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已经死去的向阳站在门前。他穿着一件不合身的蓝色外套,那是学校的校服。这所学校每个学生都拥有两套校服,以便换洗。可是向阳家穷,两套校服下来要248元,他爹妈不舍得出这个钱。幸好他们的数学老师照顾他,为他找了一套已经毕业的学生的旧校服。但校服并不合身,穿在瘦小的向阳身上显得格外宽大,配上向阳畏手畏脚的姿态更显得非常滑稽,因为这个他从前没少带头嘲笑向阳。
张其讨厌向阳,他一度怀疑向阳他家是不是住在垃圾堆里。衣服总是又破又旧,灰扑扑的像是永远洗不干净一样。这么大一个人了,连淋浴器怎么用都不知道,衣物也不常换,让他总觉得这人身上有一股难闻的臭味,他甚至觉得向阳在哪里,那里的空气都会变得恶臭。跟向阳住一个寝室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开什么玩笑?这种人怎么配和他住在一起!
庆幸的是,不止他一个人,整个寝室的舍友都不喜欢向阳这只老鼠。于是,他们变着法子的欺负向阳,在他的被子上洒水,扔了他的衣物,甚至诬陷他偷舍友东西。
但他们没想到,这些折磨没换来向阳换寝,向阳自杀了。就在这个宿舍的阳台上,不堪折磨的向阳毅然地跳了下去。
对于向阳的死亡,他短暂的震惊之后更觉得这人果然是懦弱而可笑,还有终于摆脱这只臭老鼠的喜悦。
可现在他是笑不出来了,他记起向阳跳楼时,就是穿着这件校服。比起之前,这件校服的颜色要更脏,上面大片大片的黑色污渍,像是凝固的血渍,空气中的腥臭味也越发浓烈。
向阳静静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令他不寒而栗的笑容。殷红的血源源不断地从他头顶冒出顺着头发流下,越流越多,渐渐整张脸都被血色遮盖。可他还在笑,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大到似要裂开来。
杨其吓得不断地后退,脚下一滑,失去重心的他后脑勺狠狠地磕到了瓷砖。眼前一黑,他痛的短暂的失去了意识。等他头疼欲裂地再睁眼却没看到向阳,浴室里水声滴答,他仿佛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杨其摸着头动作十分艰难地去拿睡衣,光线太暗他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衣服,只是手感却不对,上面黏黏糊糊的像是沾染了什么液体。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僵硬地抬起头,在他的上方向阳血肉模糊的脸由一种扭曲的姿态正对着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眼里满是怨毒。
一声惨叫惊扰了夜的宁静,被吵醒的学生烦躁的开门欲探个究竟,只见杨其浑身赤裸着疯疯癫癫地从走廊一路跑出了宿舍,嘴里还大喊大叫着“闹鬼了”的胡话。
男寝前面是个还未修整的草坪,路面凹凸不平。杨其跑到那里时摔了个底朝天,这下彻底昏过去了。
向阳所在的高二(10)班,拥有两个男寝室,414和415。说来奇怪,这两个寝室只有一墙之隔,414停电又停水但415这里却一切正常。
杜明渊程一个大字形躺在床上,只用了一条薄被盖在肚子上。他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他知道今晚隔壁一定会发生些什么。可是赶来的宿管和老师制止了他们的围观行为。杜明渊只能毫无睡意地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可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依然难以入眠,他总觉得今晚还有事情会发生。
就在杜明渊努力酝酿睡意的时候,他听到窗户被打开的声音。他连忙起身,果然是向阳已经坐在了他床尾。杜明渊慌忙去看其他同学,却发现寝室内的其他人似乎毫无察觉,依然沉浸在睡梦中。
黑夜里,向阳不像之前那样害羞的不敢看他。这还是第一次,向阳这样直直地盯着他看。
杜明渊也是借着月光第一次看到向阳的脸,此刻的向阳更像个真正的厉鬼,他现在维持着他死亡时的模样,一双血色的眼睛里流淌出血泪,浑身散发着戾气。杜明渊不由紧张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地开口道,“你……你……你还好吗?”问完他就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自己这是的什么问题?都成鬼了,还能好吗?
向阳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问题,仍是死死地盯着他看,眼神里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这样看了好一会,他突然向杜明渊靠近,吓得杜明渊一边后退一边结结巴巴地问他,“你……你要干什么?”
奇异的,杜明渊此刻似乎从向阳血色的双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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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