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蔚宁那个大笨蛋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这种紧急时刻,知不知道会让人担心啊,要让我找到看我不打他一顿。”顾湘一边嘟着嘴朝薄情薄主抱怨着,一边又有些咬牙切齿,“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屠了清风剑派,我定然不会放过他,也让他们知道知道鬼谷无心紫煞的厉害。”
一身红裙白发的美艳女子侧身倚坐在软塌上,她看着眼前一直唠唠叨叨坐立不宁的少女,拉住她的手安慰的拍了拍,劝解道:“现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曹少侠,我看那曹少侠虽然年轻但是武功还是不错的,心性虽然单纯但也不是什么蠢笨之人,处理事情还算机灵。现如今清风剑派已倒,我们还不清楚来人目的,想来他也明白此时露头不好,应是躲起来了。所以你也别太担心,他定然无事。”
“那个大傻子,满嘴江湖道义,又爱管闲事。万一他没忍住一个出头,罗姨,你说万一.....万一他没躲好被抓了,或者......不行,我要出谷找他,我......”
“阿湘!”那红衣女子打断了少女未出口的话,看着少女红了的眼眶,叹了口气,皱着眉头再次开口:“我知道你担心他,但是现如今敌暗我明,你此刻出谷不是一个活靶子?要是曹少侠本来无事,你出了事,他还能坐得住吗?如今鬼谷上下皆派出眼线去寻他了,想来不日就会有线索,你不要自乱阵脚拖了他后腿才是。”
顾湘在喜丧鬼的劝解下总算缓缓冷静了下来,她望着手里与曹蔚宁分开前,对方匆匆塞给自己的雕了一半被自己嫌弃丑的要命的簪子,突然十分后悔听信对方让自己先走的鬼话,她紧了紧拳头,低声喃喃道:“骗子。”
曹蔚宁是在一处有些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床榻上醒来的,闲静雅致的装潢,精致小巧的摆件,还有香炉里缈缈飘出来的香甜的熏香。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不是......不是哪来着?他抬起手掌拍了拍自己还有些发昏的脑袋。
哦!对了,自己这是在哪?
“你醒了?感觉如何?”一道语气颇为熟稔的柔和嗓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他抬头去看就见一个身穿天青色长袍的俊秀青年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帷幔下,微微侧着头瞧他。
他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那人五官深邃,面容似皎皎少年略显年幼,薄薄的嘴唇略向下撇着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只是一双眼睛确实生的极好,眼尾微微上挑显得风流多情,此刻见他朝自己看过来就微微弯起来,带了三分笑意,原本冰冷的面容便像是黑白画卷被上了彩,瞬间鲜活起来。
曹蔚宁莫名觉得此人似乎自己在哪里见过,却一时又想不出来,仔细思索就觉得脑壳一疼。于是他也就不再细究了,只客气疏离的开口问道:“呃,请问公子你是?”
曹蔚宁却瞧见对面那人那双漂亮的眼睛猛然睁大,面容似有惊诧,那人缓缓低下头沉默了许久,再次抬起来却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再次挂上了微笑,只是那笑容令他并不喜欢,甚至心口微微酸涩。
他忘了!他,居然忘了?他,怎么能,忘了......
蝎王一瞬间心中五味陈杂,艳鬼说过,孟婆汤只会让服用之人忘却心底的执念。为何?他却将我也一同,忘了?忘了,也好。总好过记着的都是仇来得强。忘了,就能再次认识了不是吗?
他紧了紧手里攥着袖子,然后又忽的松开,脸上挂着他自认为调整的最漂亮干净的笑容走了进来。
“我?我是救你的人。”
“救?救我?”曹蔚宁一时有些迷惑,说实在的他的记忆此刻有点混乱,像是被人闷头打了一棍把脑子打丢了一部分一样。他记得自己似乎确实在逃命,可是为何逃,逃到哪里去却不记得了。于是他十分谦逊的继续说道:“我记得我确实在逃命,只是......有些事情当真记不大清了。不过这位兄台,不管怎么说,你的救命之恩在下都没齿难忘。”他说着便要翻身下来行个大礼。
蝎王赶紧伸手拦了,又笑着用戏文里的戏词调侃了一句:“那公子打算如何报恩啊?”
曹蔚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问的愣了一下,盯着对方的脸脱口接了下文,“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
“呸呸呸!不是,兄台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曹蔚宁慌乱的摆手解释着,抬眼却瞧见那人骤然变冷的脸色,他想定是对方以为自己轻慢与他了,自己当真失礼,一时竟急出了汗来。
蝎王看着对方焦急的却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眼神有些复杂。这话,上次救他,他也是这般说的,连解释也一模一样,如今,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他平复了下心情,眼睛再次微微弯起来,嘴角上翘,安慰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答非所问的说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发生了什么吗?”
曹蔚宁瞧着对方缓和的脸色却有些拿不准主意,只得老实答道:“在下,在下......在下似乎叫曹蔚宁,只是师承何门何派却有些记不得了,还有我记得我似乎是在逃命,只是为何逃命,逃去哪里也记不得了。但是在下可以肯定在下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所以兄台可以放心。”他停顿了一会,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又似乎是在犹豫,半晌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继续说道:“只是我若是在逃命,就算不是我本人的问题,但也必定牵扯上了人命官司,兄台肯出手救我一命已实属大恩,曹蔚宁无以为报,若此刻再留在这里,想必会给兄台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蝎王听闻此言却只是笑着懒懒的摆摆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既然已经救了你,自然就要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可没有半途而废的毛病。所以你且在这安心待着,我若没那个本事保住你,自然也就不会救你了。”
曹蔚宁听闻此言这才彻底安下心来,漏出个大大的笑容,“那再次谢过兄台,只是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
“蝎揭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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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