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仪的父上,是魔界当朝一魔之下万魔之上的宠臣,君家庞大,文武百官无不对君家礼让三分。君家被赐姓之后,便发誓世代效忠尊魔,绝无二心。
比起其他家族,君家的家规繁琐刻板,偌大的家族等级分明毫无温馨可言。君仪打小生活在这样清冷克制的环境之上,加上天生寡淡,不仅在外没有朋友,在家也和弟弟妹妹们合不来。
他唯一的存在感,便是在做客君家的大人们与父上讨论大事时,偶尔发表自己的意见,他懂得国事大体,背地却连一件开心事也没有。整天只能板着脸,在他魔躲避或是慕艳的眼神中安静度日。
从小伺候他的男仆总是瞧着他的冰山脸最后连叹气也不会了:“公子若是不呼吸,和冰雕没什么两样了。”
君仪道:“起码吾不会冒冷气。”
君连汗颜:“会冒冷气就显得很奇怪了吧……不对,公子,你怎么散着头发就回来了,我辛辛苦苦花了半个时辰给你做的发型呢。”
君仪冷道:“今日有名变态,趁吾……总之,授魔苑的厕屋很危险。”
君连:“……”
接着他惊恐地瞪大眼睛:“不会有变态碰了公子罢?阿连马上准备热水伺候沐浴!”
君仪闻言,嗖的站起身子,目光浅浅望向窗外的梧桐,白皙的面庞上拢起淡淡的红云。
君连见状不敢太大动静,以为洁癖深重的公子正在为此不悦。片刻之后,他小心翼翼试探地问:“公子?要不要阿连安排人手揍一顿那魔为您出气?”
“不必。”君明仪浅浅呼出一口气,接着语调有些轻快地应,“……只是,第一次有魔同吾说话,有些高兴。”
“…………”君连黑脸,“您这……高兴得是不是晚了一点……”
君仪似乎不是真的冷,而是闷。另外,带着一点点心口不一闷骚。
想要一绝对不说一,冷着面皮不露心意。好好一个绝世天才名臣之后,混成谁也不爱确实需要本事。
自打战吾认清楚君仪是谁之后,便隔三差五冒着被父尊打残的危险翻墙逃课,只为趁着其他魔不注意招惹君仪。每次四殿下偷偷摸摸得和私会情魔一般,虽说是想要和君仪比试武艺,但真正到了地儿他却事与愿违地逗弄不会笑的君仪。
君仪多半不理会他,真的生气便扭头瞪一眼扒在门口的四殿下,他的愤怒瞧起来毫无威力,一眼过后又扭过头认真听课。
战吾便举着一枝树枝屁颠颠戳着君仪的后背:“三小姐、本殿又来看你了。什么时候下课,咱们去打一架。”
君仪不说话,只是心念一动将身后的树枝化作尘屑。手中骤空,战吾微挑眉头,干脆换成手指去拉君仪的裤摆:“你再不应本殿,本殿便要让你当着全甲子班的面光腿丢脸。”
“放开。”君仪压嗓低呵,“你究竟要做什么、吾与你不熟,何必纠缠?”
“本殿以四殿下的名义命令你,君仪,出来。”
君仪瞧一眼讲台上吐沫横飞的辅师,再将目光瞧一眼四周,他坐在最靠后门的位置,深奥的术法讲解令同窗们瞌睡连天,没有魔注意到门后的情况。
君仪提着裤子,眉梢尖有些委屈地蹙起。不是他矫情,他最讨厌他魔触碰他,他的洁癖很严重,就算对方只是碰上他的衣衫也让他胃里不适。
拗不过战吾,下课之后他便随着战吾去了院子远处的假山,那里很隐秘,不会被看见。
“殿下,您还是不要为难吾为好。”因着对方的身份,君仪不好一脚将战吾踹回对面,君家明规,不得以任何形式伤害王族直系。这战吾虽然吊儿郎当,但他好歹是尊魔的四儿子。
战吾抱着手臂,不屑一笑:“君仪,本殿看上你了。你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吗。”
君仪道:“吾不过一介臣仆,不敢与殿下斗武。”
战吾松开环抱的手臂,一掌沉沉拍在君仪肩头:“本殿听他们说,你仗着天生资质在臣子苑盛势凛人,整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这不巧了么,本殿正是魔子苑的老大,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你当面承认不如本殿,否则,别想摆脱本殿。”
君仪冷漠地瞧着战吾。
就为这样无聊的理由?这有什么可比……况且,他什么时候盛势凛人高高在上?……即便是在家里他也是这副模样!
见他不语,战吾便揪起君仪衣襟,冷笑道:“没错,本殿就是这么无聊。姓君的,你似乎没有他们所说的那般跋扈,甚至还长着一副纯洁的面皮。本殿最讨厌你这样的魔,好像在引诱本殿摧毁一样。”
说完,战吾一把推开他,君仪踉跄一步,莫名其妙地理着衣衫。
他抬起眼眸,定定地瞧着战吾。
一开始明媚愚蠢的笑意早就褪去,此刻的战吾逆光而站,晦暗不清的面庞满是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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