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桃坞,珍宝宴席早已结束,被邀请来的仙人们有的三三两两结伴、有的独自乘坐法器离开。
站在门口,时止看着里面正在收拾的仙侍们,正犹豫是否进入桃坞之时,一道愠怒的女声传来,“时止,过来。”
原本打算离去的脚步一顿,时止转身向着女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站在桌案的前面,时止抬眸看向面前满脸不悦的洛水仙君,和站在她身旁正幸灾乐祸看着自己青云。
想来刚刚明明正在假寐的洛水仙君,能注意到自己,这其中定有着他不小的功劳。
“时止你可知罪?本君再三强调此次珍宝宴会筹办多年,绝对不允许出现一丝差错。结果你倒好不但迟到,甚至来都不来了。”
说着说着,洛水仙君一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传出,原本有些嘈杂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朝着声源看去,就见洛水仙君脸色不悦的注视着时止,那半尺厚的桌案赫然被拍得凹下去一个掌印。
一时间无人再敢说话,大厅中陷入谜般的寂静。
但是若是仔细观察,其实那些仙侍们自从时止归来就已经无半点欢喜,反而因为莫名的恐惧而面色难看至极。
眉头几乎都拧在一起,洛水仙君注视着面前低头沉默的时止,许久过后叹了一声,终究还是放软了些语气。
“这次多亏青云及时救急,珍宝宴会也是有惊无险圆满结束。
你若是真因为什么难处,来不成便说出来,我也不是什么苛责之辈。“
抬头看向洛水仙君,她面上虽然有些不悦,但是眉目间更多的是担忧,对于自己的担忧。
可是,时止的嘴无声的张了张又再次闭上,没有作任何解释,也不知如何解释。
是说有凶兽来桃坞夺宝,还是说他独身引开凶兽深受重伤、九死一生才回到桃坞。
可是,他身上的伤不知为何早已经全部恢复如常,而他唯一的证人青云。
此时不仅没有为他申辩解释,反而亲手推动这一切的发生,然后冷眼旁观、微笑盼着他死。
环视了一众仙侍们,见他们目光躲闪着,纷纷假意低头做事,避开自己的视线不敢对视,时止嘲讽的冷笑一声。
仙界中的仙人从不食人间之物,食的都是集日月精华的灵果甘露,自然相貌也无平凡之辈,全部皆为上成。
可是,为什么天生骄子却有着淤泥般恶臭的心,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他死,所有人都盼他死,只因为他是凡人升仙,只因为他是凡人血脉吗?
等了许久依旧未等到时止解释,洛水仙君的眼中也渐渐溢满了失望之意,她转身背手不愿再看他一眼。
“违背命令,按照规定,惩三十神鞭。”
时止嘴唇微微张了张,万千言语终究最后只回了一句“属下领罚”,转身离去身后传来了青云说话的声音。
“仙君莫要生气,这凡人升上来的仙位,即便是成了仙呀,那低贱的血脉也不会改变,仙君又何必为了一介凡人伤心动怒。”
此话一出,其它仙侍们也纷纷附和,洛水仙君没有反驳,回答众人的是她的默认。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时止再无没有半点犹豫,果断抬步向着罚神台走去。
或许从这一刻起,这偌大仙界便再无他这一介小小凡人的容身之处了罢。
罚神台上,时止的四肢被套上了锁灵索,灵力被封印三十神鞭,每一鞭都结结实实的落到他的身上。
疼痛使他蜷缩身子颤抖着,每一神鞭落下身上便添加一道刺眼鲜红的伤口。
青筋爆起的手在地上划出道道血痕,面部肌肉狰狞扭曲着,豆大的汗珠落下与鲜血交织。
痛,是时止此时唯一的感受,如千刀万剐、万虫噬心般钻心的痛。
他几乎晕过去却又被迫清醒接受,第一次他感觉一秒的时间竟然能过得如此缓慢。
当三十神鞭的处罚完成,明月高悬已是深夜,时止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小院。
破旧的小院、简单的摆设,没有人气的房间,却是时止在这世人向往的仙界唯一的港湾。
简单收拾了下,疲惫不堪的身体重重倒在松软的床榻上。
仙界金莲开则昼,合则夜,不过虽然仙界有昼夜之分,但是仙人都只会修炼不会休眠。
可是,曾经生为凡人的时止,即便已经成仙却依旧改不了一到夜晚便要睡觉的习惯。
身体陷入暖和的被褥中,紧绷的精神终于得到了慰藉,不消片刻功夫时止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月光透过窗户将室内照的明亮无比,突然时止的身影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凭空消失在了房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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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