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仪被缠得莫名其妙。
他天生便不大爱说话,也没有心思和谁闲言碎语。特别是像四殿下这般无耻无聊又无脸的魔。
君家的仆子们便发现三公子早上矜持优雅地出门回来便黑着脸气急败坏,要不是一肚子教养担待着就差一句问候祖宗的话。喜欢的零嘴也不吃了,回了家就往书房躲着抄书。
“三公子这样实在不行,得憋坏了。”
“估计又是那个四殿下,要不是瞧他是尊魔之子,契魔大人早就把他收拾了。委屈了三公子…”
“咱们公子也太好脾气,他战吾欺负来咱揍回去便是,尊魔问下来还不是得给契魔大人面子……”
功课被战吾弄没,君仪就得补功课。君仪挨了进授魔苑的第一次罚,伏在授台上被辅师一顿鞭子好打。虽然知道其中有猫腻但辅师并没有为君仪开脱,因为契魔命令,要严苛对待他君家的未来希望。
私下的时候辅师才叹着气问他:“怎么回事?”
君仪明明双腿打颤背却挺得溜直,冷淡语气不卑不亢:“掉水里了。”
“不会……是四殿下做的吧?”辅师稍微揣测。
君仪不言只是微微别头。
挨打之后君仪得了假,暂时休养几日。说是休养,无非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学习,除了在授魔苑,在君家也有辅师的授课,都是君家自己人,受了契魔的意思要对君仪进行最为完美的教育。忍受皮肉之苦是寻常课,五十鞭子的痛还在臀上不断加深,君仪只能跪直身子苦读苦学。
听闻君仪没有上课之后,战吾也翘了。他偷偷溜进君家要瞧瞧君仪卧床不起的笑话。但溜了一圈卧房没瞧见君仪,在书房瞧见了跪在地上的小太阳。
战吾左右瞧一眼,确定周遭无魔便施施然翻窗而入。君仪连瞧也不瞧他,反而更加硬气地挺直脊梁。
“诶。”战吾贱嗖嗖地将手伸到君仪身后轻微拍着他的伤口,君仪颤了颤身子,扭过脑袋瞪战吾一眼。
“疼吗?”四殿下嬉皮笑脸凑到小太阳眼前低声问道,“不管疼不疼,你这手感不错啊,又弹又嫩比女人还舒服。”
“你!”君仪终于忍受不住怒扬眉头,“无耻!”
“哎呦瞧瞧吾听见什么?正人君子竟然骂人了!了不得了不得!要是被你那父上辅师听见了下回可要怎么夸你礼貌懂事?”战吾啧啧咋舌,“君仪啊,你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奋发图进的典范,都这样了还不肯休息,跪在这里也要看书。让四殿下瞧瞧是个什么宝贝书……”战吾说着不由瞧过去念起书中字眼,“白玉山上茱萸艳,慢摇轻衔云雨绵?”
“……你!”君仪闻言耳廓微红猛然合书,瞪着仇落怒腾腾说道,“你瞎念什么?这是药经!”
“本殿也没说什么啊,”战吾一副奇了怪的模样,“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哦……君仪也并非纯白无知,不谙这话中茱萸云雨之意啊。”
君仪蹙起眉头发起脾气:“出去!莫妨碍吾!”
“诶,何必这样呢。你吾是友,就算是互不相对的损友,朋友受伤了来瞧瞧不是应该的?”
“谁与你是友?你再不出去,吾便让家仆将你丢出去!”
战吾嗤鼻:“瞧瞧你那样,只知道仗着仆子,有本事就亲自将本殿轰出去。只要你和本殿分出胜负,本殿便放手。”
君仪睁大眼睛,怒不可遏地盯着战吾。
“你,斗不过吾。”君仪老老实实地说。
“呵,你未免也太自大了罢?”战吾不爽,翻着白眼冷脸,“和本殿打一架,胜负自咽。”
君仪内心却在冷笑,奸诈之徒,胜也就作罢,无非大肆吹嘘一番,若败,那之后便不是这般纠缠而是刻意挑刺针对,无论丢面子还是忍日后的烂事,他君仪都不乐意。
这位四殿下兴头过去,该自知无趣。
堵了君仪一会儿,一程安安静静实在无趣。就算是刻意逗弄君仪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实在无聊至极。战吾都快闲出霉菌,觉得枯燥无味后便长叹一声,又从窗户翻出去。
“下回再来与你一战。”
等到下回时,战吾特意挑了晚上。他打听清楚了君仪的作息时刻,瞧着这死板无聊千篇一律的生活战吾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哪是生活,和犯人似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完饭后便是上学回府已是昏天,接着便是功课和私加的剑术术法学习。一天满满当当,瞧这纸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力。
挑好时间,戌时便是君仪沐浴的时候。这小子也不只是个什么大家闺秀娇气做派,光是沐浴就要半个时辰。战吾摸到浴房小心翼翼钻进去,扑面而来是一阵热气。
君家的浴房真的很大,和他殿宇里的浴屋有得一拼。里头水汽氤氲瞧不见路,隔着一扇纱屏,战吾隐约瞧见独自沐浴的君仪。
小样,连个伺候的女仆也没有,实在是没意思极了。战吾没有瞧他洗澡的意思,摸了一遍一边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衫准备开跑,但还没迈开腿便听前头的木门声音剧烈的阖上。
君仪强压怒火的话语自纱屏后传来:“将衣衫放下!”
战吾抱着衣服眼轱辘一转,接着嘿嘿发笑将衣衫抖拉抖拉展开:“哎呀,真香,不愧是大家闺秀,连衣服也要熏得香喷喷的。君仪,你好精致啊。”
君仪哗啦从水中转过身子,想要起身争夺但奈何实在……他只好对战吾说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三公子,当然是欺负你啊。”战吾扬了扬手中衣衫钻到纱屏后,作势往浴池里扔,“求本殿,本殿便还你。”
“休想。”君仪将身子下移泡进水里,只露出脖子和一颗脑袋,侧脸朝着战吾冷鼻哼笑,“你大可试试。”
战吾瞧着对方的不屑态度忽然有些窘迫:“喂,给点面子,你好歹生生气叫唤两声吧。本殿半夜三更冒着被摔瘸的危险来偷你的衣衫,好歹明白一下本殿的用心良苦罢?”
君仪不言,只是面上微微泛红,好似是被热水泡的过了。
战吾愁眉苦脸地蹲在浴池边。
瞧着君仪整个脑袋都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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