白冰砚抱到床上,让他后背朝上,以免伤口被挤压。
安置好了以后,陆离连忙关上门,他要把这整个苑川最好的医生带来。
他只知道白冰砚受伤,却不曾想伤得如此之重,整个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破烂的衣服已经和血肉粘连,撕扯下来……得要多大的勇气。
白冰砚这人,到底在逞强些什么。
一盏灯,二两药,闻远慢悠悠地抓起一把当归,又缓缓洒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药堆里藏了多少年了,孤独的命理,也就这样了。
他无聊地打着哈欠,这一夜,估计又要这样过去了。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砸门声传来,惹得闻远有些恼怒。
“大夫,救人!”门外焦急的声音传来。
“夜已深,客人明日再来。”闻远随意地敷衍,他虽然现在无事可做,可是也不愿麻烦。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大夫,算我求你,救人。”门外的声音带着一些哽咽。
闻远曾经好像也那么求过人,求人有用吗?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不去。”话音未落,只听一阵门被砸裂的声音传来,着实吓了闻远一跳。
“不去,就要来硬闯的吗?”闻远懒洋洋抬头,只见一个手持弯刀的少年站在面前,眸子里满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杀伐之气。
那少年,不是陆离还是谁?
“这刀……”闻远惊愕,这柄刀,好眼熟……
“大夫,跟我走一趟。”陆离咬牙道,装作十恶不赦,却带着一些微微的哭腔。
他从店小二那里打听到这苑川最好的大夫的住处便急忙赶来。
早听说这苑川有一位神医,乃是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头,陆离早就在心里盘算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违背白冰砚的教诲,做了打家劫舍的勾当又如何。
依着白冰砚的伤,又怎么是寻常医者能够治好的?
“小仙师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走?”闻远那么大年纪了,什么场面没见过,早就看出来陆离的色厉内荏,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闻仙师,你看这把刀如何?”话音刚落,忘醉已架在了闻远的脖子上,再看陆离的眼神,分明是一只狼在看到猎物时的眼神。
闻远虽然心里吃惊,表面却是不动声色。
见到闻远没说话,陆离的刀更近了:“闻仙师,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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