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前辈,你要是再不开门,我们就要去请含光君来叫你起床了。”同蓝思追一起在门口叫唤了很久的蓝景仪,有些不耐烦的抱怨道。
“哎~你们含光君每天这么忙,日理万机,叫他来干什么?”
“可含光君说……”
“蓝湛说什么?”
“景仪,先别说了,来帮忙。”蓝思追见蓝景仪与魏无羡一言一语,险些说漏了嘴,立马调转话题。
蓝思追将食盒里的吃食,取出来摆在桌上,除了姑苏蓝氏的惯例膳食,还有一大碗莲藕排骨汤。
魏无羡喝了一大口,舔着嘴皮道:“思追,都快入冬了,姑苏还有新鲜莲藕?”
蓝思追说:“现在姑苏当然没有,这莲藕是江宗主特地从云梦带来,送给魏前辈的,还有这些莲子金凌送来的,说是用温泉水养殖,魏前辈就不愁没有莲藕吃了。”
“江澄这么惦记我,金凌也懂事了,真是难为他们了,”听说莲藕是江澄从来的,又喝了一大口道,“你们昨日去看温宁,他怎样了?”
蓝思追回答:“宁叔叔他很好,他在山上种了一小块菜地,他说虽然他不用吃东西,可以种来解解闷,还有小苹果在他那里也很听话。”
“那就好,改天你们带我去看看他。”魏无羡说。
“好啊。”蓝思追见魏无羡吃完了,收了碗筷,对他说,“我们还有功课没做,先走了。”
说完赶紧拉着蓝景仪离开了静室,怕是再多留会表露不该有的情绪。因为他们在蓝先生和蓝忘机谈话的时候,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他们说,魏无羡自献舍重生后,灵力甚微,没有金丹,经历连番大战,耗损巨大,这三年,他又四处游历除祟,身心俱疲,已近油尽灯枯,具蓝先生与蓝忘机推测,魏无羡这具身体也就三五年的事了。
想到这里,两个人走到离静室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脚步。
“思追,你说魏前辈,真的没几年了吗?我怎么一点都不信呢?”蓝景仪是最藏不住心思的。
蓝思追说:“我也不想相信,可蓝氏有规矩,是不能说谎的,何况是蓝先生和含光君说的,由不得我们不信。”
“魏前辈这么好的人,没什么不长命呢?”蓝景仪满心泪丧的说。
蓝思追与魏无羡的渊源,要比蓝景仪要多得多,所以即使情况不乐观,但以他对魏无羡的了解,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妄言放弃,时辰未到,焉知没有转寰的余地。说不定魏无羡挺过这一劫,能有不可思议的奇遇呢?看来前路并不是一片黑暗。想通这一层,蓝思追竟有些兴奋和期待。
“景仪,你听说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福祸相依,静观其变不欲其乱。”蓝思追道。
蓝景仪低头想了想:“说的也是,还是思追你想得通透,希望魏前辈能熬过这一劫。”
且说蓝思追蓝景仪二人走后,心思便陷入深沉,头枕于双臂,躺在榻上,望着静室的窗外的树木走起神来。
心下想道:景仪没有说完的话,就算思追拦着,我也能猜到是什么,生死有命,我也不想瞒着,只是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说,特别是蓝湛,蓝曦臣闭关不出,蓝湛是仙督,还要代理家主事物,每天不甚忙碌,实在不想他为了我的事,再百上加斤,还总要挤出一点时间来陪我,为了他能安心些,他给各种灵药,不管苦到什么程度,都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即便没什么改变。这具身体会变成这样的原因,是因为身体里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这东西是一道魔气,先前他修炼诡道术法,引怨气入体,还能用符箓压制,可这魔气可不像怨气这么听话,魔气会吞噬怨气冲撞灵气,目前,我用怨气将灵气和魔气隔开,那少得可怜的灵气,暂时减缓魔气吞噬,不知多久后就会像赤峰尊那样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魏无羡有想到半年前,在金陵城外,一个村落发生的事,那村子叫何家村,村里人都是务农为生,听说何家村除了怪事,牲畜经常发狂伤人,牛都开始吃肉了,最近还伤了人,想来必是有邪祟作怪,魏无羡便去何家村看个究竟,顺便把那邪祟给除了。
可是到了何家村,找到那头伤人的牛,那牛乍一看和寻常耕牛没什么不同,待他走进一瞧,就看见了不得了的事,那头牛双目血红,嘴边有血迹,蹄子前还有被啃了剩一半的鸡。
牛是吃草的,怎么会吃肉呢?他又问村民,这牛是怎么伤人的?
那村民告诉魏无羡,受伤的人叫何老六,他发现自家的耕牛正在骚扰鸡舍,还吃了好几只鸡,何老六又惊厉又气恼,便拿着鞭子驱赶作恶的牛,谁知,那牛兽性大发将何老六顶伤,请来大夫医治,看那伤口勉强止了血,却过了好些天都没有愈合的迹象。
魏无羡以为是牛被邪祟入侵,何老六受伤沾染怨气,来到何老六家,当魏无羡吹奏陈情,打算将怨气引出来,可就在怨气被引出时,猛然发现怨气中夹杂着一缕暗红的气息,那便是魔气,更想不到的是,魔气竟然不受控制的侵入了自己的体内,顿时和灵气怨气冲撞起来,连忙用符箓将三股气隔开,暂时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再回想那头牛,突然改了本性,定是被什么魔化了,找不到魔物源头,也想不出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样,但那头牛必然留不得,对于农户耕牛就是命根子,只得想方设法说服他们,到了晚上,等牛睡着了的时候,将定身符以弓箭射向牛身,断其生机,在将其焚化深埋,再议符箓镇压,何家村的事才勉强截过。
离开何家村后,才将强行压制魔气与怨气冲撞的痛苦,合着一口血喷了出来,来势凶猛,魏无羡不敢轻率,金陵离姑苏不远,便连夜赶回金陵城,没有金丹不能御剑,为了保存体力,在金陵城歇了一晚,雇了一辆马车,在第二天傍晚才回到了云深不知处,回到静室,见到蓝忘机后,便再也撑不住了,两眼一黑昏了过去,这一昏再醒来,便已经过了一个月。
待魏无羡醒来后,蓝忘机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就简单的说了何家村的事,魔气入侵的事不知怎么解释,便没有告诉蓝忘机。
可蓝忘机何等精明,灵力一探便知道,魏无羡的身体有什么变化,蓝忘机气恼,又心疼不忍苛责,除了让蓝思追和蓝景仪给他送吃食和丹药,连酒都不让多喝,还一个月没搭理他,还勒令他蓝忘机不在就不准出静室院子,像出去就戴抹额。
刚开始还不以为然,心想:他魏无羡又不是姑苏蓝氏的人,为何要戴抹额?刚开始几天也就罢了,可魏无羡哪是闲的住的人,时间一长他就耐不住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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