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阴森森的青崖山此刻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和难闻的古怪腐臭,那是几日前与青崖山鬼众激战时的尸体放置时间久了的腐败味道。
“蝎儿!你昨日跑到哪里去了?这几日正是围攻鬼谷的关键时刻。”赵敬皱着眉头埋怨了两句。
蝎王收在袖子里的手指动了动,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
“义父,蝎儿这几日是去探寻长明山剑仙的下落了。他曾答应过我们助我们剿灭鬼谷,如今却一直没有踪迹。”
“他那日只说他要杀了那恶鬼头子,想必现如今还懒得现身。我们倒不必去全盘指望,速速攻下这些负隅顽抗的东西才是正途。”赵敬身披金钱纹的锦缎斗篷,腰间挎了一柄材质上乘的长剑朝蝎王说道。
蝎王朝着不远处被各门各派弟子围拢起来的青崖山顶峰不屑的瞥了一眼说:“义父不必着急,那群不成器的东西反抗不了多久了,如今青崖山断粮断水,且看他们能撑几日。”
“也是。倒是为父急功近利了。”赵敬说着摆了摆手,踱步朝身后驻扎的帐篷走去,“你且盯着,我去与其他几位掌门商议下一步该如何。”
蝎王恭敬的行了个礼目送赵敬走远,他瞧着毫无动静的青崖山冷笑一声,喃喃自语道:“好戏总得有个好戏台好演员才行,得要慢慢准备啊。”
一身玄色衣衫的俏罗汉缓步上前,贴在蝎王的耳边低声说道:“大王,您吩咐的已经安排好了,那个蠢货果然信了。”
“嘘~”蝎王猛然回身,举起手指轻轻贴着下唇,朝着身后的下属比了个静音的姿势,“那不是我们安排的,那是那位掌门大人迷了路不小心听来的,都怪义父啊太放心自己的盟友们了。”
青崖山顶,原本应当端坐着温客行的谷主位子上此时却软绵绵的倒了一具尸体,仔细去看时,那具尸体的容貌竟与温客行本人一模一样,或者说那也许就是温客行本人。
叶白衣凭剑法斩开鬼谷鬼众冲进来的那一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随后进来的众人瞧着已收了剑式立在一旁的白衣剑仙与歪倒在王座上被一剑穿心的尸首爆发出一阵欢呼,“鬼王死了!温客行已死!剑仙神武!”
叶白衣只皱着眉头瞟了那尸首与众人一眼,不愿多作纠缠一般,便扭头翩然离去。
众人瞧见那长明山剑仙离开,瞬间想要一拥而上抢夺尸首,赵敬却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拦住了大家,面上看起来也不见丝毫喜色。
温客行就这么简单死了?着怎么可能?青崖山余孽都还没清理干净,这座本应该位于中央地段重重把守的主殿竟无一人不说,温客行竟然连反抗都没做,就死了?
“此鬼主是假的!”一道气势浑厚夹杂了内里的声音从人群中突然传了出来。
“什么?假的?”
“这怎么可能?”
“不应该吧。”
此言论一出,众人争执的声音瞬间响了起来。正说着,一道身披蓑衣却端的仙风道骨的老人从人群中跃了出来,那人甩掉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众人甚为熟悉的面庞来。此人正是在青崖山一战中突然失踪的清风剑派掌门莫怀阳。
“莫怀阳?”
“怎么是他?”
“他怎么这幅打扮?”
底下的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更有好事者高声喊道:“你这与鬼谷邪道勾结的老鳏夫怎么还敢露面说这种话?你说是假便是假?证据呢?”
赵敬此刻却皱着眉头站在原地不发一言,这老东西究竟要做什么?他不是应该已经被杀了?毒蝎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莫怀阳听着众人的质问,却只是冷笑一声高声说道:“勾结?我已大义灭亲杀徒证道!难道这还不够洗清我的清白?!如果还不够。”他说着几步上前揪住那一身红衣的尸体,继续大声呵道:“这具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据!”
说罢,他也不理会众人的议论声便上手朝那尸体的面上摸去,就见他用力一扯,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便被揭了下来,下面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容。他随手将那尸首朝众人面前狠狠一掷,便退回了原位。
“这......这是易容术?”
“竟然真是假的。”
“咦?这张脸有点熟悉啊。”
“是......是高崇的大弟子邓宽!”
“什么?!”
原本站在原地的赵敬此时也被惊的一愣,然后快步上前,扒开围观的众人挤到前头一瞧,这一看,躺在地上那人不正是自己留了一命圈养于别院的邓宽还能是哪个?瞬间犹如当头棒喝一般,赵敬原地退了两步险险向后跌去。这时,两只熟悉的臂膀将他稳稳扶住,正是站在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自己的义子,蝎揭留波。
“义父,你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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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