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哎,听说了吗?这锦州城里闹鬼了!”
“这锦州也是邪了门了,前些日子那天还下这雨,偏偏还是走水了,你们说邪不邪。”
“要我说啊,肯定是锦州城里来了个大妖怪,我听说啊,那锦州黑山上,经常能听见人的惨叫声,咦,想想就渗人。”
那桌上几人讨论着锦州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说得神乎其神,渐渐地,这整个客栈不少人都听热闹。
“黑山莽莽夜行人,白衣渺渺渡鬼神。”
众人看去,见一白衣公子翩翩而来,羽扇纶巾,眼角轻佻,魅惑又带了些危险。上官堂嘴角噙笑,落座于白殊旁边,“姑娘孤身一人来到这锦州,难道不害怕?”
“呵。”白殊冷笑起身,“公子口中所念的是那黑山,我看你气度不凡,没想到是一个低俗之人,这天地之悠悠,有谁见过鬼怪神明。对了公子,想要勾搭姑娘,也得先将您身上的胭脂味遮一遮。”
上官堂一愣,低头嗅了嗅,“没有啊。”上官堂再抬头,哪里还有那姑娘的影子。
“师兄,你,跑什么?”
上官堂叹了口气:“小玖,我们在锦州城里转了有两日了吧,这些人都在讨论着两件事,第一,前些日子起火的阁楼;第二,锦州黑山上的惨叫,对吧?”
林玖不语坐下,等待他的下文。
“师父让我们下山找溶骨毒,并命我们在这儿等贵人,我们转了两日,溶骨毒没找到,贵人也没等到,银两倒花了不少。”
提到银两,林玖忍不住开口,“师兄的开销大,酒楼,青楼。”
上官堂一噎:“我……我这还不是为了打听消息。”
“可是师兄什么也没打听到。”
“谁说的,那起火的几处我们已经去过了,可以肯定的是,那火是人为放的,那么浓的酒香味,啧,真是可惜了,至于那黑山,我们还没去。”
“这与溶骨毒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知道与溶骨毒有没有关系,我只知道,我饿了。”上官堂一笑,唤来小二,一点便是一桌子的菜。
林玖无力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师兄,吃不完的。”
上官堂这就不乐意了,“你不吃怎么知道吃不完。”上官堂撮了撮手,“吃!”
林玖无奈慢条斯理地吃饭。抬头一看,一女子正倚着栏看他们。林玖低下头,“是错觉吗?”他嘀咕一声。
白殊勾了勾唇,“原来是冲着溶骨毒来的,看来这锦州,藏着秘密啊,也不知道主子他们到哪儿了。”
“小二,住宿。”
白殊一愣,这声音很耳熟啊。白殊寻声看去,那一袭青萝裙,戴了斗笠的女子乍一看看不出是何人,但她剑上的剑穗让她认出了那人便是凝兮。
白殊笑意爬上面庞,从二楼一跃而下引来客人们拍手叫好。白殊不在意,径直走过去,一把揽过凝兮。
凝兮下意识拔剑,白殊眼疾手快按住她拔剑的手,“凝兮姑娘,我们很是有缘啊。”
听见是白殊的声音,凝兮放松了戒备,淡道:“我与姑娘统共也没见过几次,何来的有缘?”
“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的就这么冷淡啊。”
“姑娘,您的房门钥匙,二楼楼梯左转第三间,钥匙您收好了。”
“多谢。”凝兮付了银两拿了钥匙,见白殊仍是揽着她的手,睨了眼她的手开口道:“白殊姑娘,我要去看房间了,你能先松开吗?”
“那你先告诉我,你来锦州干什么,完成你阁主的任务?”
凝兮用力挣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凝兮兀自离开,白殊不管不顾三两步追上,一把抓住凝兮的手,“凝兮姑娘,锦州进来事儿多,我不管你来是做什么的,我只希望你不是来添乱的。”
“……你什么意思?”
白殊见她有意与自己商谈,缓缓松开她的手,没料到她刚松开凝兮的手,凝兮便拔剑向她刺来。
白殊目光一凛,却见凝兮的剑从自己肩上擦过。
风轻吹纱,白殊看见凝兮漂亮的眉眼,一瞬似永恒。
“你愣着干什么?”凝兮抓住白殊的手,微微一动,换了两人的位置。
白殊这才看清倒在血泊中的布衣男子。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客栈的客人,一众人蜂蛹而出客栈,客栈中瞬间只剩下白殊和凝兮两人。
白殊的心跳未静,“这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刺。”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的处境可能有些糟这里藏了不止这一个人,还有不下是个死士。”凝兮牵着白殊,边走边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添乱?”
她与白殊寻了个位置坐下,才松开她的手。
白殊轻笑,斟满一杯酒饮下,这才罢回答她的问题:“直觉,你是羽阁的杀手,你出现在这里只能是执行什么任务,而你的任务,只有杀人。”白殊顿了顿,问:“你要杀何人,能告诉我吗?”
“那你的直觉真是不准,我不是来杀人的,我只是路过,我原本是要去远京,没想到来的不是时候。”那沾着血的剑置于桌上,往下淌血。
白殊看了眼,“刚才多谢了。”
“下意识的反应罢了,就当是报了那时在京都时你的救命之恩。”凝兮摘了斗笠,执起酒杯,“这一杯,敬你我锦州重遇。”
白殊扬起笑脸,回敬一杯。
“那两位姑娘怎的还有心思在那饮酒?”众人在客栈外没有散去,看那两人饮酒谈笑。
上官堂轻摇扇,笑看那饮酒的两位姑娘,“小玖。”
“嗯?师兄,怎么了?”
“你看那。”上官堂收扇指了指房梁。
林玖看去,看见梁上藏了黑衣人,他们隐藏得很好,一般人很难注意到。“暗卫?”
“不是,是死士。”上官堂复展扇,轻叹:“我算是知道她们为什么不出来了,她们是怕那些死士滥杀无辜,想在客栈内解决他们。”
林玖闻言便要冲进去,上官堂眼疾手快抓住林玖的衣领,“你干什么去!”
林玖挣了挣,发觉挣不脱耷拉着脑袋,委屈道:“我帮忙。”
“你看她们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是需要别人帮忙的样子吗?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找到溶骨毒,找到师父说的贵人,别多管闲事。”上官堂拉着他的衣领,将他扯回自己身边,“你听话。”
“可是……”林玖话还未说完,只听客栈门关的声音。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众人不明所以,这锦州最近怪事多,偏偏什么热闹人们都要往上凑。客栈出了人命本应有人去报官,他们偏偏要围在客栈外。
众人的吵闹声叫上官堂心烦,“真是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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